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心里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什么师训完全抛之脑后,他大步窜到蒋大官身后,一只手抓住那厮肩膀,举过头顶,直接扔在身后。
蒋大官像是一片飘落的竹叶,只觉得眼前一晃,后背一痛,被重摔在地。
“哎呀……”蒋大官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骂着:“谁******这么大胆,不想活了,哎呀,妈呀,摔死我了。”
高全不顾蒋大官的死活,只是柔情似水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肖芳,安慰道:“你没事吧。”
肖芳看了一眼高全,脸蛋红了。她立刻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句话也不说。
“没事的,有我在,别说是村长的兔崽子,就是乡长县长我也照揍。”高全拍着胸脯保证。
蒋大官一看是高全,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只见他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挎包从身上拽下来,猛摔在地,瞪着高全,吼道:“你小子敢打我,我和你没完。”
“我打你是轻的,你如果再敢打肖芳的注意,我断你的胳膊腿。”
“有本事弄死我啊。”蒋大官轻蔑冷笑:“就凭你跟瘸腿龙学的那些三脚猫功夫,还想在含龙寨日天,不自量力。”
作为含龙寨村长蒋大山的唯一儿子,蒋大官从记事起就知道,全村人不仅怕他爹,也怕他。
凭高全的本事,他只用一根小拇指,就能让蒋大山父子猝然死去,而且还不会让人怀疑。
高全接过肖芳手中的挎包:“走,我送你回去。”
肖芳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先是忙着点头,接着又脸红害羞。
刚走两步,肖芳只觉两腿发软,差点瘫坐地上。
高全连忙搀扶肖芳胳膊,并与她保持亲密距离,肩膀贴着肩膀,俨然一副小情侣的摸样。
高全的得意,肖芳的娇柔,被蒋大官看在眼里。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打死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刚才那个接近完美的空中摔,把蒋大官震住了,两人的水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尽管蒋大官不服气,他还是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挎包,狠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偷偷地骂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家搬救兵。只要我蒋大官发话,含龙寨有的是人甘愿为我做打手,到时候好好收拾你。”
蒋大官将挎包搭在背上,一把小刀掉了出来,正好砸在他的脚面上。小刀的把身是木质材料,锋利的刀身折叠在把手里。小刀虽小,可刀刃锋利无比,蒋大官弯腰捡起小刀,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
他眼里冒着凶光,咬牙切齿地骂道:“抢我的马子,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这时,蒋大官两手握着水果刀,胳膊向前伸,疯了一般朝高全的背后刺去。
高全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蒋大官手里的刀离他还有一米远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抬起了右脚。
蒋大官的手腕被高全踢中,右手一松,小刀落地。
蒋大官傻愣两秒,随即扯着嗓子大吼大叫,冲肖芳和高全撞来:“老子和你拼了。”
蒋大官的举动让高全始料未及。不过,危急时刻高全首先想到的是肖芳,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高全手脚并用,一手拉过肖芳,把她藏在自己身后,同时左脚飞起,准备把蒋大官踢倒了事。
正弯腰低头冲过来的蒋大官,很悲催地撞在高全的左脚上,只听蒋大官“闷哼”一声,噗通倒地。
太突然,高全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横空踢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随便一踢就把这厮踢晕了。
“啊……他……他”。突然,肖芳两手抱头,啊啊大叫。
高全趁机将肖芳抱在怀里,心里既得意又踏实,一副怜香惜玉的口气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我已经把他踢晕了。”
