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已经成功救出。”林仁肇沉声说话。
“很好”昏暗屋子里,一个身穿龙袍的英俊男子优雅鬼魅的笑了起来,那接近地狱般的修罗气场使周遭的温度急剧下降,嗖嗖的冷风从四周穿透过来尽管这里连扇窗户都没有。
跪在地上的男人还惊魂未定,身受囹圄的困顿让他很难一时间恢复原本散发为官者骨子里阴险的气场,然而这只需要时间问题而已。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你马上回去吧,免得李煜怀疑,等等”英俊男子把玩着林仁肇交给他的扳指,血玉琥珀,全身通红暗色涌动在烛光下仿佛时时刻刻变化,“这是上好的货色,你说有了它,不管是谁都能统领南唐那五十万御林军?”
“是”这血玉琥珀正是李煜给林仁肇的可以统率李煜让他带兵的那一百万士兵,但是林仁肇对于他却只说了五十万,没有倾言相告,在战乱中,利益驱使人们分裂,利益驱使人们合作。尽管他现在和他结成同盟,但他们始终各怀鬼胎。
“很好,李煜果然是有钱的,不仅有钱还果真如外界传闻那样温文儒雅啊,连给统帅的令牌都那么别出新意,真让人充满好奇啊。”男子靠在椅子上,双脚架在书桌上,微眯着注视手里的血玉。
“皇上,这才不是李煜那小子给的呢,只是中主在位时上次给当时的御林军统帅的,后来就穿了下来变成了所谓的令牌。”跪在地上的文礼急忙作答,他多么想让他的主人知道自己的聪明才智。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真的是很烦。以前就唠叨,现在还不改,牢狱之灾还没受够?”男人颇感厌烦的话却通过平静无澜的语气吐露,却也是异常的好听,尽管像极了一条毒蛇一边缓缓靠近一边吐出信子,他多年来性格中的不动声色俨然就是百兽之王在捕捉猎物之前的以静制动,过深的城府,非人的手段,笑里藏刀的腹黑却被他绝世倾城般的外表掩盖。这妖孽般的外表让多少女人为之倾倒,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只是女人对他来说就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泄欲用而已,三宫六院,没有一个女人不倾国倾城,没有一个女人不身姿绰然。他甚至可以和他的宫女随意乱来,只要他想,书房,花园,甚至是上朝的地方都可以成为他的寝宫,成为他的床。只是,玩过之后,那些宫女就会被赐鹤顶红。然而,最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尽管是毒药,宫女却也甘之如饴,倒地的那抹鲜红亦如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时被他冲破阻碍进入身体深处留下的落红。鲜艳,娇红欲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成为他身下那朵短暂却又绚烂的玫瑰,她们喝下毒药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如此荒淫无度,却没有人说他,也没有人敢说他。原因就要归功于他杰出的军事才能,超乎常人的审时度势之能,而他又自幼勤加苦练武功,身手不凡,因此,他的能力绝对适合当一个皇帝,而他带领他的国家逐渐走向辉煌,这一点就足以紧封悠悠之口。
没过一会儿他缓缓地把脚撤离了桌子,走到文礼旁边蹲了下来,“留了你一条狗命,就要表现的像狗一样忠心才可以,不然,对你,下场可就没有我的宫女那么幸运了。”
他一向用“我”来代替“朕”,“朕”是秦始皇以来历代皇帝的自称,但他就偏偏不走寻常路。可以说他对秦始皇的事迹嗤之以鼻,他认为自己在****方面肆无忌惮但他绝不会到昏庸的地步,做什么事其实他心里都跟明镜儿是的。和文礼,其实他们暗中早有勾结,文礼府中的奇珍异宝还有文媚儿燕云馆里的冰水天竹都是他送的,而契丹只不过成了烟雾弹罢了。而他此次派林仁肇放火又趁乱打开西门放行文礼的意图就是让文礼暗中偷偷和南唐朝廷上的大臣联系,进一步拉拢原本就和文礼统一战线的人,借这群人的力量瓦解南唐朝政的平稳,甚至出现崩塌现象好让他趁虚而入一举歼灭这曾几何时江淮地区的强国。把它扔给了林仁肇,“你且好生保管着,回去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安排。”
“是”林仁肇对于这个皇帝,心里还是胆怯的,他的一招一行都无法揣测,因此一言一行都需谨小慎微。
待林仁肇走后,他,北宋的皇帝盯着文礼许久,眼睛又转向屋内檀香缓缓上升的云雾,淡淡的开口:“我不能赶在文媚儿被砍头之前来救,实在是觉得异常的愧疚,文老痛失爱女,相信会把这份痛算在李煜的头上将来加倍还给他。”便说,便派人把文礼扶了起来。
