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睡了多久。只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和手都已冰凉如死。
突然,一个声音从心中爆发而出,直震她的耳膜:“起来,你不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弱的,而是最强的!起来!亲手粉碎你眼前这一切令人联想到懦弱的东西,粉碎,粉碎,粉碎!——开启你今生的使命,就从这一刻成为我的武器,为我而战吧!哈哈——”
“粉碎……武器……战……”她重复着,一点一点在吃透这几个振奋人心的词汇。
“是啊,我应是最强的……我应该改变我的世界,就用他们认为我最不可能拥有的剑术,!呵——我要让他们臣服在我的长剑下,不再受制于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呀——!”她如一头锁定了猎物便义无反顾地发起进攻的孤独豹子,惊人的爆发力让她一下子站起身来,“粉碎,我要粉碎这一切!——”她叫嚣着,发泄着,狂风骤雨般地进行着“撕咬猎物”的过程。她不停地毁坏着屋内的一切,遍及每一个美丽的角落。巨大的破坏声交织出一种极具穿透力的摄人声场,在整栋阁楼里膨胀,膨胀,膨胀……从二楼夺窗而出,惊骇着每一个刚刚赶到阁楼外的玉府众人。
“丫头,你在干什么?!快开门,开门!”玉家大当家被隔在门外,雨点般地敲着门,呼声急切。可是正忙于撕扯命运的她并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她甚至在恨他,“你听说过一个新生儿活了五年还没有名字的吗?我就叫‘丫头’?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障,虚湮,铮意敛,轻度梅五,锋芒亦惊露,霜葭红棉残荷,终识峦峰千幕雪;
劫,难逃,冲灵枭,成魔一朝,烬扉怎敌飚,摧紫揉珠翻笼,首战魂囹金镶鏖。
问,皇考,名何生,伯仲承欢,冷叔缘娇音,怒斯怨矣悲夫,临世初醒怎怀恩?
伤,无形,深涧隐,绝泪痕干,落麟昂朔北,海涌雨飘沙涛,青琶右遮对合单。
“一切都结束了吗?”低头,用目光抚摸着地上狼藉的一切,她自问着。
“可是,你怎么还在嘲笑我?!”镜中那个镀着铜色的人物展现出一副邪恶的笑容,“我做的这一切难到令你那么鄙视与不耻吗?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用这种可恶的表情对着我,你也不例外!”她冲向“她”,伸出右手,使出她仅剩的力气把“她”打翻在地!
完整的铜镜触地即碎,发出在翻滚跳跃中产生的清悦金属声。可还来不及她表达出自己的喜悦,就被横在地上的灯杆报复了——她的身体向右侧倾倒过去,右手率先在铜镜碎片上划过,一条深深的伤口眨眼间笑得那样灿烂鲜媚!
“啊——”她大叫了一声,紧接着眼前一花——青衣衫带着苔香从窗外飘进落下。
他没有丝毫迟疑:跑向她,拉过她的右手,打开随身带的止血散,手一划,从衣摆上扯下一条长布条,熟练地打起绷带。而她本以为会再次激动的心情却异常得平静,她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爹爹为她做的这一切,不起波澜的歪着头在说话前默念了这句“五年的冷落这算是一点补偿吗?”
“请您让我习武。”她随后生硬地吐出这六个字,倔强夹杂着沙哑。玉家大当家的眼中升起难以言说的难过,而他还能怎么办呢?
从他复杂的眼神与她已毫无柔和色彩可言的左眼相对时,他就肯定了心中所想,他真得失败了!只是这种挫败感太浓烈,因为他从没想过这个突兀的命运会这么早地到来。今天的事完全就是一个意外,然而也就是这个“意外”,带走了她平静的生活,他想给她的平静生活。是啊,她经不起“意外”啊!或许在她的意识里早就厌烦了这种不属于真正的她的生活,是他们这些大人太自私了,自以为是地和天命对抗,结果折戟铩羽,还得仓皇狼狈地接受这一变故,翎姑娘,我食言了。
这一次他又一次点头了,只是没有了在练武场时的那种迟疑不定。他打算回归到“无知”的起点,就按照玉家公子的身份来培养这个刚刚“诞生的新生命”。呵——这样有什么不好吗,震阳玉府本来就是一个诞生奇迹的地方啊!
她此生打赢的第一场,依然有血的代价。
PS:这章中的那段字数递增的段落是首藏头诗哦!暗含了主人公的人生经历,也是这本书的情节简介呀,各位读者大人先睹为快吧~(看懂的话,就支持蘭渢的文文吧;没看懂的话,更要支持蘭渢的文文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