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你会摔它们?”何老师真的怒了,质问的同时也狠狠演练了一把容易刚刚摔东西的动作。叮叮咚咚的声音吓得全班同学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喜欢被叫到黑板上做题?还是不会做?”何老师在讲台上来来回回不停的走,俨然气大发了。
“我会做!”容易的声音高了一些,带着一些理直气壮地的意味。
“你会做?我知道,全班同学都知道。那又怎样?”何老师简单而直接,直指问题中心。
“我会做,你何必让我上讲台做?”容易的脑子似乎一根筋到底了,思维扭曲着。
“你会做,我让你上黑板上做,怎么了你?让你失了面子?丢了尊严?我为什么会叫你上台来做题?你考虑过没有?你不说话,不扰乱课堂纪律,我会叫你上来?”何老师似乎找到症结所在了,开始喋喋不休的训导:“你说话,你扰乱课堂纪律,这是你的不对,对不对?你还是班上的副班长,起的就是带头的作用。你不好好上课,这样错误示范,是对还是不对?我叫你上台来做题,只是一个提示警告而已。我让你上讲台了,你才知道失了面子丢了尊严啊?那你刚刚一直不停的说话,难道不是让我失了面子丢了尊严啊?黑板上的题你会做,我知道你会做,大家都知道你会做。那你好好做就是。你摔什么粉笔黑板擦?这是一个学生该有的行为?这是一个副班长该有的行为?”
何老师训得头头是道,激动处声嘶力竭,平和处语重心长,最终以“大家都是互相尊重的。你不尊重我,还妄想我尊重你?”结尾。
林琳第一次听见何老师讲这么多字,连上新课时讲得都没有这么多,如此也知道何老师有多震怒了。何老师长篇大论的训导中,林琳一直在焦虑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一场风波。明显何老师并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而容易确实做得出格了。容易从来没有过这样子。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林琳又偷偷的回头看了看容易,他低着头,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何老师讲的东西他究竟听没听进去。
容易一直没有再反驳了。何老师也停止了批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尴尬了。班里其他同学也是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就怕何老师在怒火中不问青红皂白火力全开了。
时间静止了一分钟。而后,容易突然从座位上走向讲台,站在何老师旁边,诚恳的认错了:“对不起,何老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课堂上不专心听讲,我不该在课堂上一直聊天,我更不该在讲台上乱发脾气乱摔粉笔黑板擦。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何老师,请你原谅我!”说完容易朝着何老师鞠了三个躬。
见容易认了错,态度良好,何老师的怒火也消了一大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你年轻气盛,也正在叛逆的青春期,但凡事都不可冲动。学生还是得有学生的样子。知道吗?”
容易连连点头,真挚而诚恳,跟十几分钟前的他判若两人。
“下去吧。没有下一次了。”宽宏大量的何老师就此打住,也没有借题发挥。
林琳看着容易神情自若的回到了座位,心里莫名的高兴。他到底是认了错,他没有怕人说闲话就硬嘴强着。他一直都是这样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孩子,不会退缩,也不会逃避。原来是青春期到了,原来是叛逆的心在作祟,所以他现在有时会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他虽然可能走错路,但是到底会走到正道上来。他会一直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林琳坚信不疑。
他好我也好。林琳的心随之也飞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