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馆戒备森严。前前后后都由侍卫把守。
“皇上,这么兴师动众的可吓坏臣妾了。”文贵妃一副受到惊吓的做作嘴脸让人不由得心生厌恶之情。
“未必,你的胆子不至于就这样被吓坏了,搜,给我好好的搜!”韩汐一脸冷漠,根本不想理会这浓妆艳抹下的蛇蝎心肠。
士兵听到皇上的下令,更加肆无忌惮的搜找起来,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原本由宫女打理整洁干净的燕云馆翻得乱七八糟,什么瓷器花瓶都被统统扔到了地上,乒乒乓乓砸了个稀巴烂。这与其说是找东西还不如说是砸东西。士兵们的行为可把文贵妃气的不行,什么时候她有过如此尴尬不堪的境地,受过这样的气,从小到大更是没有人敢跟她对着干,以前在自己府邸的时候,爹爹也是哄着她,围着她转的,下人更是连大声嚷嚷都不敢,很多人见到她更是会绕道而行。因此也就养成了她闻名整个金陵的刁钻泼辣。现在倒好,皇上的几句冷言冷语,这些个做奴才的就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再怎么样她也是主子!
“你们干什么,是想把我这燕云馆给翻个身不成,你们一个个的把我这屋子里的名贵真品全都砸个稀巴烂,配上你们几条性命都不够!来人,给他们拖出去,处死!”文贵妃气的发疯,全然不顾旁人,叽叽喳喳,扯起个嗓子嚷嚷不停。
“谁敢,朕在这里,文媚儿你又有什么说话的资格!”韩汐大声呵斥。
文贵妃立马就乖乖地闭了嘴巴,看着一件件的宝贝顷刻间就支离破碎心痛不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到皇上此刻这样大发雷霆,恐怕是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该死的婉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头来还是连累了自己,下毒,恐怕是逃脱不了惩罚了吧。
“文媚儿,你知道朕此刻来是关于什么事的?”韩汐故意发问,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悔改之心。
文媚儿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但一向争强好胜的她是绝不会承认的,“什么呀,皇上,是不是谁惹您不高兴了,是因为朝政吗,告诉我父亲,他一定可以帮你的。”文媚儿,不由得把自己父亲搬出来,开国元老,皇上到底也应该会顾及他的面子的。
白风在这大殿内晃动着身子,来来回回看了看,他隐约中好像闻到一种气味,说不出来的特殊气味,像极了..像极了一味药材。对,就是那种味道。白风闻到了那天婉儿给出的解药中其中天竹的味道。如今,这味道如此浓郁,应该就是由天竹本身散发出来的了。白风寻着气味很快就来到了庭院内,刚一靠近水缸,一股寒气就袭了过来,他不由得顿了顿身子,但又马上毫不迟疑的跳了进去。他屏住呼吸,在缸的底部摸了摸,果然被他摸到了攀附在刚底部的藤条,他用力一扯,那些个藤条就被拔了起来。
白风顾不得全身湿透,一脸惊喜地殿内跑去。“皇上,微臣找到了天竹。”
韩汐看着白风手里拿着的极似一般藤枝的植物,只见它全身呈蓝色透明状,不断的滴下水来。“你说这蓝色的东西就是世间罕见的天竹”,韩汐拿过,端详了起来,这天竹全身都为蓝色确是罕见,“只是这么罕见的植物连朕都未曾见过,怎么朕的贵妃寝宫中到会有呢?“韩汐斜睨文贵妃,文贵妃看到白风从水缸中撩出来的天竹,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目光直直地看向天竹,“我..我不知道.。。”
“皇上,天竹,臣之前之所以说无能为力是因为我中土是根本没有的,它生长于极寒地,依存于由冰融化而成的池水,而我朝四季气候根本不足以形成厚冰,此番若前去契丹求取路途遥远早就会耽误皇后娘娘的治病”,白风如实说来,“现在却在娘娘寝宫发现,而且刚才我入缸去取天竹的时候,那池水也是非比寻常在如今炎热的天气下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想必就是冰水没错了。”
韩汐目光狡黠地盯着已瑟缩成一团的文贵妃,冷冷的说:“文媚儿,这冰水还有天竹,一向与我们水火不容的契丹怎么会送你们这么珍贵的礼物啊,还养在皇宫的寝宫里,那想必周府的珍宝更加是多得数不胜数了么。”
“皇上,皇上,臣妾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便派人去弄来放在院子里了,这,这..”文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随即而来的侍卫声盖了过去。“报..,已经找到。”前来搜查的侍卫先前都已经闻过婉儿带回来解药的味道,很快便准确地找不了解药。
韩汐很满意,总算是可以解娥皇的毒了,自己踏实了不少,总算对得起李煜了。面对这面容发白浑身颤抖的文媚儿,韩汐真的不想再跟她费什么话,如若真的是像她口口声声所说的那样又怎么用得着如此害怕。私下里和外敌暗中勾结,文家这次是在劫难逃。
