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奔波使得连夜赶路的柳衣鱼疲惫不堪,几次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艳阳已高照,这才进了城,三骑快马又飞奔了一会,孟澜远在一个修了两座大狮子石像气派非凡的红宅门口停了下来。
红宅大门紧闭,抬头看那牌上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柳衣鱼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写的肯定是项家堡。
“阿福,阿福!”孟澜远喊道。
叫了好大一会也不见人来开,李笛面色一沉与孟澜远对视了一眼,孟澜远安置好被救的伤者连忙翻身下马跑去推门,门吱呀一声轻轻就开。
而柳衣鱼,直接足尖一点整个人轻飘飘的飞向大宅的高墙。
“堡内没有人。”柳衣鱼把堡内查看了一翻后又轻飘飘的立在高墙上。
“什么!”李笛失声道,而怀中的李拥雪更是脸色如白纸惊的要昏过去。
同样检查一番回来的孟澜远向李笛点点头,堡内确实没有人。
“我们先进去再做商议。”李笛沉吟道,孟澜远闻言上前小心翼翼扶着李拥雪下马,李拥雪无力的靠在孟澜远身上,双眼通红:“也不知他们去哪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孟澜远轻轻拍了拍李拥雪的肩头。
“情随我来。”李笛将三匹骏马往宅内一牵便领着柳衣鱼左拐八拐到了一间门前,木门精雕细琢,煞是精美。
”夜赶路恐怕姑娘也是辛苦至极,委屈姑娘暂且在此休憩一番,可行?”李笛推开门,微笑着问道。
“行,你去忙你的吧,我也有些乏,若是饿了,自然会来找你们的。”柳衣鱼毫不在意,摆摆手侧身进了房间。
房内宽敞明亮,东西布局简洁大方,喝茶用的檀香圆桌后是一障屏风,柳衣鱼解下巨斧,小心穿过屏风,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唔,是个女子的房间,与外面的简洁大方不同,闺房内幽暗华贵,一张大床精美异常,床头摆着一尊巨大的铜镜,桌上琳琅满目的饰品,床尾连着一座衣柜,同样雕刻的美轮美奂矮小窗下摆着一座贵妃榻。
啧啧啧,这家人真有钱,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柳衣鱼咋咋舌,推开小窗,发现小窗后是竹林也栽种着些说不出名的花看来也是精心培育的名贵花种,花团锦簇的,卧在贵妃榻刚好能将美景一览无遗。
果真会享受,柳衣鱼摇摇头关上窗,把大斧往床里轻轻一放,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上去,抱着被子满足的闭上眼,可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又说不出来,柳衣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躺在床上整个人像烫烙饼一般翻来覆去的,睡衣全消也没想明白哪里不对,柳衣鱼干脆不睡了,从怀里掏出先前从重伤那个人身上拿出的东西,是个信封,拆开来看,竟是一丝帕子,质地轻盈柔软,摸上去有些凉,隐隐约约有股清香,柳衣鱼苦笑不已,这恐怕不小心错拿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只得收拾好,到时候再伺机还回去。柳衣鱼摇摇头,觉得最近怪事太多,双腿一收开始打起坐来。
打坐讲究心静,慢慢指引体内一阴一阳两股力量慢慢在经脉上流动,相对全身毛孔也会大开,五官清明。柳衣鱼运行了两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后顿感神清气爽,胃口大开。拿着巨斧便往客厅走去
刚好看见李笛兄妹二人在客厅坐着,眉头紧锁。
“姑娘休息的可还好?”李笛看到柳衣鱼露出一丝笑容。
“挺好,这下你们该把事都和我说说了吧。”柳衣鱼毫不在意的大步走上来寻了个位置坐下,桌上刚好有个装着茶水的紫砂壶,顺手拿了个杯子自斟自饮起来。
“是是,应当如此,咳,此地是项家堡,我乃李笛是项家堡项盟主的侄子。现在邪魔当道,项盟主已发英雄贴邀请各路英雄来上京商议此事,欲压邪派。可是英雄大会即将来临,项盟主已遭不测,身为项盟主的女儿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去带领武林消灭邪魔歪道。”李笛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可是项盟主的女儿在两年前早已与堡主失去联系,当时堡主暗地叫人搜寻未果,这两年也没放弃过寻找,但是人好像如烟雾一般消失了。”
“那怎么办?”柳衣鱼挑挑眉,该不会让我冒充这个武林盟主的女儿吧。
“柳女侠,魔教来袭,武林动荡不安各个门派之间有些间隙,只不过之前有项堡主,大家才同心协力,若是得知项堡主已不在人世,其亲女又不知所踪,恐怕魔教未先临门,正派自己就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我希望您能暂时代替我那可怜的妹妹重掌项家堡领导武林对抗妖魔。”。李笛正色道。
“我如何能做项堡主的女儿?”
