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去问她想干嘛,她却叫我不要动,也不许回头,紧接着,我就感到身上那些被毒虫咬伤的地方传来丝丝暖意,那感觉,好像她是在用舌头帮我舔。
直到我身上疼痛彻底消失,她才出去,我也因为太累,睡了过去。
第二天庞士元还问我,黄小朵是怎么把我治好的?
我也没想太多,说:“我也没看到,当时我是趴着的,那感觉…好像是用舔的。”
没想这家伙突然喊了一声,我也被毒虫咬伤了,然后就冲进了黄小朵的房间。
只不过,他出来时是哭着的,屁股上深深的印着黄小朵的鞋印。
我们决定将蛊师的事情先放一放,打车前往布达拉宫。
本是著名旅游景点的布达拉宫,此时却十分冷清。
刚来到布达拉宫的宫殿脚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喇嘛拿着根红漆木棍挡在我们面前。
“你们这群该死的野鬼,还敢前来送死?”
小喇嘛不分青红皂白,操着一口带有浓厚藏区方言的普通话,对我们破口大骂。
夏天见面前这个小孩还没有他大,于是来了能耐,他一把将小喇嘛的棍子抢了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摔,怒喝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喇嘛,你从哪能看出来我们是野鬼?鬼有大白天出来的吗?快点让开,我们有要紧事呢。”
小喇嘛不服气,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棍子。
夏天一脚踩在棍子上面,撸胳膊挽袖子,冷冷的道:“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老实的!”
我一把拉住夏天,在这种地方惹事,那真是寿星老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算了,估计他也是认错人了!”
听了我的话,夏天放下准备动手的姿态,站回庞士元身边。
没想到,小喇嘛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一把操起地上的长棍,再次向我们袭来。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攻击,我闭着眼睛都能躲开。
身子微微一侧,长棍贴着我的身子砸在了地上,由于小喇嘛用力过猛,木棍上传来的震感令他闷哼一声。
我本以为小喇嘛会停手,可没想到,他挥着棍子又一次砸向我。
我一把将棍子抓在手中,咆哮道:“你他妈是不是疯啦?我们可不是野鬼!”
庞士元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野鬼不是鬼,我听师傅说过,那是一群养鬼的人,他们的职业就是到阴间捉来鬼魂,卖给阳界的豪门贵族,或者一些需要鬼魂的门派,可以说是我们灵异圈的耻辱!”
我轻哦了一声,明白了其中原由。
小喇嘛使劲拽着手中的棍子,小嘴一咧:“除了野鬼,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
手臂一用力,小喇嘛手中棍子立马被我夺了过来。
就在这时,布达拉宫的宫殿内,传来一记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诸位且勿动手,安萨坦,带客人上来。”
听到这个声音,小喇嘛安萨坦顿时就老实了,轻哼一声,走上布达拉宫。
安萨坦并没有走进布达拉宫的宫殿,七拐八拐之下,将我们带到了宫殿后方的一个建筑群里。
这里好像是一间密室,布置的很简陋,一个风烛残年老人,坐在床上,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死去一般。
“你下去吧三安萨坦!”老人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唇,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发出这么高昂的声音。
“是!亚安法师!”安萨坦恭敬的向老人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施主不远千里来我西藏,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吧!”亚安法师也不抬头,听他的口气,好像知道我们来这里肯定是有事而不是旅游度假的。
我向老人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您好,我是从沈阳过来的,是这样的,前些天,我身上莫名其妙的长出了一些红色的斑纹,一个会看事的朋友跟我说,这叫鬼眼纹,很难根除,只有西藏密宗才有办法治疗。”
听到鬼眼纹三个字,老人猛地睁开眼睛,用老鹰般的凌厉目光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
“亚安法师,难道,你们也没有办法吗?”看亚安法师那样子,我心里有些没底。
然后,亚安法师让我把上衣脱下,他在看到我身上的红斑后,摇头道:“罪过,罪过!”
我突然有些害怕,生怕亚安法师说出他也没有办法的话。
还好,亚安法师缓缓的说了句:“鬼眼纹乃鬼岁一族的秘法,只有我藏传佛教的三十一世双生赞普像方可化解。”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三十一双生世赞普像是什么东西,但只要能治疗我的鬼眼纹就行了,我再次向亚安法师鞠了个躬,道:“那就有劳法师了!”
然而,亚安法师再次摇了摇头,道:“赞普像已于半月前被野鬼盗走!”