上次,穆龙成夜访文家本来是想找寻下毒一事的线索,穆龙成已经知道文丞相重要书信的放置地点,韩汐找证据是轻而易举,这次的事情对文家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没想到,文家有了个当贵妃的女儿还嫌不够,现在到学会勾结外敌有谋反之心,南唐再不济也到底还是江南国力还不算太弱的国家岂容小辈觊觎得了?自从韩汐做了皇帝以来,所欲之事都是空前绝后,不仅要忙国内百姓的生活,给受到自然灾害波及的百姓赈灾,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边境随时可能要爆发的战争,现在还要担心祸起萧墙的危害。
御政殿文武百官端正站于大殿两侧,中间是跪在地上的文礼一家。
“传令下去,革去文礼丞相一职,把他们全家都打入天牢,文贵妃下毒谋害皇后人证物证都在削去贵妃头衔一并入狱,听从发落。”李煜浑厚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对文丞相一家作出审判,至于婉儿,他本想直接拖出去斩首,却不料娥皇求情,求自己饶婉儿一命,且念在婉儿救母心切最后又迷途知返,死罪就免去,可是活罪就难逃了,而且保不齐日后若再受其他歹人的威胁做出危害皇后的事情,于是就所幸遣她出宫,就让她以后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娘吧。
“皇上圣明,文丞相借着丞相一职暗地里官官相护收取贿赂,此番又谋反,所谓罪行累累,绝对要严惩不贷。”潘佑大步往前一迈,陈述文礼罪状。
“皇上,微臣冤枉,你这潘佑为何要陷害我,微臣冤枉呀..”文礼跪在地上却不断地仍在强调自己的无辜。
“是呀,皇上明鉴,相信其中另有一番隐情,还请仔细查明。”
“还请皇上明鉴”
朝野上响起众多人的请求声。
“冤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文礼,好,朕就用铁证来让你无话可说!”韩汐气急了,老狐狸到底狡猾,不到最后一课绝不松口,“韩熙载,这件事就教给你办了,朕相信你会秉公处理,给丞相一家一个交代,也给朝廷上的爱卿们一个交代的。”韩汐自会交代穆龙成全力帮助韩熙载,另外她也相信韩熙载自身是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韩熙载得到皇上的钦点,自然受宠若惊,自从知道皇上不如外面谣言所传那样昏庸无能便也决定好好的辅佐他,虽然在这个乱世中不知道这日薄西山的国家将会有怎样的结局但是若能凭自己的一番作为为皇上解忧,他韩熙载还是甘愿冲锋在前的,哪怕这朝堂上本就有和文丞相为伍的人尽管如今因为丞相被叛国一罪打入天牢表面上不敢有多大反应暗地里还是会为文丞相努力洗脱罪名的。只要他文礼真的有做勾结外敌的叛国行为,他第一个不饶!
“是,皇上,臣尽当竭力查清整件事情,不会冤枉好人更加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文礼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韩熙载,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平日里,因韩熙载喜欢摆宴笙歌一副无心料理政事的样子,文礼从未把他放入眼里,交集很少,如今落到他手里,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了。
韩熙载一下早朝便马上着手文丞相一家入狱审理一事,他派人去丞相府中搜集证据,自己又前往天牢中审讯。不料在去往天牢的途中就遇到了张洎等一干人等。
“韩大人,慢,慢..韩大人,您也是朝廷中的老元老,对于丞相的为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此番罪行肯定是遭人诬陷的,还请大人明鉴呐。”
张洎谄媚逢迎,韩熙载别过脸去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令人厌恶的嘴脸,“是不是有罪,审过便能知晓,何况既然各位大人都相信文丞相是无辜的又何必现在与老夫说这么多没用的话呢?”
“你.。。你,给我走着瞧,走”张洎触了霉头,领着另外的几个大人悻悻地回了去。
天牢内,韩熙载给文礼和他家人分别关押,他此番来就是想先探探文礼的口风。只是多次试探,连刑具都用上了,没想到文礼还是一口认定自己是无辜的,这也让韩熙载颇感无奈。
文礼虽身陷囹圄,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那他就是安全的。只是,家中的那些证据,很多与契丹大王的往来书信已被他烧毁,只是近期的那封还未来得及看因此还留着,不知道他们找不找得到所幸书房中的机关设置隐秘,对书房不熟悉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