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千条问道:“阿全你昨天回来花了多少时间挖出这口水井的,看样子工程量蛮大的嘛。”
全子民答:“嘿,小意思了,身体不同以往的我怎么能被它难倒,我昨晚只用了两个钟头就挖成了它。”其实他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我全子民昨天背着你回来后,还花了好多时间去给你弄水去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陆千条笑道,他听出全子民的暗藏意思了,转继续问道:“这水井有几深”。因为他很好奇在这种原始森林的环境下,全子民要挖多深的地层才能见到地下水。
“这个……当时挖出水后,天太黑了没注意到。”全子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总应该有个大概深度吧”陆千条继续追问。
“大概,大概有两个我那么深吧?!”
“有吗?我看这些土方如果重新填回去,这个水井可装不下喔。”
“这个……这个大概应该也许……也许还会再深一点,也许应该再加一个我吧,有三个我那么深的样子…”被追问得厉害,全子民不得不给出一个不十分确定的答案。
“好了,不逼问你了,我知道你这口井挖得辛苦,挖得蛮好的。比我好,不像我死脑筋只知道去林地中找溪流,不知道挖水井在地层下找水。哎,白有了一个好身体。”陆千条听到这儿总算对这口水井的深度有个基本的认识了,他猜想这口水井的深度应该在五米以上,六米以下的深度,而要在短短的两个钟头里弄出这种规模土方来,就算他们身体已经变得不同常人,但想在短时间内弄出来,还是要下很大功夫的,想到这儿陆千条就在回话中感慨了起来。
在他的认识里,森林植被丰富的地方一般挖个两三米就会出水,而全子民挖到这个深度才出水也算难得了。记得在村里的时候,村里有人家要挖水井,陆千条和全子民常会去观看和帮忙。
他们挖井的时候,一般先挖个能同时容纳两人在井下作业的宽度,在挖到有两米深的时候就会在井口搭起木架,用大马钉将它们钉好,再用铁线和绳子格外系上一遍,多加上一层保险。然后就在木架上拴上一个滑轮,在其间放上一根长长的粗绳子,将这根粗绳子的一头拴上一个竹编篮子放到井下用来运送井下挖掘出的泥土石,另一头则放在要挖的水井外面让一人拿着,只等井下的竹编篮子装满泥土石往外拉就行。如果不用这种做法,那就是另外一种做法了,这里就不一一阐述了。
而要挖出一个能吃水的水井,这往往需要两三个人以及四五个人花费几天甚至十几天的时间配合才能挖掘出来;同时在这挖掘的过程,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功。因为这其中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比如地下有厚厚的岩石阻止你继续挖下去;比如挖了土层不透水,挖了几十米深还见不到水;比如水井挖出水后水质不好,不能饮用;还比如所挖掘的井口土质太过松散,导致井口崩塌等等因素。
在综合几大因素后,太深不能挖,危险!有岩层不能挖,白费力气!出水后水质苦涩,味怪,不能要!泥层松散,则是要不得!
所以当听到全子民只花两个钟头就搞出一个五六米深,一米五宽的深井后,陆千条很是惊奇,同时想到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想到这个点子呢,于是他的回话充满了感慨。
“呵,我这也是被逼急想出来的,你能理解就好。”全子民听到陆千条充满表扬性质的赞美,不由老脸一红。
“哦,对了,你挖的时候挖得费劲不。”感慨了一会,陆千条似是想起什么,复又问道。
全子民想了一会,答:“嗯,是有点费劲,地下的植物树根太多了,一层又一层的长在一起,还多是巨大的树根,为了挖出这口水井,我在它之前还在别的地方多挖四口水井呢,不过都因为下面的植物树根太过巨大和过多等其它的一些因素影响,我怕误事就没往深里挖。”
“噢,你为了挖水井还多刨了几个坑。”陆千条一脸惊奇,转问:“那你刨的其它四个水井呢,在哪里,带我一并去看完吧,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杰作都长得怎样?”
“嘿,这你都想看。那就跟我来吧。”全子民讪笑,这陆千条还来劲了。
于是在陆千条的要求下全子民就硬着头皮带着他去看了这四个挖不了的井坑。第一个井坑在离巨树有五十米远的一片低洼的凹坑里,位于东北方向,那里有一个刨出不少泥土的浅坑。全子民说只挖了不到半米,就挖不下去了,因为下面有一块非常巨大的植物根茎横在那里。走近一看果然如此,陆千条道:“去看下一个”。
第二个井坑在离巨树有八十四米远的灌木丛处,位于西南方向,全子民说那里下面有很大的岩块挡着,走近一看,井坑挖了有一米多,下面果然有着一大巨石层,挖不到边角。陆千条看罢,便道:“这么浅就有石头了,你挖出水的地方那么深都没遇到石头!?看来这个神秘火山岛的土层分布很不均匀啊。”
第三个井坑在离巨树有一百零三米的一颗大树的旁边,位于西北方向,到这里后,陆千条就着一个挖有近两米深的井坑问:“这个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见水了嘛?”
