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造字’华语原创文学大赛,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以前怎么写,今天就怎么写,有的学生写东西可能会有怪癖,都体谅一下。那些有怪癖的学生,你们不要影响到别人。经过几位老师的再三商讨,可写的有三个,一个是围绕着莎翁来写,莎翁一手悲喜剧写的出神入化,看他的悲剧,能催人泪下,看他的喜剧,能笑逐颜开。仔细想想,人生不就是一出悲喜交加剧么,莎翁笔到处就是人生。一个是根据一段早被淹没的历史写文章,英国喜剧演员卓别林抢了文坛大师塞林格的女人,这令塞林格迟迟不能释怀,于是就写下了轰动很久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最后一个是,题材不限。还有什么问题吗,有就提,没有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写吧,看我,纸上就能自动出字儿了?”一个女老师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说完往后一撩卷头发,一个大耳环露了出来,所有男生不自主一个激灵。
“莎翁是谁?”齐逸少自言自语,笔敲脑壳,两眼发直。
齐逸少自言自语的时候,正好女老师刚说完“仓颉造字”华语原创文学大赛的规则,没人说话,教室里有一段空白期。齐逸少说的声音不大,却被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问题刚一抛出来,齐逸少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了,就连在场的老师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潘叔湘一个劲儿的朝齐逸少使眼色,齐逸少丝毫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霞菲汀高中的老师看齐逸少不是自己学校的,不由得出言相问。
“不是我们学校的。”落合高中的女老师跟齐逸少撇清关系。
“也不是我们单城的。”
“这小子在干什么?”状元高中的语文组组长知道齐逸少是自己学校的,只是忘了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为了鼓舞学生的斗志,自己说出了当年洪秀全题太阳城的对联,回忆当时所有人的表情,整个状元高中来比赛的,只有这小子好像知道这对联,语文组组长想这么磅礴的对联都知道,不应该不知道莎士比亚啊,心下纳罕不已。
“******。”潘叔湘也不知道在心里骂谁,“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学生?”
唔,他骂的齐逸少。
七桐高中不好表态,如果说,说莎翁是谁的学生,不是自己学校的,那样也太没风度了,都把自己学校排除在外,到最后肯定有一个难看的,那样只会有一个学校受辱,比个赛再比出别的事端来,不是七桐所希望的。
……
齐逸少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场间众人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难道是我无意之间散发出的王霸之气,震惊全场。”齐逸少想到此节,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多年文学书熏陶出来的气质,不是从人堆里随便拎一个就有的。
“莎翁都不知道是谁,还敢来这儿?”那些学生倒没想那么多,毫无顾忌的说。
“今天可不是高考,有人是来高考来了吧,那可进错庙拜错菩萨了。”
“这小子是哪个学校的,怎么看着傻不拉几的?”
“无知的人最可怕。”
“鼓吹教育至上的爱尔维修说:‘每一个研究人类灾难史的人可以确信:世间大部分不幸都来自无知。’”
“多么伟大的英国文学家,竟然还有人愚蠢的问莎翁是谁?”
“这人是不是没听清莎翁,或许听错了,那是耳朵里塞驴毛了?”
金耳袖和文鬼鬼比着赛的不看齐逸少那边,闷头沉浸在各自的想象里。
齐逸少被所有人列为最不具备威胁性的一类里,齐逸少凭一句“莎翁是谁”奠定了他在“浅薄无知”这个伟大的领域里不可动摇不可撼动的地位。
在晁颜儿眼里,齐逸少犯傻的时候,无疑很可爱,但听到那些嘲讽,晁颜儿眉间掠过一丝怒气,晁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生气。晁颜儿用葱白的手指敲着小脑瓜,冥思良久,终于说服自己,把毫无来由的怒简单的归结于:齐逸少是跟我过来的,你们说他就是在说我,章招招也是跟我过来的,你们要说章招招,我也会这样子的。
晁颜儿想通此中关节,怒的更理直气壮了。
齐逸少隐隐听到那些讽刺的话,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饶是齐逸少厚颜无耻久经沙场,也被中伤的难过不已。“莎翁到底是他妈谁啊?”齐逸少背倚后面的桌子小声问白佐。
白佐以为齐逸少知道故意说不知道,以达到讽刺大伙儿的目的,本来白佐对齐逸少突然来这么一手还佩服不已,谁知这厮远没那境界,是真不知道。
“莎士比亚。”白佐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露痕迹的把桌子往后拉了一厘米。
“莎士比亚又是谁?”齐逸少刚想舒展眉头,不想又皱了起来,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确实听到过这名字,那还是潘叔湘在笔伐社讲《中国历史通俗演义》的时候,让此书作者蔡东藩代替托尔斯泰挑战三位文坛骄子,提到了莎士比亚。
齐逸少对那些文坛巨擘确实不感兴趣,更谈不上什么敬畏,中国四大名著还是去笔伐社前现背的,想吧,就这半吊子水平知道莎士比亚,那才是奇闻。
白佐嘴角一抽搐,定定的看着齐逸少的脸,试图找出恶作剧的影子,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演技太好,总之白佐就看到了一脸无耻的真诚。
“罗密欧与朱丽叶,知道吧?”白佐决定以莎老师最有名的作品为切入点,然后逐步介绍其名满天下的作品。天下间盖世的老师都是一样的,都是凭一部部作品才打下来的偌大的江山。
“知道。”齐逸少茫然的点头。
“莎士比亚写的。”白佐很庄重的说。
“你早这么说不完了吗,害我后背出冷汗,我得擦擦。”齐逸少胳膊反扭,爪子从腰带那进入,横冲直撞,抹了好几个来回,脊梁骨也不嫌凉,“刚我以为我完了,都认识就我不认识,两眼一抹黑,莎士比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还在想,经你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
“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白佐低头打草稿,白佐写字极快,挟风雷之势,颤笔,一颤十字,落在纸上,从第二个字开始,每一个字都有上一个字的某种意味,笔画尽,笔势未尽。
不知道莎士比亚是谁,还真不好写这文章,眼下看齐逸少开窍了,白佐也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不是还拍成电影了,《泰坦尼克号》嘛。”齐逸少浑身熠熠生辉,分明谈意甚浓。
这回轮到白佐茫然了。
“最后沉船了,罗密欧葬身大海,朱丽叶死里逃生……这电影你没看过吧,我跟你说你得看看。”齐逸少看白佐不知所措的表情以为他没看过,“那电影我也就看了一小部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有那镜头,你懂?妈的,看了一会儿发现是删节版的,就不看了,肯定把那镜头都删了,就奔着那镜头去看的,把那些都删了,看个****啊。”
“我不想跟你说话。”白佐心里要炸了,江洋大盗都爱杀人越货,白佐没看到人,只想杀了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