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落月关十一座高入云海的雕像之上,全身泛着金色光辉的雕像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神圣不可侵犯。而唐家镇也得益于唐镇天大发善心变得一片祥和。街道的行人,田埂的农夫,无一不对唐镇天这番善举,赞赏有加,刮目相看。
唐府帐房内,因为少了张师爷,唐镇天又不敢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帐房,所以清点账务的大任,也就落在他的身上,少了个铜板管账先生定然少不了一顿痛骂,此时这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脸上几乎都已经沾满了吐沫,却连伸手擦一擦都没有胆量,因为唐镇天的手已经翻到一页他最不想看到的账目。因为这一页是空白,别说一个简单的字,就是一滴墨有未曾沾染。
“这些和小的无关,这都是少爷。。”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话还没有说完。唐镇天便已经卷起了自己宽大袖袍,夺门而去。
可不料的是,唐镇天气势汹汹的回家却连唐德影子都没有看见,更别谈教训,一时怒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这时唐镇天身后走来一位身姿丰盈,长相俏丽的女子,穿着一身青色薄纱长裙,将婀娜多姿的身材展露无遗。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唐镇天娶过门没几年的二房,楼家女子,楼玉兰,只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没法替唐镇天生个孩子,就算她长相身材都好过孙香儿,但在孙香儿的面前却总显得低了几分。而此时恰逢唐镇天心情不悦,正好是她对症下药之时,只见她凤眼轻佻对着唐镇天说道“老爷,唐德还小,性情顽劣也是人之常情。”
“这按你这么说,就因为他小,就顺着他这般胡闹,把我唐家基业败光不成。”唐镇天一脸怒色看着楼玉兰说道
“这倒也未必,我倒是有个注意,只是怕香儿姐不同意”楼玉兰看着唐镇天一脸怒色,知道这次老爷是真的怒了,出声道。
“哦,你说说看”唐镇天顿时来了兴趣
楼玉兰微微一笑,内心可是乐开了花,开口道“离落日关最近的铜雀郡,有一间灵剑宗,若是让唐德去这剑灵宗锻炼锻炼,说不定这败家的毛病会改一改。”
“修行”唐镇天一脸震惊的看着楼玉兰,吓得楼玉兰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准备躬身认错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唐镇天又说道“这主意好是好,只是我听说做这修行者可是凶险万分啊。”
“这个老爷放心,只是让唐德去锻炼心性,又不必和外面那些修行者打杀,何来凶险一说,至于香儿姐姐,怕是舍不得让唐德离开她的身边,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若是您让唐德修行,这万一学出个名堂,像落日关那几座雕像一般受万人敬仰,那咱们唐家在这整个东岳地位可就如日东升了呢”
“这倒也是”唐镇天哈哈一笑,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只是让孙香儿同意唐德去修行这个事情,他还得好好琢磨。
唐镇天心情愉悦,这楼玉兰的心情就更愉悦了,最近她又弄到了一副产子的偏方,若是趁着唐德不在的日子里,能够为唐镇天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以后她在唐家的地位可就不好说。
此时正替孙香儿前去叫唐德的秋香躲在一旁恰好听到楼玉兰说的话,心里顿时将这个长的妖艳的女子咒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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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孙香儿一激动差点让手中的银针穿破了手指。“这楼玉兰为了我们家唐德可是煞费苦心啊”
“可不是,这二夫人就没安什么好心,唐德少爷哪里吃得了那个苦”秋香一想到唐德即将要饱受磨难,心疼得差一点就泪雨梨花了。
“不过,让咱们家唐德去外面磨练磨练也好,免得年纪大了像爹这般世俗,身为男儿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寸土之地求安稳。让他去搏个满堂喝彩回来岂不是正好如了老爷的愿,打了楼玉兰的脸。”孙香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温声细语的说道。
“夫人的意思是”秋香不敢相信的望着孙香儿,她没想到的是夫人明知道这楼玉兰没安好心,却还认可了她给老爷的出的歹毒计策,这让她很费解。