这话说的,很是轻松。
可肖芳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手指着地上的蒋大官,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心里急道:“你不是把他踢晕了,你是把他踢死了。”
只见蒋大官仰面倒地,七窍均有血迹,摸样恐怖之极。肖芳越看心里越害怕,突然眼睛向上一翻,被吓晕过去。
高全的心思都在肖芳身上,根本没注意倒地的蒋大官。
可是,当高全一脸得意地将肖芳拦腰抱起,顺便瞟了一眼蒋大官后,他脸色的表情僵硬了。
不看不打紧,只看了一眼,高全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蒋大官两眼圆睁,七窍流血,他不会死了吧。
回想刚才那一脚,高全连一成力都没有用上,只不过速度快了点,应该不至于将他踢死啊。
难道是他跑过来的冲击力?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呼吸的蒋大官,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
一脚把蒋大官踢死,对于高全来说毫不在意。他以前为了练功,在山里拳打豺狼,脚踢野猪,大多都是一脚毙命。
不就是一个村长儿子嘛,大不了带着肖芳和师傅跑路。天地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所。
一瞬间功夫,高全脑海里已经过了N个场景。只是他看到怀里晕倒的肖芳,有点不知所措,使他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粉白透红的脸蛋上双目紧闭,小巧尖挺的鼻子透着亮,圆润红艳的双唇弹性十足,高全有些忍不住,真想低头亲上一口。
高全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喉头上下翻滚,他慢慢地将头低下,带着少女香气的温热呼吸扑面而来,肖芳胸前的柔软之地被高全的胸膛挤得变了形状。
两股外力像是化成了两股电流,传遍高全全身,他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把肖芳摔倒在地。
此时,肖芳双眼迷离,映入眼睑的国字脸上红豆醒目,长着微黑绒毛的嘴巴微微开启,更恐怖的是舌尖突然窜出润湿了双唇。
肖芳那见过这种阵势,刚才还觉得头脑迷糊。此刻,她突然清醒,心里异常恐惧,她拼命地挥舞双手,手打脚踢,从高全的怀里挣脱。
“啊……杀人拉,啊……救命啊……”肖芳喊着,发疯般朝竹外跑去。
高全愣怔在原地,刚才还是美女入怀,只眨眼功夫,香消玉散,美女没了,还摊上了一件大事。
看着地上的死尸,高全把心一横,骂道:“尼玛,村长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老子一命抵一命。”
这时,高全想起漆黑发亮的八仙桌上,那三枚仰面朝天的一元硬币。
三枚硬币能预知吉凶?怒吼争吵、有血光灾……。不会这么准吧。高全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一个又老又穷还瘸腿的老人,表面看起来老态龙钟,一无是处。可实际上他的身手敏捷,步伐轻盈。
还有那只满是泥污,略显粗糙的大手,树叶从手中飞出,能刺入树干之中,石子从手中弹出,能击杀奔跑的野兔。
平时师傅说的那些关于医卜星相、农田水利的高深道理,难道这都是真的?
一时间,师傅的形象在高全的心目中,变得异常高大,好像还发着光。师傅真的能未卜先知,预测未来?
随着肖芳的颤音呼喊在含龙寨的上空弥漫飘散,一群惊飞的鸟儿四散飞远,含龙寨的静谧被打破,无法平静。
远离城市的喧嚣,世外桃源般的清静世界中,杀人、救命的字眼何等犀利,直接钻入懒汉闲人们的耳朵里。
蹲坐在地的老人突然双眼一亮,瞪视竹林,随即又微眯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
昏睡的狗剩睁开双眼,用黑色发亮的棉袄袖子,往嘴角一抹,擦掉了涎出的口水,朝身旁的老人踢了一脚:“瘸……瘸子……,好像……好像……”
一句话说不顺溜,狗剩急得直跺脚。
老人懒洋洋地说:“好像有人喊杀人啊,救命啊。”
“啊……啊……对,就是。”
“好像喊的是高全杀人了,蒋大官死了,哎呀,好像是我家芳儿……”莫梨花突然站直了身子,仔细盯着红石寨门看,肖芳的身影一闪而过。
莫梨花四十多岁,头发梳的顺溜,瓜子脸蛋白净透着红,半老徐娘有姿色。
此时,她双手揣在怀里,后背不由得靠住了后面的墙,差点蹲坐在地。
“村长家的大官和你家的肖芳不是在县城上学嘛,再说了,俺全儿在家练功学习呢,。”老人蹲坐地上,依然微眯双眼,嘴里念诵。
“瘸腿龙,你知道个屁,俺家芳儿放年假了,今天回来。哎呀……妈啊,不得了,我得赶快回去看看。”
说完,莫梨花扭着浑圆的肥臀,朝寨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