看着镜子里面的我身体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印记,我的内心无比惊恐,这幅身躯若是被外人见到的话,恐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难道是被什么虫子给咬的吗,看起来又不像,要说是皮肤病吧,又闻所未闻,再者说,哪有皮肤病会生成眼睛形状的呢。
以前常听老人们说被不干净的东西抓过之后身体就是这个样子,可我对这一类说法并不感冒,最终我决定先到医院去看看。
我也不明白皮画为什么会自己跑回来,将皮画揣进兜里,又跟领导请了个假,打了辆出租车,前往我们奉阳市著名的第五医院。
到了医院我先去挂了个号,本来想挂专家号,负责挂号的女护士告诉我说皮肤科专家需要预约,无奈,我只好挂了个门诊。
门诊部在六楼,医生是个女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见我进门诊室就开口说:“什么症状?”
我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上衣脱了,紧盯着大夫道:“就这个症状。”
大夫下了一跳,手中的圆珠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当然,她是被我的举动吓到的,而不是症状。
捡起地上的圆珠笔,大夫摸了摸我身体,左看看啊右看看,看了大约二十来秒钟之后,问我:“什么时候起的?”
我告诉她今天早上才发现这样的,然后她又对着我皮肤上的红色斑纹看了一会,摇头说:“你这个病光看表面可不太好说,最好是做个激光扫描,或者挂个专家号。”
看来从她这里想要了解这个病情是没什么希望了,别说挂专家号了,就是做那个什么扫描我都没有时间,眼下可是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出了门诊部,我郁闷的走进电梯,想着也许到了神婆家里可能会了解一些状况,也许她会看出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皮肤病。
电梯刚要关门,走进来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护士,长得挺漂亮的,她左手边牵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手上打着点滴,药瓶被女护士高高的拿在手中。
我顿时一愣,她不是住在我隔壁的那对小两口中的女人吗?原来她在这里上班。
“叮”的一声!
伴随电梯门关闭声音,电梯开始缓缓下降,我的心中一阵感慨,原来隔壁竟然还住着个护士,同时又很羡慕她的老公,每天都可以玩玩********。
“护士姐姐,你认识我吗?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有印象吗?”既然看到了熟人,当然要打声招呼,我好像感觉我裤兜里的皮画颤动了一下,我顺手摸去,也没什么异常之处,看来是我多心了。
护士打量了我两眼,然后说:“哦…是你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很多人都说漂亮的女人情商比较低,依我看,就连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我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病来了。
我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说道:“昨晚好像被什么虫子给咬了,身上起了几块红色的斑点,对了,邻居做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明白我想问什么,微笑着对我说:“我叫李楠,你好。”
她摆出了个想要跟我握手的姿势,面对这种美女级数的女人我当然不会拒绝,伸手迎合。
还没等我握到李楠的手,她身边的小孩忽然拉住了她伸出来的手,说:“阿姨,阿姨我到家了。”
我憨笑了两声跟她说要是忙就先去忙,回头有时间我再登门拜访,她笑着说了声好的之后就拉着小孩走出了电梯。
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而我又急着去神婆家,索性也没理会这些。
然而,奇怪的现象的发生了,从李楠跟小孩走出电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电梯门却竟然没有关闭,静静的敞开着,好像坏掉了一般。
我按了几下关闭的按钮,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仔细一看,我发现电梯已经来到了B3层。
不对啊,我进电梯时候明明按的是一楼,就算是李楠按了B3,也应该先到一楼停下才对,看来这破电梯真的是坏了呢,看来得告诉工作人员修理一下了,顺便问下通往一楼的楼梯在哪里。
B3层的电梯外面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对面看上去就像是一排病房,门梁上写着一排小字,距离远我有些看不清,想必应该是门牌号。
真搞不明白这家奇葩的医院,竟然将病房设在了B3层,既然走廊没有人,病房总该有吧。
来到病房前,我顿时一惊,双腿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那病房的门牌号赫然写着06号停尸房。
为什么老子会来到了停尸房啊,之前李楠拉着的那个小孩不是说到家了吗,我还以为那小孩说的是家指的就是病房呢,没想到竟然是停尸房,难道说那孩子是鬼故事中经常提到的灵婴?