满怀忧愁的秋香前脚刚退出了孙香儿的厢房,唐镇天后脚便走了进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孙香儿就出声说道:“我同意,让唐德去学院修行。”
唐镇天一脸惊讶的望着孙香儿,什么时候自己的媳妇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在心里想了半天的措辞如今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说要是我们家唐德,他日一举成名,是不是该感谢楼玉兰呢”孙香儿继续一针一线缝起了刚才做到一半的刺绣出声道
站在房中唐镇天脸色一红,却是退出了孙香儿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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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镇天这些日子对于唐德看管严厉了不少,唐德自然是不敢顶风作案,乖巧了不少,这几乎有违他乐善好施的人生信条,索性抽些时间去落日关的东树林中,看看那一位行为举止古怪的老头,步行至茂密树林深处唐德看见了一间木屋,一个年迈的老者正在半蹲在地上劈着木材,神情专注,唐德确定了这位老者就是当日那位老头之后,便快步上前。只是他还未至老者身前,老者便问道“可有带酒。”
唐德停住了脚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难不成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不成。
“没有带酒,你来干什么”老者不近人情的下了逐客令。而后走进了自己的小木屋,
唐德一脸尴尬,有些哭笑不得,这按理说他之前对于老者可是尊敬有加,今日登门拜访这人却如此不近人情,他应当有些火气才是,但唐德并没有动怒,干净利落的转身准备隔日带上酒再来拜访。唐德还没来得及走上上一步,“慢着”从木屋里传出一道声音。唐德又重新转过身来静静等待老者的下文。
“替我劈柴”木屋中又飘出了一句话
唐德眉头微皱,劈柴这些个活,对于他唐家少爷可是从来都不会做,也不可能去做的事情,但他还是走到堆成小山般的圆木跟前,蹲下身来,在木堆里寻找可以劈柴的工具,可寻找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可以劈材的工具,难不成这老者是叫他空手劈材,这不是成心难为他这位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嘛!
唐德蹲下了身子用手在木材上比划了一下,若是自己一手下去,这材没被劈开,自己的手恐怕就先废了,他倒吸了几口凉气,始终下不去手,正准备开口问老者可有劈材的工具之时,从木屋中飞来一把全身锈迹斑斑的斧头,精准的砸在一个正立在地面的木头之上,咔擦一声,木头便一分为二,唐德的头与身体也差一点就一分为二,还没有开始劈材他这后背便已经被汗水浸湿。可见这劈材肯定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良久唐德拿起这把生锈得完全没法用的斧子,用力劈在圆木之上,连着劈数十下才终于劈开一根圆木,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劈材的乐趣,唐德竟又重新拿起另一根圆木劈了起来。
“除了长得像女人,你干活也像女人不成”木屋中老者又发出了一声怒喝。
这下可让唐德少爷不高兴,突然连发几声怒喝,用力的劈在圆木之上,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斧头便嗖的一声飞向树林中。望着飞向树林中不见踪影的斧子,心想要是在这树林中找这么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欠我一把斧子”木屋中老者又说了一句话,随后木屋中传来阵阵鼾声。
面色微红的唐德狐疑的转过头望着木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老者,心里震惊这位老者是如何知晓他手中的斧子不见了的,他即住在这树林深处,按理说这木材应当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才对,为何要劈如此多的柴堆积在此处。所谓奇人做奇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满身灰尘的唐德已然不像个少爷。他微微躬身退出东树林,准备明日再来拜访。
次日唐德便带上了几壶好酒,一般崭新的斧头来到东树林中,看见老者依旧在锲而不舍的劈材,昨日斧头便不见了,难道又被找回来了。还是说这位老者还有什么别的器具劈材不成,直到唐德近才吃惊的发现,这位老者居然是空手劈材,而且劈的速度极快,几乎不到一会一捆圆木就被劈完,而他手却没有任何伤痕,就算斧子也不见得有他的手锋利,难道这位老者是一名修行者不成。
