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福、杨震等人一路返回,遇到很多逃散的官兵,知道任城战斗胜利了。经此一战,整个任城已经基本没有完整的房屋和院子了,到处狼藉、尸体、鲜血满地,有些地方还在着火,发出烧焦的尸体的味道。
二人找到林冲,汇报追击情况,杀了侍卫亲兵,王渊只身逃走。林冲见杨震受了重伤,让人扶下去休息。林冲也简单向陆小福说了任城的战斗,攻城的官兵听说王渊逃跑了,都无心恋战,被骑兵冲杀后,溃散逃跑。
此战杀敌骑兵两千人,布兵约两千人,太平军五百人损失约二百人,五千乱民死了三千多人,如果不是林冲带领骑兵冲击的及时,就要全军覆没了。
陆小福见没有旁人,问林冲道,“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剩下的都是些精壮了,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战争也是一场淘汰赛,只有最优秀的才有机会活下来。我已经让魏胜、张荣、李昱三人整合部队了,剩余的人都将得到和我们一样的装备,这样我们有一千骑兵、约两千步兵,基本上可以与官兵一战了。”
陆小福看着黑暗的夜色道,“不知道宋万他们怎么样了?”
“根据得到的消息,官兵是两天前攻打梁山的,这样宋万等人有一天一夜的撤离时间,希望他们能撤离的快些,不要被官兵追击上,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陆小福急切的道,“大哥,要不我待人去查探一下?”
林冲摆摆手道,“不用,容易被有心人发现,走漏风声,只要我们取得胜利,就会把官兵的主力吸引到这儿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一天前,当刘光世做好充分准备,带领大军杀到梁山的时候,眼前只是一片瓦砾,山寨已经被烧了精光,其余就剩下了几只蚂蚁。大军搜了一个时辰,确实是一无所获。
刘光世看了大喜,对身边将领说,“六百里加急,上奏皇上,在我大军压力下,贼寇发生内讧,互相厮杀。我军趁机上前厮杀,本将亲临前线,将士用命,一举荡平了梁山贼寇。”
那旁边将领道,“那内讧本就是将军用的离间计,所以才会互相厮杀。”刘光世高兴的说,“对,就这么说,连夜送上京城,务必在新年夜上呈皇上御览。”又对身边的幕僚道,“就说,本将带领士兵枕戈待旦,放弃过年的时间,追击残敌。,将士忠心报国,只求皇上新年的一杯御酒,请皇上恩赏。”众将知道只是在邀赏,皇上一向对将士赏赐丰厚,而且可以想象在新年的时候,收到这个邸报,赏赐更为厚重。
而后,刘光世大手一挥,三万大军直奔郓州,在那里接受百姓和乡绅的劳军。另外留下两千骑兵,在此继续追缴残敌,看谁家家大业大,是不是有通匪的嫌疑,一块解押到郓州。这下可害惨了方圆几十里的富户乡绅,官兵闯到家里就说你窝藏罪犯、私通贼寇,直到把你榨的一贫如洗,大军过后,如同一场浩劫。百姓恨恨的道,“天杀的,这才是真正的贼寇啊!”
