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前夜
有两个腿脚利索的服务生刚跑到门口,还没关门,就愣住了。
一队警啊察有一二十人,从车上下来,涌进了不夜天。来的真够巧。
此时,不夜天酒吧不仅有闹事的人,也有一些看热闹的客人。
他们看到有警察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警察来了。”
场面立刻乱了。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风度翩翩的帅气先生,以及衣冠不整,带着轻伤的闹事分子,一股脑地往大门外跑。
这些警察看到人多,个个都咧着身子,站在两旁,任由众人离开。
高全算是明白了,这帮警察是有意为之。
不过,高全并不打算点破。他总觉得,飞来横财是祸不是福。如果赵仁义能想明白,那是最好不过的。
果然不出高全所料,等人跑的差不多了,警察才开始例行公事。
问笔录,记损失,调录像,表面看忙忙碌碌,实际上毫无用处。
酒吧里有警察进进出出,谁还敢来,不夜天的生意基本为零。
好不容易等警察忙完,已经是大半夜了。
幸好,酒吧的损失不严重,赵仁义带人连夜装修,购买座椅,准备第二天照常营业。
谁知,第二天刚开门没多久,赵仁义又跟人吵起来了。这次,赵仁义强忍怒火,没跟人动手。
可对方步步紧逼不说,还先动起了手。别说赵仁义,就连高全都气不过。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终于,赵仁义又爆发了。他把上身的衣服全脱光,又一次赤膊上阵。
好家伙,看赵仁义那副生猛劲,高全觉得他没必要出手了。赵仁义一人能打三四个人。
高全叹了口气,对吧台的美女服务生说:“报警吧。昨日重现了。”
“别啊,这热闹难得一见啊。”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高全皱了皱眉,这人谁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嘿嘿,不认识我了。”那人手指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绍起来:“我就是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当天只差一点输在你手里的……”
“咳咳,人称花花大少赛诸葛的李漠北。”李漠北捏了捏嗓子,在高全跟前挺直了身子,微仰着头。
令李漠北伤心的是,高全压根没正眼瞧他一眼。他说他的,高全站在哪,始终冷眼旁观赵仁义与人上演肉搏大战。
“这帮人太坏了,净砸东西。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李漠北看着高全,高全无动于衷,连表情都始终如一。
不是高全不搭理他,而是高全断定,他不问,李漠北会急着自己说。如果他开口问,李漠北反而不会说。
“就让他们这样闹下去?”
高全还没有说话,李漠北有些急。
“二黑找了京城一流的流氓律师,来帮田志光打官司,准备夺回不夜天。”
“他们天天这样闹,不夜天就是一座金山,也会被闹腾成穷山。到时,你们就等着背债吧。呵呵……”
李漠北两只胳膊抱在胸前,静等高全答话。殊不知,他等了半天,高全还是纹丝不动。
“我擦,活见鬼,遇到傻子拉。”李漠北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老子真贱。实话说了吧。田志光跟二黑达成了协议,二黑负责对付你们,事成后与光头平分不夜天。”
这次,高全有了反应。他扭头看着李漠北,很淡然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漠北挠了挠头,四处看看,然后低声说道:“二黑的马子告诉我的。呵呵,消息千真万确,你可得替我保密。”
高全笑了。李漠北说的他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二黑和光头的大计,会坏在一个女人手里。
红颜祸水,一点不假。
“你想要什么?”高全问。
“我,我乐于助人。我什么都不要。”李漠北口是心非地说。
“好人啊。”高全说了一句,又把嘴巴闭上了。
高全的反应出乎李漠北的意料之外。李漠北恨不得拿头撞墙。
“嘿嘿,我要的不多,把我在这输的还我就成。”李漠北含蓄地笑着。
“成交。”
吧台的美女服务员一手拿电话,一手压着电话上数字键,只盯着高全看,不知该不该摁下那三个数字。
“别打了。打了也没用。”
高全又对李漠北说:“花花大少赛诸葛,咱们上楼坐坐。”
李漠北激动得连连点头,手舞足蹈:“坐坐,坐坐,呵呵,你先请。”
此时,赵仁义正与人酣战,不经意间发现高全和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上楼了,他有些疑惑。
这正在拼命,赵仁义一个不留神,有人很及时地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棍子。他两眼一翻,两腿一弯,瘫倒地上。
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对着他拳打脚踢。接着,又四周打砸一番,确定没什么东西可砸之后,众人扬长离开。
