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大哥看得起我。真想今天就留下来,再也不离开你。不过我还想问,在大野手,我其体能些什么?老晃哈哈大笑。他拍拍我肩膀,坦诚地说道:我身边有孤独鹰这样一适弟兄,还用把资金送到别人邢里摘委托理财吗?我太希望你留下来了!木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把天堂岛炒起来,打赢这一仗对你的前迭徨重要!
明白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觉得无比踏实。
从老晃办公室出来,我觉得天高地阔,精气神全提了起来。只要懂了游戏规则,我肯定越玩越会玩!
25.天堂在哪里?
慕越峰来了。
蔡经理一脸严肃地告诉我:抓住这个机会!我们有两个目的:第一,要慕总推出优厚的分配方案,配合我们在二级市场对天堂岛的炒作。第二,他曾答应过我拿出两个亿搞委托理财,可是他光许诺,迟迟不兑现,炒他的股票,他还能不出点血宁今晚在宴席上,咱们一定要拿下这两个战略目标。
我说:这是你经理的事,我只管装酷。
蔡经理倒一点儿也不客气,点头道:是的,你少说话。他要问起天堂岛股票的市场前景,你别理踩他。注意保持你一贯风格,超然,冷漠,回避一切有关股市的话题。
我悸恽地说:你真是一位幕后训鹰手。
她就颇为谦虚地回道:我不过是个饲养员。
她领我到一家高级时装店,为我置办行头。每次参加重要宴会,她总要亲自挑选服装,从里到外把我打扮一新,才满意地送我出场。刚才说郅番话,她摆出十足的领导架势,此刻她又变成俗女人,婆婆妈妈地纠缠每一个101细节,我虎着脸,要小性子。她百般迁就,好言好语哄我一次又二次地试卷我觉得自己变成小女人,一个被大款娇宠着的女人。又觉得自己像是她的儿子,任性要赖的儿子。蔡经理也获得某种心理满足,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我要掌握并利用好我们的暧昧关系,把她变为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慕越峰住在希尔顿大酒店。我想,我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秘密上司。说来可笑,我天天炒作天堂岛股票,却从未见过这只股票的主人。不过,我对天堂岛整个公司做过深人研究,知道慕越峰出身低贱,早年在海边贩鱼卖虾。他和我身世相同,也是海岛渔民。并且只要坐一夜轮船,横渡海峡,我就可以从家乡的岛来到他们的岛上。有意思的是,慕越峰在岛上办了个天堂海珍品公司,他们那个岛也就改名为天堂岛了。不少中央首长吃过他的海珍品,他与他们扯上了关系他又善于聘请高人搞资本运作,越玩越大。终于有一天成功发行股票,光荣加人上市公司的行列。
慕越峰是大海的儿子,在我心目中,他是我的同类。我决定晚宴后进行秘密拜访,一定能受到他的热情接待。我希望给自己多留一条路子,没准哪天我还能进天堂呢!
晚宴丰盛自不必说。开始,我还没搞清楚谁请谁,及至蔡经理把我安排在主陪的位置上,我方明白是蓝天证券公司尽地主之谊,宴请天堂岛股份公司的董事长慕越峰同志。蔡经理总是把我推在前面,处处捧着我。我也乐换得装模作样,瞅机会猛吃。蔡经理与慕越峰唇枪舌剑,我也没在意听他们争讲些什么,却对一只长须尚在颤动的大龙虾兴趣盎然,夹了鲜美的龙虾肉,尝了又尝。有时候,争论的交点集中到我身上,满桌人的目光盯着我。我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说:是的,是的。或者把脸一扬,哈哈怪笑两声,说:龙虾肉真好吃!
众人以为我智慧超群,二举二动都有某种深刻含意,暗暗称奇:天扒常人就是不一样,我却在心中暗骂冒一群蠢猪!
看透了一切,我的角色就更加好演,也更加索然无味。
宴席达到高潮,慕越峰端起酒杯,直布一条重大利好消息:今天设有4 人,我向诸位透露一点点内幕:由于中外合资的海参肽项目赢利丰厚,划司正在准备推出十送十的分红分配方案,以回报广大股民的支持,同时,是对贵公司在二级市场行动的配合。蔡经理,你可以满意了吧。
两个战略目标达到一个,蔡经理显然很高兴。她让我站起来,共同敬暮总一杯酒。按照惯例,她又替我把酒喝了,说是要保护我天才的脑子,慕总惊异地盱着我的头看,半天,用近乎恳求的口吻道:孤独鹰先生,砥的额头鼓得么高,很俅列宁,弗拉基米尔列宁。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容许我在你的头上摸一下,轻轻地摸一下?
