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好事
肖芳像是一只可爱柔软的绵羊,静静地趴在高全的怀里,任由高全的双手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游走。
尽管隔着厚厚的棉衣,肖芳依然可以感受到高全强劲有力的心跳。肖芳感觉,她的耳朵发热,脸蛋发烫。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静静地趴在高全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抱紧,任由他的双手在后背游走。
如此宽阔的胸膛,如此强壮的臂膀,如此有力的大手,肖芳感觉踏实安全,心里满满的舒服和享A受。
肖芳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使高全体内的能量迅速凝聚,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这种能量聚集一点,越聚越强,威胁到了肖芳。
此刻,肖芳很真切地感受到高全身上传导而来的力量,把她顶得无所适从。
她想逃避,但是浑身酸软,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准确地说,她也不想反抗。
此时此刻,两人就好像是两块磁铁,紧紧地吸附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一直以来,高全无时无刻都想着肖芳,做梦都想着要把肖芳搂在怀里。肖芳虽然内敛害羞,不善表达,可高全始终被她压在心底。
终于等到相依相偎、相拥相抱的时刻,两人已经是水到渠成,情到深处,根本不会分开。
高全低声在肖芳耳边说着什么,肖芳点头,在高全的怀里呢喃。
突然,高全将肖芳抱起,面对自己。这次,肖芳的眼神很大胆,直视着高全,而高全也很热烈,回看肖芳。
此刻,两人像是风雨中的两片树叶,被风吹在了一起,被雨粘连了起来。
正当风雨飘摇中的两片树叶真正重合之时,上楼的脚步声和接踵而至的推门声,将两人拉回了现实当中。
“高全,高全。生意来了,快去送花。”蕙兰在高全的房间里喊“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两人正要进入关键时刻,听到推门声音。蕙兰话音一落,高全立刻从肖芳身上下来,顺手拿起一件衣服,看也没看,胡乱地套在身上。
由于太紧张,肖芳只是下意识地双手抱在胸前,任由一片大好风光展现在高全眼前。
此时的大好风光,高全也没有心思欣赏。两人的这般摸样,如果让蕙兰看到,真得找地缝钻了。
幸好高全机灵,他脚尖一挑,把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了肖芳身上。肖芳回过神来,身子一缩,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看到肖芳的动作,高全长出一口气,顿感轻松。
这时,门开了。蕙兰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一只手夸张地抓着下巴。
高全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这个表情,不认识我了。”
蕙兰机械地点头,随即又夸张地摇头。
高全仰起头,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旁边的镜子。不看不打紧,就这么一眼,高全恨不得一头把镜子撞碎,把自己撞死。
镜子里的高全,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高全低头看时,脸上脖子上,就连裸露在外的大腿都成红色。
他的两只手拽了拽衣角,咧嘴朝门口的蕙兰傻笑。“这身衣服不怎么合身。”
衣服岂止是不合身。肖芳的红色上衣,穿在高全身上,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穿着裤衩背心被丈夫赶出门的感觉。
房间内暧昧气息浓厚,蕙兰感受至深,心跳加速。
她伸长了舌头,冲高全做了个鬼脸,一句话没说,小心地关上了房门,逃之夭夭。
门关上,高全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坐下,他又爬到床上,掀开被子去看肖芳。
肖芳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了。
被子刚掀开,高全就被肖芳的两只莲藕玉胳膊搂住了,他在肖芳的怀里,鼻孔里满满地芬芳气息。
过了一会儿,高全穿戴整齐,没事人似的来到楼下,拿了蕙兰包好的花和订货单,出去送花了。
不过,却苦了肖芳。她刚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搂着高全就是不肯松手。
现在,高全人都没影了,她还捂着脸,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高全带着家伙什,又去大石桥下面摆摊去了。
他刚到没多久,山羊胡带着几个同行,就跑到高全跟前报道。
几个人嘴巴上都像是抹了蜜,听着顺耳,个个脸上挂着笑,态度恭敬。
高全应付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他们各忙各的。
山羊胡子带头掏钱给高全,也被高全拒绝了。
“出来走江湖,凭的是手艺。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别在我跟前晃悠。”
高全一句话,把众人乐得合不拢嘴。