老者突然放下手中的圆木,向着正心怀疑问的唐德伸出廋如枯骨的手,唐德很心领神会的便将酒壶递了上去,如此反复三四次,老者却是已经唐德所带酒水全部喝完,舒坦的打了个酒隔。对着唐德说了一句“去石像下方的溪水中替我打些水来”
这是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情,尤其是唐德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从东树林到落日关石像下方溪水要走足足十里地。这对于唐德无异于是一件比劈材还痛苦百倍的事情。他心里盘算是不是要去镇上弄一辆马车,或者干脆回去不理会这个古怪无理取闹的老头。
“马车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更爱徒步”老头打着酒隔出声道
唐德再一次不可置信望着这位心情古怪的老头,难道这老者会读心术不成,竟能瞬间看穿他的心思。
“长相像个女人,果真做事也像个女人”老人再次说出了一句让唐德觉得刺耳非常不想听的评价。于是他卷起袖袍,走进木屋挑了两个最大的木桶和一副坚硬的扁担,气势汹汹的朝着溪水方向跑去。
从刚开始的斗志勃勃,到此时垂头丧气,唐德难能可贵的花了十分钟。但这十分钟连这片东树林十分之一的路程都不到,可见唐德身体素材何等的差。唐德紧咬着牙关,从日晒三竿一直走到了太阳落山,那些石像下方的溪水才慢慢浮现出眼帘。将两个水桶装满,唐德才发现此时已经到了晚上,淡淡星光挥洒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石像上,有着说不出的雄壮,若年少的东岳大帝遇到这个奇怪老头,他又当如何呢。
“他不可能遇到我”老者的声音不知道有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
唐德惊悚望着漆黑的四面,直到老人慢慢走到他跟前,他的心情才略微平静了些,但很快他有显得有些不平静,生怕老者再给自己出什么难题。他可以选择不做,但内心的好奇却又偏偏驱使着他去做。
“这是灵典,你可读,也可以不读,就像我让你劈材,挑水,你可做,也可以不做一样”老者说完将手中一本破旧的书扔到了唐德的怀中。
唐德一脸迷茫的拿着这本书,准备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身边的水桶和那位奇怪的老者已然不翼而飞。
又是一次精疲力竭的尝试,累得浑身乏力的唐德躺在床头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好奇的打开老者送给自己的这本灵典,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一发不可收,原本按照唐德的阅读速度,这本书是可以读上好些个日子的,现在不到几个时辰便已经将这本看完了,唐德合上灵典,回味着灵典详细记录关于这个世界灵力的概述和关于修行境界的详解,世人要修行必须先行“通灵”才可算得上是入门。
所谓通灵便是体内能够吸纳天地的灵力,至于通灵之后又有筑体、融元、脱胎、换骨、开天、辟地、超凡、入圣、成神等九个境界,修行的方式虽千奇百怪,但类型大致可分为,剑师,术师,符师三类。
其中对于男女双休修行之法也有过些许的讲解,对于离成年不远的唐德对于这种独特的修行方式多少有些好奇。脑海中竟随着书中的讲解浮现出了男女双休的画面。
时间不知不觉,竟以是第二天清晨时分,秋香端着一些早点和洗漱用具,轻轻推开了唐德的房门,发现唐德竟在如此如醉的看书,自少爷识字开始可是对这些个东西不感兴趣,今日怎么会如此勤奋,竟看了整整一夜。
难得少爷这么兴致勃勃,秋香也不敢打扰,便搁下手上的东西,准备悄悄退出房间。还没走出门便听到少爷在后面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修行”,秋香惊讶的回头说道“少爷,你说什么。”
只是秋香话音未落,唐德便起身一手拉过秋香的手,将其扑到在床,用只有秋香和他两人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修行”说完闭上眼睛睡着了,被唐德紧紧抱着的秋香一脸羞红,却又怕自己挣脱吵醒少爷睡眠。只得任由唐德抱在怀中,但一想到唐德抱着自己说这就是修行时,脸色就变得更红润无比了,鼓足了勇气亲亲的在唐德脸上小酌了一口。
这小嘴才刚上碰上唐德秀气的脸蛋,门口就出现一个宽厚的身影,唐镇天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洋溢着少儿不宜的笑容冲着秋香和唐德说道“你俩继续”,临走之际还特地为将门关好,这才放心。心里还乐滋滋想着,“混小子,眼光不错,只是这技术不怎样,这一点不随我,哪有人穿着衣服的”
唐镇天心里乐开花,秋香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唯独唐德睡的格外香甜,动作也越来越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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