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彪在旁边听了大笑,“妈的,俺以为是真官兵那,原来也是和爷爷一样来诈城门的。”杨震道,“这伙贼人日子过得好,一律的骑兵。什么来头啊?”这也是陆小福想问的,只见一个小兵道,“如果真是宋江的话,当是从沧州来的。这宋江号称河北呼宝义,听说在江湖道上非常义气,原是沧州的马户(替朝廷专门养马的家庭),后来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就联合十里八乡的人和他一起造反了,一直活动在河北沧州和山东青州(山东益都)、淄州(山东淄川)一带,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只见城门前那宋江喊道,“既然知道咱家的姓名了,就赶紧开门,否则,杀进去鸡犬不留。”
那知府强自镇定道,“大胆贼人,竟然公然劫掠州府,你就不怕天子王法吗?”
旁边那个尖细嗓子道,“去你妈的天子王法,我们就是天子王法,老子知道,你们的兵都去攻打梁山林冲去了,城里没有多少兵,如果再不开门,我们大哥可要大开杀戒了啊。”
那宋江扭头对尖细嗓子道,“吴用,不用跟他们罗嗦,趁城里兵少,招呼兄弟们抓紧攻城!”一伙人取了家伙和城门官兵对射起来。
陆小福道,“妈的这个宋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知道官兵去打我们了,来这里检漏!”
杨震恨恨的道,“陆二哥,要不我冲出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陆小福道,“不用了,他们攻打郓州城,也算帮了我们的忙,一条道上的弟兄,早晚有见面的一天,以后再说吧。”又转身问水生,“他们说的东平马监胡太监是什么人?”
水生细说了缘故道,“这东平马监是王子的产业,所以江湖道上很少有人敢惹他们,都怕惹上大麻烦,被天涯海角的追杀。”陆小福道,“天大地大,没有大哥大,他们不敢惹,难道我们大哥还不敢,扯淡。”而后又一想,记上心头,和杨震、吴彪两人嘀咕半天,两人听了大喜。吴彪憨声道,“二哥就是二哥,除了大哥,就是二哥厉害了!”
于是一群人不管郓州城门打的如何热闹,一起去东平马监。马监是一个大型的寨子,里面自有百姓和民夫,好像一个小型的王国,胡太监在寨子里就是国王。胡太监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士兵来报,说,有刘锡大人派了一队兵帮忙看护马监,以免被贼人劫去。胡太监心想,“嗯,这进城来的人就是会办事,知道郓王的厉害。”
于是对士兵说,“嗯,让他们进来吧,再弄些酒肉给他们,别让他们惊了军马,否则,小心他们的脑袋。”士兵领命而去,对陆小福等人道,“胡总管吩咐了,你们就呆在这吧,不准乱动,惊了军马。”
又让士兵抬出酒肉道,“这是胡总管赏你们的,吃饱喝足,早歇着吧!”
陆小福、杨震、吴彪众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而且还有一顿好酒肉,众人从早上出来还没吃饭那,正饿着那,也不管其他,先吃饱再说。那士兵见众人吃相,鄙视不已,而后向胡太监去报告。
而后的事情,只能说是一场屠戮,吴彪带头,杨震紧跟,一个时辰内将东平马监杀的鸡犬不留,一共六百多口人,一个不剩。陆小福知道这个事情要做的隐秘,狠了狠心,没有制止吴彪等人。而后众人赶上马匹,套上马车,带着东平监的所有金银珠宝、细软、粮食、兵器、坐骑装备套了十几大车,连夜运往向梁山,最后当然也没有忘记放了把火。
大火着了半夜,城门口的宋江见了,忙叫人去查看什么情况。等宋江听说了之后,吓得面无人色,“谁这么大胆,敢洗劫东平马监啊。”于是也不顾得攻打郓州了,三百骑在黎明时分向北而去。
这就是千刀万剐的贼人洗劫东平马监的经过,而可怜的宋江尚不知道,自己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骚,一身大麻烦。