卧槽,都说灵婴法力高强,比起恶鬼犹有过之,一些捉鬼大师都难以降服,而我又不懂什么捉鬼之术,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我想走回电梯,可一转身却发现电梯的门依旧是敞开的,一点也没有要关上的迹象,就好像停留在B3层已经很久很久。
忽然间,电梯内的照明灯不住的闪动了几下,给这个本就慎人的空间更加增添了几分诡异,紧接着就全部灭掉了。
随后,这层大楼楼道里的照明灯一片一片的熄灭,很快就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救命……”
我顿感背脊发麻,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大喊一声,回音在这个漆黑的B3层走廊里不断回荡,放佛千千万万的人在同时呐喊。
我多么希望有个声音回应我,为我脆弱的内心带来一丝安慰,然而,我失望了,过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后退几步,身体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大口的喘息着,期望搬尸工搬运尸体时能够发现这里的异样,将我带出去,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希望能够有个人快点死掉。
过了很久很久我也没看到或者说是听到有人下来的迹象,在这漆黑的停尸房里,对我身心绝对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直到我觉得我快要晕倒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好像出现一个光点,而且在逐渐的扩大,变成光团,慢慢朝着我这边移动过来。
当我觉得光团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里面有一双脚在缓缓的移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漆黑的世界里飘出了一个光团,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正在迈着缓慢的步伐向我走来。
往上看只能看到两条干瘪的小腿,上面很干净,没有什么体毛,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腿,看不到一丝身体上的其他部位,被这漆黑的景象遮盖的严严实实。
“你是李楠吗?”我大喊道。
她没有回答我,依旧不紧不慢的朝我走来。
“是你吗?”我继续喊道。
她仍然自顾自的走着,完全不搭理我,当我觉得她离我只有五六米的时候,这双脚突然向后一退,不住的晃动几下,就好像光团上面的身体被人从正面狠狠的推了一把,摔了个趔趄。
那双快速并拢,想要继续朝前走,可紧接着又是一个趔趄,如此反复。
这是在搞鸡毛啊,刚刚看到点希望马上就要面临失望吗?我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那双脚第三次往后倒退之时便冲了出去。
我这边一动身,那双脚倒退的速度好像加快了,任凭我速度再快也没能将之追上。
这时,我看到那光团中的双脚竟然离开了地面,一点一点的飘到了空中,但依旧像是被人往后推着,就那么一边后退一边升空。
面对四周一片漆黑的我只能随着光团的方向奔跑,毕竟我不能在这里等死,就算前面真的是鬼门关我也要闯上一闯。
跑着跑着,我忽然觉得脚尖好像踢在了石头上面,紧接着,身体向前一倾,重重的摔了下去,脑袋狠狠的撞在一块尖锐的条石上面,要不是我脑瓜骨够硬,那一下足以让我的天灵盖开瓢。
“哎呦!”身体吃痛令我大叫出声,闭上眼睛、捂着脑门不住的呻吟起来。
忽然间,我觉得眼前有一阵亮光,即使是闭着眼睛也不难感觉的到,睁眼一看,原来是那包裹着双脚的光团,此时就在我的眼前,她发现我在看她之后又迅速的升往空中。
刚刚的疼痛已经让我忘记了当下的状况,意识到了之后,继续追赶那个双光团里的脚。
有了刚刚的教训,这次我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当脚落地的一瞬间,我幡然醒悟。
我的面前是一座楼梯!
刚刚我追赶光团中的双脚过于着急,一脚踢在了最低层的台阶上,额头刚好撞在了台阶是石沿上,操,难怪会那么疼。
光团中的双脚突然从地面升空,因为她真走上了楼梯,而她以趔趄的方式向后倒退着,看来真的是有人在向后推她,而推她的人正在帮我,要将我带离此地。
是谁在帮我呢?难道是那个神婆吗,除了她好像也没人能够在这种地方帮到我了。
顾不得大脑传来痛感,我急忙追了上去,尽管在楼梯上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不至于跟不上。
经过几次拐弯,光团中的双脚最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极致光亮的大门,对我而言,那光芒,庄严神圣。
我快速冲出了大门,此时已尽黄昏时分,空中的太阳就要垂落西边,折射出一道道火红的光芒,将人影拉的修长。
我看着空中的太阳顿感无比亲切,难怪李伟那厮总是说,每天早上醒来之后,能够看到阳光照进屋子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我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夕阳带来的温暖,要不是额头上的疼痛提醒我这里是现实,我一定会把刚刚经历的一切当做只是做了一场梦。
咋了咋眼睛,我发现这里并不是医院的一楼,而是一片建筑群,仔细一看,我勒个去,这他妈不是我家的楼下吗?而我也没能看到我从停尸房出来的那扇门在那里,地面是一片松软的土地,那扇神圣光门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怎么着,感情我家楼下还有通往医院停尸房的秘密通道啊,这开发商还真是了不得,竟然做起了尸体的生意,看来,我得尽快搬家,在这里住着真是种煎熬。
但家不是说搬就能搬的,最起码要先找好别的房子才行,折腾了一整天,我是头也疼,心也累,身体又困乏,真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大觉。
眼前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前,我也不再纠结为什么出来并不是医院一楼的事情,毕竟,我这几天的经历比这个可要离奇的多。
“年轻人,离开那个女人,否则,你将麻烦不断。”
我顿时一惊,四处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半天也没能找到,突然,我感觉好像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一回头。
竟然是之前那个带着墨镜,手指被我夹断三根的男人,此时,他的手掌已完好如初。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猛地挣脱开来,恶狠狠的对他说:“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你们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从兜里掏出皮画,走到他面前,狠狠的摔在他的身上,继续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破玩意吗?现在我就把他给你,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墨镜男子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
“这是你的命,你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命?我这个人最不信的就是命,若是信命,那就等于把自己交给了老天,若是信命,为什么命运会给我这么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
“命你麻痹,赶紧拿着你想要的东西滚给我滚,再敢骚扰我我真的会砍死你。”我一边大吼一边摆出一副砍人的手势,然后转身朝楼上跑去,只听到一阵哀怨的叹息!
“哎!真不该将他带出来,也许是我做错了呢!”
带出来?难道刚刚是他帮我从停尸房逃出来的?看来是我错怪他了,我本想回去跟他道个歉,转念想想又觉得没必要,本来就是他跟那个神婆惹出来的事。
“妇人之仁!”隐约间,我好像又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回到楼上,放好水,淋浴的感觉令我的身体一阵舒畅,额头的伤感觉也没那么痛了。
洗着洗着,我好像听到隔壁3号房子传来一阵阵女人发出的“啊啊”声,由于墙壁的原因,并不是很清晰。
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叫床!但又不太像。
李楠不是在医院上班呢吗,难道他男人有了外遇?胆子也够大的,竟然敢带回家里,就不怕被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