赵仁义一倒,那几个战斗力很强的服务生也不再出力,就站在一旁看别人砸桌子摔酒瓶。
等赵仁义醒过来,高全已经把李漠北打发走了。临走时,让吧台给了李漠北一笔钱作为活动经费。
李漠北拿完钱,就当着高全的面,拨通了二黑马子的电话:“甜心,中州国际总统套房有惊喜,一定要来哦。”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不过,从李漠北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成了一半。
送走李漠北,高全又给郑青打了电话,说了好半天。直到赵仁义揉着后脑勺进门,高全才挂断了电话。
“从明天开始,一楼酒吧关门。”高全想了想:“只留下楼上的客房。不过,有一个前提,住客必须出示身份证。否则,一概不予入住。”
刚才,赵仁义吃了亏,心里有些不爽,怪高全没有及时出手。
“酒吧关门,混混捣乱,宾馆还要求那么严,谁******来消费。”赵仁义不服气地说:“没有收入,让兄弟们等着喝西北风啊。”
“那行,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高全很生气地说:“那我走啦,以后有事别找我。”
高全说走就走。
可高全刚出门,赵仁义就傻眼了。
当初,他逼光头签下协议,只是逞一时之快。事后,他思来想去,觉得不寒而栗。
光头在中州混了这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别说他一条命,就是十条命,保不齐也被光头黑掉。
可如果有高全在,赵仁义就不用再担心光头暗下黑手了。
眼下,说什么都不能让高全袖手旁观。高全要是不管,赵仁义这条命,早晚都是光头和二黑的。
其实,高全并没有远走,他是有意敲打赵仁义。
当初赵仁义与高全一起奋战过,高全就当他是朋友。既然朋友有难,高全岂会坐视不理。
赵仁义追出房间,看到高全就站在门口,他心里立刻踏实了,也明白了许多。
一直以来,高全都没想过要占有不夜天,是他硬要给。更何况,不夜天一直都是自己他在打理。
“全哥,我,我听你的。我错了。”赵仁义低着头说。
高全拍了赵仁义的肩膀,说:“行了,既然是朋友,我就不会让你白挨打。”
说完,两人一笑泯恩仇,刚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在诺大的房间内,只有高全和赵仁义两人。他们凑在一起,开始商量反击大计。
“全哥,就听你的。明天我亲自去找百十号人,咱们去找二黑谈判。”赵仁义口气很大,拍着胸脯保证。
“找那么多人干嘛。中看不中用。”高全说:“就咱们俩,一切ok。”
赵仁义一拳砸在桌子上:“咱俩就咱俩,咱的一切都是赚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啊。我这就给座山彪打电话,约时间地点。”
说着,赵仁义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电话刚接通,赵仁义就大声吼:“彪子,转告二黑,明天九龙茶楼见面谈判。”
座山彪正在享受美女提供的人身按摩服务服务服务,心里正舒服呢。听到赵仁义的吼声,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听赵仁义张口闭口彪子,座山彪心里堵得更厉害。以前,赵仁义在他跟前,连提鞋都挤不到跟前。
现在,这小子谱大得很,竟敢直呼其名了。
座山彪气得也不按摩了,坐在床边上大口喘气。
不过,等喘完气,他还是给二黑打电话通报情况。有些事,座山彪也怕耽搁了。
二黑接完电话,就把手机随手扔到一旁,叼着雪茄猛抽一口,一副志得意满、运筹帷幄的样子。
“黑哥,那小子是个怪胎。拳脚功夫很厉害,咱们可要小心啊。”光头弯着腰,微仰着头看着二黑。
二黑摆摆手,继续吞云吐雾,又把雪茄上的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壮汉却站向前一步。其中一人拿起烟灰缸,猛砸额头。烟灰缸碎了,额头却完好无损。
烟灰缸砸头的动作一气呵成,砸完后,那人就两手抱在怀里,退会原地。
另外一人二话不说,捡起被打碎的烟灰缸,捏在手里。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来回揉搓,生生把碎玻璃,捏成细小的水晶颗粒。
看着两人显摆,光头心里更不踏实了。他在心里暗骂:当初大小龙和万事大吉也不比你们差。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那小子打得半死。
不夜天办公室,高全和赵仁义相对而坐,旁边站着一人,正手舞足蹈,口若悬河地说着:“你们不知道,只两个回合,那个娘们就什么都说了。哈哈……”
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漠北。他按照高全的吩咐,把二黑的马子约到中州国际总统套房,先甜言蜜语一番,接着又连续混战,把二黑的码子兴奋得死去活来。
不过,一问到关键点,那个女人就死活不开口。
接连问了几次,不管李漠北怎么哄怎么劝,那个女人就是不说。没办法,李漠北只得用上了对付女人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