“女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从小离堡学的武艺是个武痴,不是特别亲近的人都从未见过我妹妹,包括我和拥雪,别人只知道我妹妹善用开山大斧,斗字不识,可是天底下不识字的女子好找,用的一手好大斧的女子却几乎没有。”李笛道。
“直到前天夜里有个神秘人射了箭入府,附了一封信,画着图,叫我们去破庙寻你。”李笛又咳了声,恳求着,“女侠,我求求你,现在武林动荡不安,项堡主莫名遇害,现在堡内的人一夜消失,只剩下我们三个,英雄大会必须要开,女侠你可借机选出一个新的武林盟主,如若不然,武林将再生事端,别说邪派入侵,就连正派也将内乱不止。”
柳衣鱼瞅瞅李笛,又斜着眼看了一眼李拥雪却对上李拥雪红肿的双眼,想了想神秘人纸上的绘图,假意沉吟了一番,最后为难的点点头。
李笛高兴的舒展开眉头:“这次有姑娘掌局就万事不怕了。”李拥雪红肿的双眼又是聚满的眼泪,准备梨花带雨的哭一回。
柳衣鱼翻了个白眼,想到如果自己天天动不动就哭,明月会不会把自己和石头绑一起,然后丢到河里祭河神,但是若哭成李拥雪这样,别人男人的心都要揉碎了。
“李公子,我有点饿了。”柳衣鱼道。
“澜远刚刚去买晚餐了,可是怎么还没有回来。”李笛看了看门外。
柳衣鱼心里一顿烦闷,看样子又是吃不了饭,但是她可不管了民以食为天,她蹭蹭走到李笛的旁边,右手一伸“你给我钱,我要去吃饭。”李笛看着突然伸过来的白净的手掌不免呆了呆,这手虽白净,但是手上老茧可不薄。
“给我银子,我要去吃饭。”柳衣鱼见他没反应,把手晃了晃重新说了一遍。
“女侠我这有。”一旁的李拥雪连忙拿出来一个钱袋递给她。
“好了。我去吃饭了。”柳衣鱼接过传来阵阵幽香的钱袋转身欲走忽的停住,直勾勾的看向李拥雪,红肿眼睛的李拥雪被看的疑惑不解右手不由自主轻抚粉面,不确定地问:“柳小姐?”
“没事,我就是想说。”柳衣鱼收回眼神,低头摆弄着手中精致的钱包,“既然是要做项堡主的女儿了,你们怎么称呼她的就怎么称呼我好了。”
“是的,项霍伊妹妹早些回来。”李拥雪淡淡的笑起来。
“恩,知道了。”柳衣鱼将手中钱包颠了颠转身就走。
走出项家堡没两步柳衣鱼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发现是个穿鸦青色衣服的人,盯着她的双眼如同深井般深邃,面色却苍白的厉害,嘴唇也无血色。
仔细一看,竟是昨日天救下的人。柳衣鱼想到那方精巧的帕子,心里不免一虚:“你跟来做什么不去好好养伤?听李拥雪说你内伤严重。”
“能稍微走动。而且,我也饿了。”鸦青色衣服的男子毫不客气的回答。
“哦。那好吧。反正这里我也不熟。”柳衣鱼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这个男子有没有听到之前自己与李氏兄妹的对话,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呢,这对兄妹也是这种话居然在客厅堂堂正正的商量,也不怕旁人听到。
“我也不熟。”鸦青男子也淡淡的说。
柳衣鱼瞪大了眼睛,对上男子深邃又无辜的眼神,柳衣鱼缴械投降:“那随便吃,不合你口味就不怪我了。”
“好,不怪你,走吧。”说完男子无视在座径直走向大门。
这样的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气派是有那么点回事,可是总感觉怪怪的,等会吃饭谁出钱?柳衣鱼郁闷的想着快步赶了上去,怎么一出柳北镇竟遇些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