两千骑兵为刘光世的偏将王德,此人勇猛过人,但是凶狠残暴,把这次攻打梁山当作了一场狩猎,和林冲在任城实行的政策一样,抢钱、抢粮、抢女人。
王德的两千骑兵是军中精锐,很多人都是从西北战场临时调防过来的,不过是刘延庆害怕儿子吃亏,于是利用职务之便,将这支精锐骑兵调到了京东西路。
王德在搜刮钱财的时候,从几个乡绅口中得知,两天前,有一支车马向东行进。这伙人约有三四千人,赶着约四五百辆大车,带着粮食、牲畜等,号称京中的商队,但是都带着武器等,应该是梁山的贼寇。
王德得到消息,他分析有可能是梁山的贼寇,不过他关心的不是那三四千人,而是那几十辆大车,在他认为,梁山贼寇在梁山经营了这几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金银财宝,这十几车应该就是梁山贼寇的财宝。
因此,他派骑兵报告刘光世,自己带领两千骑兵追赶梁山车队。他猜的不错,这队人正是从梁山撤离的宋万等人,遵从林冲的安排,在两天前拔寨向东撤离,众人淘了百十辆大车,带着梁山的百姓、军士、物资等,一路向东,直趋新泰。
按照宋万的估计,从梁山到新泰大约需要六天时间。宋万知道如此规模的行动,不可能瞒过沿路的百姓,所以他放弃了遮掩,直接以速度取胜,众人吃喝都在车上,以马不停蹄、日夜行军,这样大约行进四天时间即可到达蒙山区域,只要到了蒙山附近,就会有杨安带领的人接应。
刘光世接到王德报告,根本没有认为是梁山主力,他知道王德好杀、好抢,以为这次也是,想到不知道这家伙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接口不归队,不过刘光世治军从来不严,用他的理论来说,平时不让将士们欢快,战时怎么让他们为自己卖命啊,因此他听了报告后,一笑了之,继续寻欢作乐。
刘光世一边搂着美女亲嘴,一边看着歌妓跳舞。这时,王渊派来的士兵来报,据王渊分析,占领任城的有可能就是梁山贼寇的主力,他们挟持了任城的百姓,顽强抵抗官兵的清缴,希望刘光世能迅速分兵援助。
刘光世看了哈哈大笑,“我说这伙梁山贼寇去了哪里,原来竟然去攻打任城了,真是贼胆包天啊,曲曲五千人就敢公然占领州县,正愁找不到你们那。”于是,他让士兵向王渊回报,就说大军即可出发,让王渊不要让贼军主力跑了。
而后继续寻欢作乐,对周边将士道,“告诉将士,不要着急,明天一早大军出发。”
嘉祥镇,王渊看着眼前的三千多官兵,高兴非常。他虽然知道可能集合部分原来的溃兵,却没想到能集合这么多人,真是意外之喜啊。有了这三千官兵,他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对朝廷对刘光世都有了交代。而且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乱民也被杀了三千多,也算一个势均力敌,互有胜负了。
他安排人让士兵下去休息,并让人继续在周边收拢溃兵。而后进了暖阁,对曾孝序抱拳道,“多谢大人帮忙,另外这些官兵的军饷也要请大人帮忙了!”
曾孝序摆摆手道,“方渠兄客气了,支援朝廷大军本是我们子民的义务,何须客气。”王渊坚定的道,“大人高义令人钦佩,不过粮草还是要还的,毕竟贵府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等济州的粮饷到了,即可返还大人。另外我还要向薛昂大帅建议,上奏朝廷,为曾大人请功。”
曾孝序知道让薛昂为自己说话那不过是痴人说梦,他不为自己添堵就已经是好的了。但是对王渊却不便名言,“方渠兄千万不需如此,在下已经致仕,一心躬耕南亩,还要兄台成全啊。”王渊听了只当是虚言,男子汉大丈夫不不可一日无权,更何况是曾孝序,这个曾经的官场大佬。他心里决定,一定要上奏朝廷,也算还了曾孝序的人情。
曾孝序对王渊道,“我已经给我二弟去信,让他派遣兖州兵马,与兄台一起攻打任城。这样,你们两路夹击,我想不日必能攻克任城。”王渊有再次谢过曾孝序。
第二天刘光世带领两万五千大军直奔任城,刚到路上,就见王渊的信使到了,而这次的信息却让刘光世大吃一惊。王渊信中道,“在任城与梁山贼寇相持两天,双方互有胜负,现在官兵还剩三千多人,已经撤至嘉祥镇,请刘光世速派大军,围剿梁山贼寇,而且现在完全确定,任城的贼兵必是贼军主力。”
刘光世看了信沉吟不语,他没想到梁山贼寇这么厉害,竟然将王渊的一万人杀的还剩下三千,可见战况惨烈。于是,传下军令,加速行军,大军直指任城。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林冲只消灭官兵两三千人,其余人不过是趁着被击溃的时候,逃离了部队。
此时,林冲也在调兵遣将,他派陆小福带领骑兵向东北,作出攻打曲阜的假象。他知道曲阜是天下文人士子的圣地,谁也不敢承担曲阜被占领和玷污的行为,只要作出了这个假象,不管官兵相不相信,都会派出大军保护,这样就会减轻任城的压力。
另外他又增加了骑兵的侦查范围,严密监视各路来兵的情况。同时,让剩余的一千多步兵撤到丛林里。自己带领八百多骑兵作出应敌策略。林冲已经想好了一计,自信将三万大军拖入泥潭的计策,只等官兵大军到来,即可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