他的话一出口,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大冬天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庞士元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夏天和黄小朵也不停的安慰着我。
但是我知道,这鬼眼纹,除了亚安法师口中的这个赞普像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治疗。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时,只听亚安法师又说道:“三十一世赞普像乃双生体,我们被盗走的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早年间被三十三世赞普,也就是松赞干布,赠予了鬼岁族做为赏赐,但是,鬼岁族世代生活在可可西里无人区的深处,恐怕…”
我一听,顿时觉得又有戏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恐怕什么?”
亚安法师深深叹了口气,道:“想要走进那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年前,那一族集体搬迁,不知去向。”
“那你怎么知道赞普像没有被他们带走呢?”我急忙追问。
“因为,我有位弟子,就是鬼岁一族的遗孤……”亚安法师缓缓向我们吐出了具体情况。
亚安法师说,有一年,他们密宗有位长老意外之下得了鬼眼纹之症,他与其他几位长老前去可可西里寻找鬼岁一族的踪迹,最后,非但没有找到赞普像,而且,活着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我问他,那为什么他的那个长老同伴不用他们没有被盗走的赞普像呢?
他却不在说话,好像不想去触碰当年的记忆。
我也不在追问,至少,从他口中我得知了治疗鬼眼纹的办法。
最后,他告诉我,他们那位得了鬼眼纹的长老被下的是死印,必须要双生赞普像齐聚方可化解。
所谓死印,就是某位鬼岁族人以灵魂之力作为媒介,将鬼眼纹施展,这样的鬼眼纹已被打上灵魂烙印,就算是他们当年找到了赞普像,到底能不能解开,也是个未知数。
亚安法师那位鬼岁族的弟子叫做巴桑,让我自己去寻他,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打坐入定。
密宗人数众多,想来打听到巴桑的行踪并不难。
我们四人像亚安法师辞行,走出门外。
我们刚一开门,只见一个体型彪悍的藏族大汗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大汗身穿典型的藏服,脸上长满雀斑,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照成的,他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喊道:“师傅师傅,不好了,我前几天在经过宗角村时,发现那个村子遭遇不干净东西入侵,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亚安法师再一次睁开眼睛,指了指我,道:“去吧,他可以帮你。”
藏族大汗简单的说了句知道了师傅,也不问我同不同意,拉着我就往外走。
虽然是亚安法师所托,但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呢,一使劲,将手抽开,道:“对不起啊大哥,我还有事呢,你找别人帮你吧。”
大汗一愣,再次抓着我的手,道:“师傅说让你去你就得去,而且,我巴桑还没有请不动的人呢,说吧,你要什么报酬。”
卧槽,原来这个彪呼呼的家伙就是巴桑,那个鬼岁族的遗孤。
“你就是巴桑?”
他点头道:“对呀,怎么了?”
我急忙摆手,道:“没事,走吧,现在就去你说的那个宗角村。”
这次行动只有我跟巴桑两个人,因为他说那只鬼魂很狡猾,人多反而会打草惊蛇。
巴桑从亚安法师那里习得一身捉鬼之术,在这方面也是个好手,而且,听他的语气,那鬼魂还没有达到厉鬼的程度,最多在冤魂与恶鬼之间,只是太过狡猾。
为了能够让巴桑带我们前去可可西里,我必须跟他先解决他的事情,不然人家凭什么帮我?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巴桑所说的宗角村。
鬼魂一般很少在城市间游走,因为那里人气太盛,很容易伤到它们的鬼气,但是农村就不一样了,地大人少,地气完全盖过人气,因此,鬼魂更喜欢游荡在农村。
一进宗角村就看见好几户人家搭起了灵棚。
巴桑说,死去的这几个人就是被那只鬼魂害死的,死状惨烈,每个人都被怕掉了人皮。
他跟几个村民很熟,我们来到其中一个村民家里,一直等到晚上。
也不知道这只厉鬼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我只能将镇魂符挨家挨户的贴上去,一旦鬼魂出现,镇魂符立刻就会起反应。
很快,深夜便以到来。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村子西头传来一声惊叫。
我和巴桑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路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正在朝着我们这边奔跑过来,他好像知道我和巴桑住在这里,一路大喊着救命。
然而,就当他离我们不到百米远的距离时,他的皮肤瞬间离开身体,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仍然在向我们这边跑来,口中还在大喊着救命。
只不过,气息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