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燕甫应将自己和九弟这么几年的计划都告诉了皇太后,当然燕甫应更希望这样能使皇太后明白离儿也是在帮他们,想让母后退一步放了离儿。
得知真相后,皇太后也明白为什么娥妃会破例留在宫中了,原来是假遗诏啊!当然也气得差点没吐血,为了解决娥妃当然是可以,可是也不用把自己的亲娘也牵扯进去,还利用她吧,也不告诉她,还说什么是为了让娥妃尽早露出马脚,什么理由啊!至于离儿皇太后当然不是很想放了,可是听了燕甫应的话后她觉得自己要是不放,肯定会引起争议,特别是靖儿!
自从家里发生变故后,醒来后的葛衣雪变得像个幽魂一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即使现在去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去边疆也是呆滞的眼神,没什么表情的脸像纸一样苍白。
葛晋天和他的儿子、一干等亲人仆人在此作最后的离别,苦苦哀号着,叫声一声悲过一声,声声催泪心。
燕京城郊外,一条黄色的小径延伸至远处,看不到尽头。小径两旁原本葱绿的杂草此刻有些发黄了,绿的黄的交错在一起,更显凄凉。不远处的几棵大树也开始泛黄了,又有些红色的果实挂于其中,若隐若现。
天色晚了,秋霞显得暗红的很,洒在草堆里,使杂草更加显黄,也更悲凉了。晚风猛地吹过,把杂草吹倒在一旁,又一阵凉风袭来,杂草又被吹到了另一边,始终是受牵制的悲伤角色。葛晋天散落的几根黑中带白的发丝在他面胡乱地飞舞,亦如他此刻的心情,乱作一麻。
城郊杂草绿泛黄,更凄凉;远处小径路漫漫,此刻断;独有桠树红末有,何记得;乱风胡吹迷人眼,心也乱;如雪白发加青丝,晚霞暗;人伤凄别心不愿,无可奈何!
见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葛晋天于心不忍,后悔不已。拍拍葛衣雪瘦了好多的肩膀,看着她毫无神色的眼神,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泪纵横。突地跪下,对皇太后请求道:“太后娘娘,老臣恳请您照顾一下衣雪。”
心中百味掺杂的皇太后看着依旧呆若木鸡的葛衣雪,转头对葛晋天点头,略带伤感地说道:“葛丞相有礼了,既然我极力把衣雪留下来,当然会照顾她。倒是你……”是啊,一代丞相如今落魄成这样,皇太后也心中感慨。她也是明事理的人,虽然娥妃也是葛家的人,可是这毕竟是娥妃一人所为,不管葛家的事。要不是先皇的一纸救命遗诏恐怕葛家也不保啊。只是最可怜的就是衣雪这个苦命的孩子了,一直蒙在股里。想到葛衣雪,皇太后又忧心地看了一眼依旧一言不发的葛衣雪,重重地叹了口气。
已经想通的葛晋天苦笑一下,说:“老臣这是自找的,怨不得他人。那就谢谢太后娘娘了。”心想这样也好,至少所有的事解决了,也安心了。现在皇太后答应照顾衣雪,自己也可以安心去边疆了。
这时,一旁的李嬷嬷见天色不早了,便插话催促皇太后道:“太后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回了。”
皇太后没说话,轻瞪了李嬷嬷一眼,即而转头又对满脸愁纹的葛晋天保证说道:“我会照顾好衣雪的,你就放心!”
而今天的风好像特别多,吹了停,停了吹,吹了又停,停了又吹,息息不止,吹疼了眼睛,吹散了人心。
知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只会更图增忧伤而已。葛晋天便叫押解的侍卫启程离开吧。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女儿,摸摸她无颜色的脸,一个落寞的转身,随同押解侍卫凄凉地走远了。
远处的树越来越暗,人影也越来越稀,天就快完全黑下去了,心也沉了下去。
见自己爹的身影越来越远,已经快看不到影了,葛衣雪却突然呆呆地机械地重复说着:“我爹他走了啦,我爹他走啦……”声音冰冰的,依旧凝望着已经没人影的队伍,空洞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珠,脸上早就是一条又一条未干的泪痕,胸前的衣襟已经打湿了一大片。
见衣雪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皇太后的心也凉了,禁不住也留下了眼泪。一个原本好好的千金大小姐,此刻要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离别、家破、情伤等等。这样一想,皇太后了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让靖儿娶她来弥补她现在所受到的伤害,靖儿非和衣雪成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