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法斯托本立刻转过身来,打算先搜查他自己的住所,卡拉夫塔却伸手拦住了他。
卡拉夫塔对他说:“卡尔法斯托本,慢着。你与其在屋里到处找,倒不如把通往你住所的各扇门都关上,这样,断了他们的通道,岂不是更容易捉住他们吗?”
这句话提醒了卡尔法斯托本,他点了点头说:“不错,卡拉夫塔,你这话说得有理。咱们现在就照你说的办,开始搜查。”他又转身对那群女人说,“你们这群女人都出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赶她们到隔壁的房间去。只一会儿的工夫,从这间房子通到他朋友的住处,以及通往甬道的门,都关上了,并且上了锁。
卡拉夫塔又提了个建议说:“现在咱们可以开始动手了,可是,他们是两个人,而且手里都有武器,我看,最好也给我一件防身的武器。”
卡尔法斯托本挺着胸膛高声说:“我卡尔法斯托本一个人就足能对付十几个人,你不用怕,不过,为了你便于自卫,你可以到隔壁房里去拿一把刀,我必须先把这个倔强的女奴隶关到老地方去。”
卡尔法斯托本说着,就去抓住苔拉丝卡尔的胳膊,把她往原来监禁的地方拉。卡拉夫塔听了卡尔法斯托本的话,就到储藏室去,准备拿一件武器。
卡尔法斯托本拉着苔拉丝卡尔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一把扯住她说:“等等,我的美人儿,先不忙那么快走,在你离开这里之前,先让我亲个嘴儿吧。别发火,也别使性子,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那些奴隶们都走了。乖乖,你没有必要装腔作势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也只能跟我在一起了。”
苔拉丝卡尔霍地转过身来,看准了卡尔法斯托本的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尖叫着说:“畜生,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卡尔法斯托本挨了这重重的一巴掌,也恼羞成怒了,吼道:“你这野猫,你敢打我。好,你等着瞧,有你的好看!”他骂着,却没有松手,两个人撕扯着,滚进屋子里去,看不见了。这时,卡拉夫塔走到储藏室门口,打开门栓,走了进去。
在黑暗中,突然有一双像钢铁一样的手,掐住了卡拉夫塔的喉咙。他感到了恐怖,想要喊救命,但喉咙被掐得很紧,他喊不出声。他拼命挣扎着,用手去打掐他的人,他觉得对手力量非常凶猛,不像是人类能做得出来的。这时,他的耳朵里,听到了一声冷冷的低语:“这是你该受到的惩罚,谁让你向卡尔法斯托本告密,出卖你的伙伴?现在掐住你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边说着,泰山的手越掐越用力了,开始卡拉夫塔还断断续续地挣扎着,到后来,渐渐不支了,最后,他的颈骨终于被泰山扼断了。泰山见他已死,就丢开了他的尸体,跳到卡尔法斯托本的屋子里去,想要去找苔拉丝卡尔,王子紧跟其后。
那扇屋门,在卡拉夫塔刚才挣扎时,已经关上了,泰山推开门,往里一看,只见苔拉丝卡尔被卡尔法斯托本抓住,因为她还在反抗,卡尔法斯托本气得发狂,就不断向她脸上挥着拳头,她还在挣扎,想从卡尔法斯托本手中挣脱出来。
卡尔法斯托本的注意力全在苔拉丝卡尔身上,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忽然感到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头,同时,一声低而有力的话语声,就响在他的耳边:“你不是要找我们吗,我们就在这儿!”
卡尔法斯托本立刻放开苔拉丝卡尔,转过身来,抽出身边的短刀。他转过身来才看清,面前是两个武士,还都有武器,只有王子的刀是握在手里的,泰山的短刀并未拔出来,依旧挂在腰间。
泰山重复着卡尔法斯托本自己的话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一个人就能对付十几个人吗?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不能等你显一显本领给我们看了,真是对不起!如果你没有欺侮这位姑娘,我们原打算把你锁在这里就是了,等一会儿自会有人放你出来。现在,我既然看见了你对这位姑娘如此粗暴,那对你就只有一个判决了!”
“卡拉夫塔!”卡尔法斯托本声嘶力竭地叫着,他的声音已经发颤了,他猛摇着双手高声喊叫,“卡拉夫塔,快来救我!”