可让众人觉得不爽的是,高全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后面都排起了长队。偶尔会有几个等不耐烦的,跑到隔壁的摊位上,听他们白话忽悠。
不过,令人觉得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石桥附近,别说没人来卜卦,就是行人也少的可怜。就连高全的那几个铁杆粉丝——大妈麻将团也都不见了踪影。
有了空闲时间,高全赶紧站起来伸伸胳膊抻抻腿,顺便端着杯子喝口水,慢悠悠地走过去跟几个同行聊天。
没聊多大一会,高全就烦得不行。
杨虎子不仅留着一撮小山羊胡,还满脸褶子,大眼一看,年龄四十开外。
可他在高全跟前,张口闭口都是全哥,让人听着肉麻心里膈应。
高全懒得搭理这种势利小人,准备抬脚离开。这时,一辆呼啸而过的面包车从眼前过去,面包后面有人追赶。
面包车后面的几个人没追多远,立刻退了回去。
高全察觉不对头,他假装没看见,只是背着手,假装散步,不动声色地打探四周的动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石桥附近有十几个人年轻人,三三两两地把着路口,正在纠缠过往的行人。
高全心里郁闷,怎么到哪都能碰到这些欺软怕硬的混混。中州的治安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这次,高全没有出手,而是把山羊胡子叫过来,让他出面,去摸摸这些混混的底细。
山羊胡子最擅长的不是卜卦和忽悠,他最擅长的是跑腿和咋呼。
高全召唤他,把他激动得像是见了主人的哈巴狗。
等高全把话说完,他挽了袖子,气势汹汹地朝混混走去,准备跟人理论理论。
有高全撑腰,山羊胡子也浑身是胆。
只见山羊胡子一手叉腰,一手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令人惊讶的是,他与几个混混没说几句话,几个混混立刻就散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高全,也有些惊讶,山羊胡子这么牛啥。
山羊胡子如法炮制,很快就把十几个混混赶走了。
这么一来,山羊胡子牛得不行,走起路来扎着膀子,一摇一晃地。
看山羊胡子的架势,是想大吹特吹。不过,高全没等山羊胡子开吹,就收拾起东西来。
“全哥,人我都赶走了,你这是……”山羊胡子一脸疑惑。
“我有事,今天早点走。”高全不多做解释,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山羊胡子吃了没趣,只好去跟其他同行跟前吹嘘,满足一下虚荣心。
等高全赶到中大花店,确定自己猜得果然不错。刚才那十几个混混已经到了中大花店,进进出出,很忙碌的样子。
高全脸色一沉,快步走进花店。
此时,空间不大的花店挤满了人。可是,这些人并不是顾客,既像送花工,又像是业务员。
“喂,美味包子铺吧。给你订了几束花,一会给你送过去。”一人拿着电话,一脸不耐烦:“别问那么多,找事是吧。就这样。”
“义哥,我这包二十束花,给金龙台球厅送去。”一人笑着对赵仁义说。
赵仁义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左手中指戴着一个大金戒指,后手拇指也戴着一枚,金色灿灿,土豪感十足。
柜台后面,肖芳三人站在哪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赵仁义带着众人忙碌。
不用问,高全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赵仁义,你捣什么乱。”高全气呼呼地说:“跟我上楼。”
众人注视着高全上楼的背影,个个膛目结舌。赵仁义尴尬一笑,冲众人吼道:“都先出去,外面等着。”
赵仁义话音刚落,众人呼呼啦啦地走出了花店,又是一片狼藉。
肖芳三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叹息,开始弯腰收拾残局。
花店二楼,高全指着赵仁义的鼻子大骂:“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被驴踢了,灌进去水了。”
“是,是,是。”赵仁义不断点头:“全哥,你骂得对,是我不对,我欠考虑,我脑子不灵光。你别生气。”
高全还想再骂,可看到赵仁义不停的点头,把他气得只想给他一巴掌。
等高全骂完,气消大半。赵仁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一把车钥匙,放在高全面前。
“全哥,这点钱你先用着,车停在门口,你先开着,还有其他需要,让小弟通知我,我立马就去办。”
高全愣了两秒,随即大吼:“统统给我拿走,我不需要。”
“赵仁义,我再次警告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出了问题我担着。可是,如果你总想些歪门邪道,别说有麻烦与我无干,就是没麻烦,我也会去找你麻烦的。”
看高全发那么大火,赵仁义也不是傻子,他能不明白,高全这是真生气了。
赵仁义仔细一想,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这干的算啥事啊。带着一群混混,到花店买花,还强买强卖,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成了中州一景,国际笑话嘛。
想明白之后,高全不管怎么骂,赵仁义只是点头,外加一脸微笑。
“全儿,你也别骂仁义了。他也是好心。”不知何时,赛桃花已站在了二楼楼梯口。
看到赛桃花,赵仁义激动得差点掉眼泪。他上前一步,站在赛桃花跟前,一口一个嫂子,叫得那个甜,把赛桃花乐得合不拢嘴。
高全本想制止,可看到赛桃花面容桃花般的笑,忍住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