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有五个人在搜索前进。他们的制服明白无误地显示出他们的身份。
云琪和陈福财惊异地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青云宗的人这么快就追了上来,紧张地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旁边会有洞穴藏人,所以并没有压低说话的声音。
有人嗅着空气说道:“大哥,我闻到炭火和烤肉的味道,还有酒。”
为首的人笑道:“老四,我知道你是猎户出身。就算你是属狗的,在这儿能闻到酒味?”
另一位身材高大的修士笑道:“你就听他吹吧。我说老四,你闻到的是不是千年醉啊?”
“你说对了,真是千年醉。”先前说话的那人并没有在意同伴的哄笑,嗅着空气,扭头向左右察看,“在那儿,火堆。”
他转身向云琪生火的树下走去。那几个人惊异地互相对视,停止哄笑跟了上去。
那位老四翻检着篝火的灰烬说:“大哥,看样子一个时辰之前有人在这里烤过肉。”
“一个时辰之前?这么说是早晨?”
“没错,我敢肯定,有人今早在这里烤过东西。”
“这么说,昨晚他们是在这里过的夜,早晨还烤肉来吃?”
“应该是。”
“快,仔细搜。看有没有其它的情况。”为首之人命令道。
距离并不太远,那些人的谈话声清晰地传入洞中。
云琪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在洞口附近烧烤,明摆着会把人家引到门上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对付的是一群比岩狼要危险百倍的敌人,任何小小的错误都会葬送自己的性命。她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一定万分小心,再也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云琪死死地抓着弓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听出来,说话的人正是屠杀陈家庄的罪魁祸首,那位队长。
那位大哥急忙报告说:“队长,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风声飒飒,来的竟然是一群人。
“谁发现的?”衣青看着地上的篝火问道。
那位老四挺胸报告:“报告队长,是我。”
衣青赞许地说:“很好。抓到那个小丫头,给你记头功。都别站着,赶紧给我搜,他们跑不远。”
“是!”一群人齐声答应,立刻分头搜索起来。
很快,有人远远地喊道:“队长,这里发现血迹。”
不用说,云琪洗剥猎物皮毛的地方也被发现了。
“报告队长,这里有脚印,比较窄小,是女人的。”
一连串的喊声让云琪心惊肉跳。
衣青的声音却越来越亢奋:“不错啊。看来昨夜她躲到了这里,还烤了野味吃。”
他骂了一句粗话,立刻吩咐道:“都给我听好了,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给我仔细地搜。谁找到了人,我给谁二百两黄金的奖赏,谁要是偷懒耍滑放过了要犯,那可别怪我衣青翻脸不认人。道刚,你带两个人在这里仔细地搜。君烈,你带人向悬崖那边搜。其余的人散开来,你们两个跟着我向前面找。仔细搜,有情况立刻报告。”
青云宗弟子在衣青的指挥下分作数队散开来搜索。
云琪忙向陈福财示意,让他退到山洞深处。可是陈福财却凑在云琪耳边悄声说:“他们都是属狗的,要小心啦。”
云琪点了点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您回去躺着养神,千万别出动静。我想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等到天黑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陈福财没有再坚持,悄悄地退回到山洞深处。
云琪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完全不必过分紧张。她轻轻吐了口气,从容地向后退开一段距离,坐起身子,然后将长弓横在膝头,手掐法诀继续打起坐来。
青云宗弟子几次从洞口前走过,云琪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地神游于丹田秘境。那些青云宗弟子也始终没有发现洞口,渐渐地向远处搜索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人声嘈杂。青云宗大队人马聚拢在一起,竟然要在这里宿营。
云琪停止练功,侧耳倾听。她听见衣青在向什么人报告情况,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既然今天早晨她还在这里,那么一定走不远。我们不用来回跑了。这里景色不错,今晚就在这里安营。你派人在这附近的山头上瞭望,相信明天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衣青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建议说:“师尊,我觉得您还是——”
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说:“行啦,就这么定了。我有种感觉,她距离我们并不远。今夜在这里宿营,明天务要将她擒获。”
云琪心里暗道:“老鬼可恶,这下可麻烦了。”
不过事已至此,她着急也没用。
“既来之则安之吧,没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里,她安下心来继续打坐。
青云宗弟子闹哄哄地在山涧里搭建帐篷,点起篝火大吃大喝。这群人吆吆喝喝,把个山涧闹得乌烟瘴气。二更时分,吵闹声渐渐平息,代之以此起彼伏的鼾声。
午夜时分,云琪收回心神,慢慢睁开眼睛。
陈福财惊恐地看着云琪走到身前。云琪蹲下身来轻声说:“财叔,我要出去一下。您在洞里等着,千万别睡,也别出动静。如果实在困了,您就吃点东西,或者练那套青云功法。”
陈福财知道云琪此去是要寻青云宗弟子的晦气,惊慌地说:“丫头啊,他们人多,你就眼不见为净,在洞里好好练功不行吗?”
“您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无论如何不能由着这帮混蛋在这里呼呼大睡。”
陈福财近乎哀求道:“丫头,就不能忍一忍,不出去?”
“忍?咱们越忍,他们就越嚣张。只有狠狠地给他们一顿教训,他们才会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现在天黑,又是在山里,我不会有事的。您等着我,等着听好戏。”
云琪说完转身回到洞口,倾听了一会儿,她闪身出了山洞。
青云宗这次来了将近百人。这些人随便挑出一个来云琪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里面还有很多高手。但是仇人就在眼前,就算再危险,她也要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青云宗的营地靠近溪流,二十来顶帐篷顺着山坡依次排开。营帐外,他们点起篝火以防有人或猛兽偷袭,另外还派出七八名哨兵在帐篷外围巡逻。
云琪出了山洞,立刻躲到树后,从皮囊里掏出飞爪甩向空中。飞爪牢牢地勾住了树枝。她像狸猫一样爬到树上蹲伏下来。
青云宗的营帐尽收眼底。他们的防守很严密,重点在山谷纵向两端,至于中间则因为靠近峭壁和溪流不易遭到攻击而显得稍微薄弱,但是仍然派了两名哨兵在山坡上监视。
云琪观察了很久,始终没有办法下手。
对方人数众多,偷袭对方营帐显然太不现实。如果趁着夜色射杀青云宗的哨兵,虽然可能成功,但是陷入青云宗弟子的围捕,未免得不偿失。
“怎么办?”云琪急切间想不出重创对方的好办法。
篝火即将燃尽,火焰越来越小。
就在云琪焦急之时,青云宗营地里有了动静。有人摇摇晃晃地从帐篷里走出来。那人与巡逻的哨兵说笑了几句,然后沿着山坡向云琪这边走来。云琪正疑惑不解,却见那人走到一棵树下解开衣袍撒起尿来。原来是喝多了酒起夜的。
云琪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举起弓箭对准那人的喉咙。可是最终她还是慢慢放下了弓箭。
那人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撒完尿,提起裤子哼着小曲要回自己的营帐。
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一头摔在地上,叽里咕噜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一直滚到营地边上才停了下来。巡逻的哨兵听到动静全都看过来。见那人的狼狈样儿,一个个全都捂着嘴笑。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脸,飞也似地钻进帐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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