我板起脸,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蔡经理向我使个眼色孑辛遥,客人远道而来,摸一下就摸一下吧……我冷冷地道:我的脑袋,可不是随便让人摸的!你当我是猫吗!
慕越峰满脸馗她,把擎起的手又缩回去。他喃喃道:别生气,我不是这意思……我太,太崇拜你的脑袋了
把客人整得下不来台,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摸就摸一下,没什么!
不起的。但是孤独鹰的形象不容轻慢,我捍卫的可是一只鹰头!
不料,我马上为此付出代价。宴会结束,我悄悄来到希尔顿酒店,探塑慕越峰。这家伙和酒席上的表现判若两人,冷着脸子,也不给我让座,就滹我是他手下一名犯了错误的员工。我这才知道,他对我的脑袋崇拜,也不划是在演戏。没准,他现在想把我的头当一只破球踢呢!
你这个人毛病不轻啊。慕总开口就训人,他的语音与我们家乡话接叫我听起来挺亲切。
对不起慕总,你要真想摸我的头,现在只管摸。我又略带夸张地补充道:摸不过瘾,你踢两脚也行!
他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老板。
他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看上去,这家伙倒更像一只鹰:嘿嘿,你还认我是老板啊?那还不错。不过,我说你有毛病,指的另一件事情。至于你那破头,没人稀罕!
很遗憾。我摸着脑袋,回忆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良久,我恍然大悟。对了,准是为那三十万元,为我发牢骚,说了一些不恭之词,慕总记恨我呢。这个田大勇,回去就打了我的小报告。
我说:老板,你可能有误会?
慕越峰不想听我解释,只顾按自己的思绪训斥我。一边训,他一边在我身边踱来踱去,脸色阴沉可怕。
嗯?一次给你三十万元还嫌少,什么意思?真想违约吗了我借个胆子给你,量你也不敢。和我慕越峰玩这套把戏,你可是自找麻烦!
我比较乖巧,发现他是海盗一类的人物。跟他硬碰硬打交道,搞不好自己要吃亏。我就做出一副愁眉苦脸,说:这是哪儿的话,田大勇副经理汇报不实,简直是瞎传嘴舌,我只不过,只不过……
慕越峰在我面前站住,脸上呈现明显的杀气。他一字一板地说:你给我听着,如果违约,我就拿出三十万买你的人头!懂不懂黑社会的行情?别看换你把自己的头看得挺高贵,顶多也就值三十万元!我相信。这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比晃爷更像黑社会老大。见鬼了。我游戏真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挨训。
不敢,不敢。我声音颤抖地说。慕越峰见我服了,才收起威风。他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语气缀和地说:既然拿了我的钱,就得把工作做好。我对你也实行目标管理制,的任务是:第一,把天堂岛股票炒到五十元以上,并维持住这个价格。敦:公司最近要增发新股,你要配合完成这项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了增发,翎的合同自动解除,我还额外给你发八十万元奖金!想么样?
没问题我斗志昂扬地回答道。虽然增发新股是一项重大利空,但省对八十万元的重赏,我可不能贬一砭眼。
很好,到底是咱们海岛上的小子。慕越峰到这时候,才和我攀起小踊乡。能干,胆大就是有些难管……
这话说得亲切。我也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过关了。
他瞰了我一眼,又说:我恙么觉得这次见你,你有点儿变样?
我暗暗吃惊,不知道哥哥给他田下什么印象。是吗?是不是变老找我努力调侃道。
有点。你个女朋友,啊,陶薇恙么样了你恋么还不结婚?他的兴趣转移到另一方面,问道。你们两个,想不想去天堂看看?
我假装糊涂:天堂在哪里?
慕越峰不接我的话茬,脸色又变得严峻起来:找个放长假的机会,嘿,国庆节吧,你带着陶薇,到天堂岛来玩玩。记住,这也是我给你安排的一项辑务。她是证监会的人,对公司增发新股大有用处。
我点点头:明白了。
慕越峰是天堂里的恶魔。我离开宾馆许久了,还摸着自己鼓凸的额考直出虚汗。他可真凶!
我想起哥哥在电话里的警告:搞不好,你要掉脑袋的现在方明,白他的焦虑。动概几亿元资金的出人,我的生命忽能承受起这般重量了。
26.情敌论剑
我正想找个理由与陶薇约会,她却先来了电话。
怎么老躲着我?她张口就责备我。别忘了你的承诺,星期天总要来看看我爸我妈吧?