泰山严厉地对他说:“你不用叫了,卡拉夫塔已经死了。我们之所以处死他,是因为他卖友求荣。现在,该轮到你了,你对于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女奴隶,这样残暴地殴打,我们还能饶过你吗?”说着,他转身对王子说,“柯莫多弗劳伦萨,杀死他!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多耽误时间了。”
王子立即跳过来,举起短刀刺进卡尔法斯托本的胸膛。苔拉丝卡尔跑过来,高声叫着说:“真没想到,你们两位也会在这儿,我总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们救了我,自己的处境可太危险了!你们赶快远走高飞吧!我不知道你们该从哪里逃出去,但你们必须离开这里,千万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找到你们。我真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这儿都是他们的人,你们不是来送死吗?”
王子对她说:“我们本来是想逃出去的,可是泰山不愿意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先到石矿里去找你,听说你被带到这里来了,我们又找到王宫圆屋里来。我们原来以为不一定能找到你的,没想到真找到了。”
苔拉丝卡尔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泰山说:“你真的冒这么大危险来救我吗?”
泰山说:“从前在石矿里的时候,你对我很好。我也答应过你,如果有逃走的机会,一定带你一起走。现在真的有这种机会了,我们三个人当然一同走,怎么能说了话不算呢?”
泰山领着苔拉丝卡尔走到外面的屋里,王子两眼发呆地望着地板。泰山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不知他在想什么。这时因为时间紧迫,必须赶快离开,没有时间细想,也就把这个心思放在一边了。
泰山问:“柯莫多弗劳伦萨王子,对这里的建筑,你比我熟悉,你知不知道从哪儿逃出去比较安全?”
泰山一边问着,一边又向室内上下左右环顾了一下,他看着屋顶说:“你看,天花板上有一个天窗,你知道它可能通到哪里吗?”
王子看了看天窗说:“我也说不准,这条路也许不通。据我所知,有的天窗是通上层的,有的也可能通秘室,有些甚至可以通上层走廊。”
他们正在商量从哪儿走好,这时,通隔壁那间房间的门,已经有人在那里拼命地敲,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卡尔法斯托本伍长,快开门。这儿有一个从石矿来的武士,要找卡拉夫塔,赞茨罗哈格要他去,因为赞茨罗哈格已经发现有奴隶被谋杀了。”
王子低声对泰山说:“事不宜迟了,咱们得赶快从甬道上走!”说着,他就拉起泰山,朝通甬道的门奔去。
哪知跑到那儿一看,也有人在打门,而且那扇门是锁着的。这时只听得走廊上有人喊:“卡尔法斯托本伍长,请让我们进来,那两个奴隶不是从这条路逃走的。快,快开门哪。”
泰山飞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脸上露出要准备一场恶斗的样子,他知道一场战斗是不可免了,只有拼着干了。他用眼睛量了量从天花板到地面的距离,他这时忘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小了,他用尽全力向上跳去,希望能抓住天窗的一个边。他虽然身体变小,但原来的气力仍在,没想到一下用力过猛,他竟越过天窗,落到另外一间黑暗的房子里去了。他回转身来,望望留在下面的王子和苔拉丝卡尔,不免有点犯起愁来,自己出乎意料地竟跳上来了,他们两个可怎么上来呢?
他踌躇了片刻,问:“太高了,你们恐怕跳不上来吧?”
下面的两个人都说:“我们肯定跳不上去,这可怎么办?”
泰山转过身,用双脚稳稳地钩住天窗的边沿,身子倒挂下来,想拉他们两个上去。这时,甬道那边打门的声音更急了,隔壁房里还有人怒声地喊:“快开门!我们有国王的命令,快点把门打开!”
在甬道这边打门的人也在喊:“你们自己开好了,嚷什么!”
隔壁房里的人又喊道:“锁在你们那一边呢,我们怎么开?”
甬道里的人简直发怒了,吼道:“我们这边没有锁,锁明明在你们那一边呢,你们活见鬼了吗?”
隔壁房里的人越发大声地怒吼道:“你扯谎!我要去报告了国王,你们可小心自己的脑袋!”