全子民苦笑:“这水太苦了,没法尝。”
陆千条不信,不过在他弯下腰就着离井口的只有十几厘米的水面用单手舀上一点水尝尝后,张口就呸道:“我草,还真他妈的苦。”
第四个井坑在距巨树一百五十五米杂草丛中,位于东南方向,这坑只起了个土皮,挖都没挖,陆千条就问:“怎么挖都没挖?”
全子民不说话,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工兵铲狠狠往下一扎,当!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我草,下面该不会全是石块吧。”陆千条大吃一惊。
“正解”全子民答,说着他就用工兵铲清出一层泥土,将一层青褐色的岩石层露了出来。
看到这里,陆千条就明白自己猜对了,他说:“看来你在这之前还浪费了不少时间找地挖井吧。”
“是啊,找井挖井一共花了三个钟头。”全子民答。
“那现在我们有水吃了,那一步该干什么?”陆千条突然问道。
“干什么?”全子民有点转不过弯,不明白陆千条说话的意思。
“当然是找新鲜食物吃了,因为那头蛇再吃几天就馊了。”见全子民不明白,陆千条就一拍他的脑袋提醒道。
然后一转身就先行离开这里,边走边说:“通过昨天的遇险,密林深处我们暂时是不能去了,而昨天被我否掉去不去沙滩那边找吃的提议现在重新启动。快些跟上我,我们回树洞讨论。”
“哈,你想通了。这才对嘛。”全子民一听就一脸高兴,说着他马上抢到陆千条前头,担当开路先锋。
在这当中,回到树洞后的两人讨论很简单,无非就是分配两人的各自工作,同时鉴于陆千条有伤在身,路上主要由全子民负责携带大部分工具,又考虑到他们的这次探险持续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全子民就担心在这个时间里,会有什么野物跑到他们居住的树洞捣乱,于是他不但把需要用到的大砍刀、枪支、工兵铲带在身上,还把原属于他们的东西也全带在身上。
而且全子民还不忘把烤蛇肉也带上,理由是昨天他们到密林深处没带食物跟,有点饿。同时全子民还想再多带些东西,如全部的枪支弹药。
陆千条一见还得了,再带就成搬家了。于是急忙出来阻止全子民,说:“全仔,我们又不是搬家,你带那么多干嘛,给我放回去。”
“我不是怕到时候想用的时候没有用嘛”全子民笑道,说话间他还把那吃得还剩下几十斤的烤蛇肉装在一个从树洞里找出来的布口袋里,也不管脏不脏。
再看他身上,三支长枪两友短枪挂满了身,大刀小刀工兵铲装在一个也是从树洞找出来的长背包里,肩上还斜披着同样是从树洞中找出的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他们看上的小东西,那本能看懂的中文日记本就在其中。同时身上的衣服脏又脏,头发乱糟糟,还光了一个衣袖,像极了一个刚从野战壕出来的大野兵。
“不行,东西太多,会影响我们行动的,你给我撤下三枝枪,烤蛇肉只准带三斤。”全子民嬉皮笑脸,陆千条可不买账,他脸一横,便怒斥道。
“好嘛,不带就不带,脸别那么恶。”全子民看自己兄弟不同意,只得作罢,一脸悻悻然。接着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除了放下三枝枪,一长两短的枪支外,蛇肉携带增加到了五斤,全子民先前已经放在身上带着的东西一样没少。
讨论好了后,两人再次分配一下装备,陆千条披挂了一杆长枪,将本就属于他的牛角刀拿在手中,然后其他的东西就全归全子民管了。
等到他们弄好想出门时,两人这才想到他们还没吃早饭,陆千条就道:“不是带了五斤的烤蛇肉吗?等到沙滩那边再弄。”
全子民无语,于是两人就这样出发了,出发时,全子民将那个封住树洞的铁皮木门恨恨的用一根粗大的树杆将它们之间的卡栓环卡得死死的。心里道:“到时候去了没找着东西,回来你饿得慌,着急想先进树洞找吃,发现难以打开你就知道错了。哼,看我不堵死你。”
全子民他们出发了,先不忙着继续说他们。
却说几十里外的那一队人马在陆千条他们废话连篇磨了老半天终于舍得出发了的时候,他们也终于行到了昨天陆千条他们与黑小个土著人发生战斗的地方。
在这里,四个高大的白人在众多的黑小个族拥下,踏着湿漉漉的林地,就着一处遍地都是鲜红血块,骨骼内脏碎末横溅,血腥味经久不散,异常刺鼻之所默默不语,昨天晚上他们就看到了,昨晚在这里出现的众多黑暗人影正是他们一行,同时人数又比昨天晚上多了一些。
在这里,这一行人中那个披着一身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由鸟类长翎羽毛制成的头冠,手持着一杆乌黑木杖,胸口挂着一个十字架项链的白人看到这一墓,眉头就异常阴翳:“敢杀我的人,绝不得好死。”
手一抬,便指向一个三角眼的白人下令道:“达木,开始吧。”
“是,军士长。”三角眼的达木领了令,他半蹲身子向着一处沾有血迹的林地方向行去,那里有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向那里延伸,他开始了,循着这浓郁的血腥气味前进,一路上就算有着昨天的雨水洗刷,也不能完全清除,反而更加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