我一迭声地赔不是。我说:最近忙昏了头,真是混蛋!只要你愿意,今晚上我就去拜见岳父母大人。
陶薇说:免了,另派你一项任务。现在有空吗?给你一项美差:请你去见见一位朋友。
我的耳朵像兔子似的抖了抖,机警地问:谁?那个作家?我当然有空,随时可以奉陪!
那么,你现在就来卧佛寺,我约了他一块儿喝茶。陶薇停了停,又道:你可得讲文明礼貌,我不是请你来决斗的。
这是星期六早晨,我还赖在被窝里没起床。放下电话,我一个高儿蹦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径直出门。
站在街口,我东张西望地找出租车,才后悔刚才忘记打电话把猴子召来。正想着,从一条胡同里钻出猴子那辆破出租车,在我跟前戛然而止。猴子嬉皮笑脸地在车内向我招手。
我有些感动,在他身旁坐下,道: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マ够意思,可见你位是一心一意侍候我。
他向我伸出肮脏的小手:哪里是为侍候你?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了,等着你老人家发救济呢!
我往他手里塞了几百块钱,没好气地说:开车,上卧佛寺!告诉你,今天我可能与人决斗,你可得蹬起眼珠,邵套猴拳你就别要了,咛。我花钱岫雇个保镖,都比你强……猴子不服气地说:我还有绝招呢,是你没见过的!我的武装带太岁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卧佛寺在郊区龙山,是赏菊的好去处。正是初秋时节,田野里绿黄铟间,色彩斑斓。进了龙山狭谷,早开的菊花在山崖上迎风怒放,令人耳目一新,神清气爽。卧佛寺周围开了许多茶室,供旅人饮茶赏菊,生意基火。
我在独一处茶馆找到陶薇,就打发猴子四处玩要,自己跟她走入一间台明几净的茶室。早有一位身材矮壮、圉小胡子、披长发的中年男子坐在席上,闷头喝茶。无需介绍,便可知他就是位大名鼎鼎的作家。
对于他的尊容,我有些意外。他看上去挺时髦,但很怪,低眉垂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当他忽然抬头,与我握手时,又发现他力大无比,捏得我手生疼。相比之下,他是一介武夫,我倒成了文人。
和为贵,他说,和为贵。
我甩着被握疼的手,勉强笑道:久闻大名,见面才领教你的力量!
他说:我却是最近才听说你,仿佛背后被人捕了一刀。对我来说,你的存在,确确实实是一个埋伏。
我摇头:这与我的合法地位很不相称。我是陶薇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因此,中埋伏的不是你,而是我。
作家冷笑:合法地位?在爱情面前,合法地位是什么?有意义吗?叼你年纪轻轻,倒长了一个封建脑瓜。
陶薇一直低头饮茶,不理会我们的唇枪舌剑。这时她一甩短发,突然擂言:今天请你们来,就是要解决我的合法地位间题。
我们静默下来,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我敏感地觉出,他们之间产生罾矛盾,似乎有一条深长的裂缝。陶薇的表态,使我不难想俅原因何在。
作家勾起食指制小胡子,以恳求的眼神塑有网薇、陶薇则两殿直视前万,律新实的法官一样、一身正气,大义凛然。作家说!有些问题不必放到桌西上,尤其是在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只薇薇,我本打算与你单独喝茶赏菊,没想到……陶薇打断他的话!不放到桌面上,合法地位问题永远没法解决,我是看清道一点!今天才把辛遥请来,一同讨个说法。请你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你究竟何时才能办完离婚?究竟有没有诚意与我结婚呢?
这些问题,我有必要当着他的面回答吗?作家指指我,不屑地说道,我们的事与他没关系。
大有关系!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就要和辛遥结婚。别忘了,他是我的合法未婚夫!
我挺了挺胸脯,终于找到感觉。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也有戏了我以孤独鹰式的犀利目光叮住作家,喉音深沉地道,你说!
他摇晃着一头长发,笑道:俗气呀俗气,时代发展到今天,竟还有人这样对待爱情。爱情是什么?是雪花。雪花在空中飘着纯洁美丽,一旦落到地上,就化作水,溶为泥浆.污水与烂泥又是什么就是所调的合法婚姻!
我说:有道理。真有些让人着迷,作家确实能说会道。不过我要提醒一旬人们应该僳警惕编子一样警惕作家,因为作家最会编取女人的感情!陶薇呀,你可要小心作家的花言巧语。一般的老板要甩出成千上万的钞票,才能达到使女人动心的效果,而作家只须动动嘴皮子就行了。他们玩弄爱情,讲究低成本。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认为老板比作家诚实。
作家脸都气紫了,一暾茶杯说:你们这是干什么?逼婚吗?用污辱人格的方法来逼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