泰山趁他们两边吵的时候,稳稳地挂好了身子,告诉王子,把苔拉丝卡尔抱起来,举高,递给自己,然后,苔拉丝卡尔抓牢泰山身上的皮带,泰山把她拉上来,放在上面黑暗的房间里。两边门外,狂怒的武士还在拼命地砸门,门已经快被他们打破了。泰山在上面说:“王子,你先在衣袋里装满了蜡烛,再跳起来拉住我的手,我保证能把你拉上来。上面太黑暗了,没有蜡烛是不行的。”
王子说:“我知道的。刚才在储藏室里,我已经把蜡烛装满衣袋了。现在你注意,我要跳上来了。”
泰山一把拖住王子,用力把他拉了上来。这时通走廊的那扇门,有些地方已经被打碎,木片都飞了进来。泰山他们三个人在黑暗中俯下身去,向下望着,只见隔壁的门已被打开,十几个武士和一个伍长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们到了屋里,向各处望望,见屋里并没有人,都感到吃惊。接着,他们听见对面的门外,也有人在重重地捶着门,那伍长忽然明白过来,脸上带着微笑,走到那扇通甬道的门前,把它打开了。门外几个武士气势汹汹地冲进来,那个伍长连忙说明刚才的误会,两边都在拼命打门,其实双方都是自己人。弄明白了之后,大家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等大家都静下来之后,那个伍长问:“刚才究竟谁在这屋子里?”
方才在隔壁的一个女人回答说:“是卡尔法斯托本伍长,还有一个穿绿衣服的奴隶,仿佛是叫什么卡拉夫塔的。”
那伍长说:“他们现在在哪里,赶快搜查一下。”
这时有一个武士忽然指着储藏室门边的地板说:“看,那儿不是躺着一个人吗?”
他们都顺着他的手看去,首先看见的是一只紧握成拳头的手,从那僵硬而卷曲的手指上,能看出这个人死亡时,曾经经受过一番很大的痛苦。大家都朝那死尸望去,一时谁也没有动。有一个武士,走到储藏室门前,把门大大打开,把卡拉夫塔的尸体拖到一边去。武士们和隔壁的女人们,见了这番情景,都不免疑神疑鬼,有点胆虚起来。那伍长总还算是个勇敢的人,在这几间房里找来找去,在最后一间房里,找到了卡尔法斯托本的尸体,一看,胸口已经被刺穿了。
现在,幸亏泰山等三个人都在暗处,没有被下面的人发现。泰山低声对王子说:“如果能找到出路,我们现在得赶快走了。说不定他们过一会儿会注意到这扇天窗。”
于是他们叮嘱苔拉丝卡尔先待在这里不要动,泰山和王子十分小心地分头沿着墙壁,在暗中向前摸索,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这里面灰尘积得很厚,几乎可以没到脚腕,显然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泰山在黑暗中低声说:“你们俩都到我这儿来,我已经找到一条路了。”
苔拉丝卡尔轻轻走近泰山,问:“你找到了一条什么路?”
泰山说:“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条路,足以容一个人爬过去。让我先过去看看,这条路到底是通到哪里去的。”
苔拉丝卡尔于是待在暗中不动,她听到泰山爬过去的声音,但是看不见他的动作,这个地方一点光线都没有,实在是太黑了。
王子和苔拉丝卡尔在黑暗中等着,泰山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们听见下面的房子里声音很杂乱,他们担心下边的人会注意到这扇天窗。其实,他们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人十分迷信,以为天窗上面是妖魔鬼怪藏身的地方,他们是决不敢上来送死的。所以,下面所有的人决不敢上来。
过了好一阵,苔拉丝卡尔焦急地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王子问:“怎么,你很关心他,是吗?”
苔拉丝卡尔有点不满地反问道:“他去找出路,是关系到咱们三个人的生死,我怎么能不关心他呢?难道你不关心他吗?”
王子说:“对,你说得对!”
苔拉丝卡尔又问:“你觉不觉得,他这个人很神秘?”
王子回答说:“不错,我也有这个感觉。”
苔拉丝卡尔说:“我真希望他快点回来,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王子说:“当然,我也希望他快点回来。”
果然,正在他们焦急盼望的时候,只听泰山从刚才爬过去的隧道深处低声叫道:“来吧,你们可以过来了。”
于是苔拉丝卡尔在前面,王子跟在她身后,在弯曲而黑暗的隧道里,俯着身体爬过去。他们在黑暗中爬行了较长的一段,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线光亮,原来是泰山已经到了一间小屋子,在那里点起了一支蜡烛。这间小屋非常低矮,稍高一点的人,会直不起身来。
等他们都走到了,泰山对他们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尽可以躲在这里,点起蜡烛来,不必担心会有人发现我们,所以我才叫你们来的。我们可以暂时歇一歇,这里比较安全舒适。等一会儿,我再去探探前边的隧道通往哪里。我看这隧道里尘土这么厚,恐怕有很多年没有人走过了,我猜想他们不会到这里来寻找我们的。”
苔拉丝卡尔还是比较细心的,她忽然问:“我们爬过的地方,会有痕迹的,他们会不会跟踪我们?”