“皇上说的是,我可怜的媚儿,还有我那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命,我一定会把痛苦加倍偿还给他。”其实,文礼做了这么多年丞相,哪能不知道此刻他眼前男子那诡异的气场,话说的这样好听,说什么不行,不是不愿罢了,若真想救自己的女儿,早几天又何妨,说白了就是在怪媚儿当时一心一意喜欢上李煜拒绝当他的女人罢了,可是文礼自己现在也是在人家屋檐下,说话行为都要看脸色,那他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文礼以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对于李煜的怨恨非常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当初要不是听信别人说李煜就是一个渔夫,只懂得舞文弄墨,没半点治国头脑,实在是未尝想到弄得如此场面,此仇,他文礼是一定要报的。
很好,赵匡胤心想,既然他认为其他的人都死了,就都死了好了,避免到时候他再两边为难,一旦有人和他统一战线,那么说迟就已经来不及了,既然省的文礼到时候为难,自己就帮他一把,把韩汐还没有杀光的文家人,都杀了吧。只是,对于那些人的关押之处,他倒也是有点头疼,不知道这一向花街柳巷的韩熙载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时时刻刻派暗卫盯紧他,就一定能知道了。赵匡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文媚儿,赵匡胤回想起当时隐瞒身份去文府办事时见到文媚儿的场景,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进宫,文媚儿见到他时眼里的悸动让他以为这个女人也会成为他的池中物,结果中秋之后说什么也不肯了,一门心思准备进宫,围着李煜忙前忙后。真是可惜他错过品尝另一个绝色美女的机会了,不过他向来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况且那时文礼对他还会很重要的,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玩他的女儿。从那以后他就暗暗好奇李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寄情于山水间无心过问政事却阴差阳错当上皇帝,这比起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龙椅是多么幸运。而他李煜明明没有治国才能却还能受全金陵百姓的爱戴,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他那个和他琴瑟和鸣的皇后,传闻貌美如花并且才情过人,自己也想一探究竟。而且,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很快了,赵匡胤心中暗暗的想。
晨光熹微,这一日南唐却没有上早朝。
韩汐在前来启奏要事的大人们陪同下来到天牢。大火刚被扑灭,滚滚浓烟在即将破晓的黎明前遮掩住天边透朗的白云显得异常黑暗,浓浓的焦味夹杂在空气里不断刺激鼻腔。咳嗽声此起彼伏了起来,通往天牢的地上还凌乱躺了几个前来救火不幸被烟呛晕的士兵。韩汐俯身,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还有呼吸,于是便立刻派人架走送往太医院进行救治。
天牢内有更多烧焦变黑的尸体横七竖八,这些都是生前背叛了罪即将执行死刑或是接受其他惩罚的人,现在都死了,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他们都曾声名显赫,如今却遭到死于非命的下场。
“文礼,已经确定被救走了吗?”
“这,皇上请往里走几步,这里就是原本关押文礼的地方,现在被烧得一塌糊涂,也没有烧焦尸体在附近,而且,皇上请看,这把锁应该就是锁住这里的铁门,只是您看现在这把锁是打开的,还插有钥匙,这足以证明在放火之前,文礼就已经被人就走了,而这火恐怕就是救走他的人放的。”韩熙载分析。
“不错,微臣觉得今天就是罪臣文礼的行刑日,我们几个大人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就商量着早来皇宫和韩大人一起严厉监管文礼,也本向陛下启奏允许我们连同韩大人一起把罪犯押往刑场,将他绳之以法。”卢绛如是说。
潘佑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只是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会有人来劫走人还放火烧了天牢。”
“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你们能确定被劫走的只有文礼一个人吗,那他的家人呢?”韩汐眉头紧锁。
“回皇上,文家上下除了文礼和已经被处死的文媚儿之外,还有51人,微臣考虑到一起押赴刑场人数过多到时候引起局面混乱于是就把他们先关押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韩熙载靠近韩汐,把他事先做好的安排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