看大哥慢慢转醒,刘琦忙着急的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刘锡双眼直视着对面墙上的“慎”字,那是父亲题给他的,说他有个毛病,容易轻狂,于是便题了这个“慎”字,父亲的告诫悠然在耳,“希望你带病打仗,慎之又慎!”可是自己,看着刘琦关切的目光无力的道,“我还不如不醒那,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刘琦含泪道,“大哥切莫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韩信有胯下之辱、汉高祖有白登之围、刘备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朝中大将,哪个不是没有失败过啊,就是童贯太师、父亲大人,不是也经常败于西夏骑兵之下嘛。哥哥还请宽心,家族的荣光还在你的身上啊。”刘锡听了弟弟的话,神色稍微缓和一点道,“嗯,多谢二弟了,我想静一静。”
刘琦也躬身道,“大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说完走出去,终究是不放心哥哥,又吩咐侍女小心伺候。刘琦边走边想,看来这封对朝廷的折奏要讲究了。攻打梁山失败是一错,关键是郓王的马监被洗劫了,一千多匹良马被洗劫一空,王子三年的心血白费,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刘琦现在是将宋江恨上了,他听了知府的报告,知道是宋江攻打郓州,并且还是三百骑兵,而后马监大火,贼人退去,一切现象显示,这群马是落入了宋江的手里。那么既然不是梁山贼寇劫掠了马匹,尚还有一线生机,也幸亏马监的人死了一干二净,现在什么话都是自己说了。
在奏折上就说奉旨攻打梁山,围困梁山三天,歼灭贼人二千,自伤八百,而后突然接到郓州传信,有河北马贼趁机劫掠马监,由于马监防御设施低下,马监被攻破,哥哥率军全力追杀,双方厮杀惨烈,以布兵对马兵,由于没有准备,长途奔袭尽力杀敌,杀敌一千,自伤二千五百人,最后敌人采取骑兵冲锋,突围而去。这样,攻打梁山伤亡的人有了说法,宋江有是别的州县过来的,不属于两州宣抚使的指责范围,可以将宋江的责任推给河北乃至其他几个州县,又是步兵对骑兵,忠心报国,希望郓王尚有一丝怜悯之心,让哥哥戴罪立功,就是降职也行。
同时刘琦又想到,这次又要大出血了,送重礼给高俅、童贯、梁师中、王浦等人,求他们在郓王面前周旋。刘琦思索了许久,觉得差不多了,便又进屋和哥哥商量。
林冲看着后山一千多匹优良战马,当真是喜从天降。众头领也高兴非常,非要拉着陆小福三人一遍一遍的说经过,说一次就高兴的大笑一次,好像不是陆小福三人干的,倒像是自己干的。直到陆小福三人说了四五遍,林冲等众人才平静下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骑兵代表这最高的战斗形态,他具有高机动性、远程打击能力、面对步兵的方阵具有非常大的冲击力,除非非常优秀的步兵方阵,否则在重骑兵的冲击下,那就是一场屠戮,从而摧毁对方的阵型,达到以点带面,达到决战的胜利,总之,在现在骑兵是一支能改变战争结局的武器。而且林冲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北宋就是灭亡在女真(后建国为金)的骑兵之下,女真号称骑兵不过万,过万则无敌,拥有一支骑兵,是林冲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未来应对女真骑兵的基础,没想到在今天有了希望。
林冲笑着说,“此次战斗,可以说我们是大获全胜,而且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一会大家就论功行赏,不过不管怎么论,我看头功就是第一军的众人。来,端起碗来,大家一起敬第一军的兄弟们!”
当晚,梁山演兵场大肆庆祝,众兵士开怀畅饮,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到今天,林冲才找到些做山贼的感觉。不由大唱道,“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虽然众人不知道他唱的炮是什么武器,可是大致意思却是明白的,无不跟随着哼唱,这时,众士兵看着大醉的林冲,才突然发现,他们的大帅既不是玉皇大帝下凡,也不是武曲星下凡,而是真真切切的人,有欢喜、有放纵,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的大哥和领头人,是他们亲切的亲人。
看着林冲端着酒碗,搂着摇晃的吴彪,领着众兵士扯着嗓子唱歌,杨小妹的芳心咚咚乱跳,她真想降搂着他,和他一起疯狂的唱歌,一起疯狂的跳舞,一起沉醉在这个疯狂而真实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