王子想了想说:“我认为是有这个可能的。现在,我们既然不宜从原路回去,那就不如一直再往前走。我想,隧道的那一头,很可能通到另一间房子里,我们也许可以从那里找到一条逃走的道路。”
泰山说:“王子,你说得不错,我们停留在这里,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这样吧,我走前头,苔拉丝卡尔跟在我后面,王子殿后。即使没有出路,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们三人商量好了,就用蜡烛照着,艰难地往前爬。地面上崎岖不平,整个隧道又是曲曲弯弯,很不好走。他们艰难地爬行了好长一段路,突然发现前面宽阔了许多,可以站直身子了。但是隧道在这里却倾斜得很厉害,好像要走到下一层去似的。最后,他们走到了一间小屋里,忽然,苔拉丝卡尔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泰山,仿佛有什么事使她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泰山惊奇地回头看着她,她才指着前面黑暗中说:“你看,那是什么?”
泰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里的墙角处,有一堆东西在那儿蜷伏着,但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这时,苔拉丝卡尔又吃惊地叫起来:“你看,那边还有,到底是什么呀?”泰山见她指着另一个墙角。
泰山甩脱了苔拉丝卡尔的手,快步往墙角处走去,左手高举着蜡烛,右手握着短刀,他走近了,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由于尘埃很厚,看不清楚,他就伸手去摸,那堆东西,随着他手的触动,立即化为了粉末。
苔拉丝卡尔站在远处问:“那到底是什么?”
泰山回答说:“看来是个人,他死去多年了。死之前是被锁在墙上的,这不,锁链还在这儿,已经生锈了。”
苔拉丝卡尔又问:“那么说,那边墙角上那个也是吗?”
这时王子也看见了,说:“不止这两个呢,你们看,还有好几个,那儿不也是吗?”
泰山说:“不用怕,他们都是死人,决不会拦阻我们的。”说完,他领着王子和苔拉丝卡尔向对面一扇门走去。
王子缓缓地说:“由于这些死人的存在,也向我们说明了一个情况。”
泰山问:“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王子说:“我认为这条隧道一定通往一个极有权威的人的住处,因为他有权势,才能随便处死这些人。而且事情的发生年代一定很久远了。”
泰山也说:“看尸体一捻就成粉末,时间确实是很久远了。”王子这时又发现了什么,继续说:“我刚才说得不确切,年代恐怕也不见得太久,因为这里有很多蚂蚁,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蚂蚁就能把尸体吃成这个样子。过去,在我们特劳汉纳达尔马库斯城里,总是把那些死人留在圆屋里的,蚂蚁像清洁工一样,把他们的尸体吃得干干净净。蚂蚁有时候也攻击活人,它们又讨厌又可怕,咱们还是避开它们走较好。过去在我们国里,活人也和蚂蚁打过仗,我们和蚂蚁大战,竟也死过几千个武士呢。虽然无性的工蚁被我们杀死很多,几乎成千上万,但蚂蚁的女王,会很快繁殖它们的蚁类,简直杀不胜杀。后来,我们找到了它们的巢穴,在那里又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战争,杀死了蚁后,我们的圆屋里才没有蚂蚁了。但它们仍有些生存在圆屋外面,不过,它们也怕我们。从那儿以后,我们再不敢把尸体放在圆屋里面,免得把蚂蚁惹进来。”
泰山思索着说:“照你这么说,可以断定这条隧道是通往一个贵族的住地了?”
王子说:“至少从前是这样。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有了变化。这条隧道的尽头,也有可能被堵死了。隧道尽头的房子,过去大概是王子的住所,以后也有可能改建成军队的驻扎地,或是王室养羚羊的地方。但是我现在还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这条路显然好久没有人走过了,也许今天凡尔多皮斯马库斯的人,已经不记得有这条路了。”
经过放尸体的那间屋子,隧道直通到下面一层,又到了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有前面走过的两间大,地板上也有许多尸体。由于他们在前面一间房里已经看到过一次了,所以这间屋里的尸体虽然比前一间还多,苔拉丝卡尔倒没像前一次那么害怕。
泰山向周围看了看说:“这些人死之前倒没被锁在墙上呢,他们似乎死得自由些。”
王子说:“不,他们是在战斗中死的,你看他们的短刀还没插入鞘里,从他们骨架的姿态也可以看出来。”
他们三个人正在这间屋子里打量着、议论着,突然听到有人声隔着墙壁送到他们耳朵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