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鱼与那个穿着鸦青长衣的男子并肩不紧不慢的走着,柳衣鱼看着大街上热闹非凡,不禁东瞅瞅西瞅瞅:左边小姑娘卖的白白嫩嫩的小茉莉倒是看起来清纯可爱,右边穿着布衣的大叔扛着那是什么,狼牙棒吗,只是上面看起来用的是草?而且怎么都插满了红色的一串一串的那是什么?诶诶诶,刚刚从哪飘过来的是什么味道,好好闻啊!一时之间,柳衣鱼的一双大眼竟有些不够用,诶?那里好像是个卖胭脂的,不知道这里的胭脂比起我送给瑟瑟的哪个好呢,柳瑟瑟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应该会喜欢吧。柳衣鱼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胭脂小铺的面前,拿起一盒胭脂端详起来,胭脂在阳光下粉嫩中透着亮,香味嘛,倒是有点浓。“姑娘,这盒胭脂怎么卖。”柳衣鱼埋头挑着其他胭脂,“还有别的胭脂吗?”
“姑娘?”久久得不到回答的柳衣鱼疑惑的抬起头来,却看见胭脂铺站着的少女,脸颊绯红,双眼波光粼粼,时不时的垂下眼睛又抬头看看柳衣鱼,又低下头又看看柳衣鱼。不,柳衣鱼发现这个姑娘不知不觉中站在了自己的斜前方羞涩的看着自己的身后,于是顺着眼睛往后看,却对上了一双枯井般的眸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柳衣鱼讪讪的放下手中的胭脂。
“等吃饭。”那位鸦青长衣的男子说道。
“啊?”柳衣鱼不明所以。
“钱袋。”男子看了一眼柳衣鱼的袖口。
“哦。这样啊。那走吧。”柳衣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的往前走去,这个时候她发现街上好多妙龄女子都拿着丝巾半捂住着粉面,眼睛也是波光粼粼的看向她的身后,年纪大些的没有那么害羞,直接的时不时看向她身后,柳衣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暗含秋波们的眼神是给谁的,正巧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门庭若市的酒楼便抬腿就想快速过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箍住了她的右臂,看来对方识破她的想法。
“吵。”男子皱着眉头。
“吵是自然,但是看着这装潢,这人来人往的人量,这菜味道一定不差,你要有更好的地方,那你说的算。”柳衣鱼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状。
男子皱着剑眉,思考着。
“跟我来。”正当柳衣鱼以为他妥协时却见他丢下三个字便转身就走。
男子不紧不慢的走着,穿过最繁华的街道,走进一个小巷,走了数百步却见两个巷口,走进其中一个巷口小巷内窄小,又走数步豁然开朗,此时又有了三个出口,曲曲折折,巷内也明暗不定,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小巷,正当柳衣鱼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后,忽闻天籁:“到了。”
柳衣鱼喜不自胜,定睛一看,这个小巷的尽头竟然有家小小的门店,巷外的参天古树正为这个小小的门店遮阴。
“这家店味道一定不错。”柳衣鱼迫不及待的搓搓手加快步伐走进门店。
一进屋内却愣住了,昏暗的屋内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雕花木椅。
“嘎吱。”男子进门后,门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柳衣鱼警觉地将右手伸向背后摸着斧柄。
不一会清香盈室,暗中有一点盈盈星光,接着房间如星月盛放,屋内一下冷光盈盈清冷的宛若月光下的荷花池。
柳衣鱼抬头一看头顶星辰罗列,和天黑后的星空没有什么两样,柳衣鱼咂咂嘴,却看见男子已经坐在其中一把雕花木椅上,她也放松下来,潇潇洒洒坐在了他的对面。
“屋内倒是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菜怎么样。”柳衣鱼道。
对面男子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一拍。
几个侍女鱼贯而出,手里有捧着精美菜品的,洁白如玉的碗筷的,娇小精致酒壶的····不一会满满当当摆满了整桌,中间却空出了很大的空,最后一个侍女端来一口大锅放置中间,香气四溢已经掩盖掉之前的清香,柳衣鱼腹中早已饥饿难耐,闻如此香气早已垂涎欲滴,可是她发现,这竟然是···火锅。
对面的男子倒是从容的夹起菜往锅里放,又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等菜的时候细细品着,柳衣鱼压制住馋虫与饥饿下了一大堆吃的,自己拿着藕先解着馋,室内静的只有火锅的沸腾声与咀嚼食物的轻声响动。
“裴钰。”男子开口道。
“唔。”这个火锅实在味道太美来不及咽下就又往嘴里呼哧呼哧的塞食物,根本来不及回答,匆忙间发出了点声音当做听到了。
“帮忙。”裴钰再次开口。
帮忙?“咳咳咳咳。”柳衣鱼差点噎住,对面却递过来一方丝巾,盈盈冷光下本就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今看起来几乎透明。
柳衣鱼接过丝巾擦擦嘴,端正身子这才仔细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这名男子笼罩下冷光下却像自身散发着光晕,脸上肌肤皎白如玉,剑眉却斜插入鬓,挺直的鼻梁带着几分阳刚之气,如枯井般的双眼此时看起来更深不可测,嘴角像是玉石精心雕琢般精致,脸上的病态也被严严实实的遮掩住。
“说来听听。”柳衣鱼鬼使神差的说道。
“我信不过那对兄妹。”裴钰道。
“那你信的过我?”柳衣鱼挑挑眉。
“结盟。”裴钰道。
“为什么?”
“那对兄妹可疑,敌友未明,你我各有目的,定当结盟为好,你的事我不过问,若须得帮助我必鼎力相助。相对。你也是。”
柳衣鱼觉得这个人声音还是很好听的,长相风格与明月完全不相似,声音也低沉不同明月的清脆,这若是明月真是女子倒与他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可行?”柳衣鱼还来不及想象明月一袭红衣就被对面的男子低沉的声音打断。
“可以。”柳衣鱼当即拍板。
“痛快。合作愉快。”裴钰眼里有了些情绪,对着柳衣鱼举起了酒杯。
“好。”柳衣鱼也拈起酒杯回敬,清香的酒下肚,不仅解了油腻还让柳衣鱼想起了偷偷从裴钰那拿过来的东西,他到底是知不知道自己的定情信物被人拿了呢,怎么还给他合适呢,算了,找个机会还给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