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明天我给寄点钱去,睡吧。”潘安直接把电话关了。回身搂着我,一宿无话。
第二天晚上,潘安回来,我一如往常站在门口接他,颠颠地帮他脱衣挂衣拿睡衣裤,给他泡好茶,等他歪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再乖乖地靠着他的腿坐下,什么话也不说。他阴着脸,半天冒出一句话:“给寄了两千块钱。”
我说:“你钱够吗?不够我还有。”
他笑了,把我的头掰一下靠在他身上:“真乖,把你的钱好好留着吧,她会来要的。”
我不敢问了。我只知道,白天,红辣椒一定又来过电话,一定不是两千块钱就打发了的。
我心里揣上了小兔子。潘安突然冒出一句:“明天办事去。”
他说得“办事”就是扯证,他想以这种方式断了红辣椒的念想。我想过一万种“办事”的方式,就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去办,我虽然年老色衰,却依旧有着骄傲,我爱这个男人,却并不想用一根叫做婚姻的绳子来绑架他,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一种被挟迫的道具。
所以,我清楚而又干脆地回答:“不去。”
看得出,我的回答如他所愿,此时刻,如果我欣喜若狂地应下了,他才骑虎难下。
两千块钱,够红辣椒买个红眼航班飞个来回。
我等着。
我不知道红辣椒对潘安说过什么,他的手机和Q对我毫不设访,但我从来不看,只看得出他心里有事,我老老实实地当着哑吧和丫头,生怕惹得他把火发在我身上。三天后的周六,潘安还在睡觉,周末他一向睡到十点,接到电话,红辣椒已经到了楼下。潘安说:“告诉你我不在那住了你怎么就不信,我早就结婚搬走了。”一脸的厌烦和无奈,我从没见到过的样子。他挂了电话,说声我去看看,就走了。
早饭他还没吃,不用吃了,他一定会请红辣椒下馆子。他一出门,我的魂就跟着去了。我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不知道潘安欠她什么饥荒,不知道是来讨债还是索命,离婚时我曾经担心她会带着潘安的孩子,但到现在已经两年了,没见说有怀胎24个月的,潘安也不会欠她的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是来要人的!
说实话,与潘安在一起的日子,我常替红辣椒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就那么当一块破布一样扔着,扔了,毫不心疼和珍惜,我敢说她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男人了。找不到,所以又回来了。她以为潘安真的是一块破布,她爱扔就扔,爱捡就捡回来。潘安天高地阔的心胸和对生活无所求的心性,让她误以为这个男人可以任由她摆布。却忽略了他性格上的坚定。无可更改的坚定。不是因为我,即使不在我这儿,潘安也不可能回头。红辣椒走后,潘安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提过她,一次也没有。似乎亘古以来,天地间只有我们俩,纯粹干净到没有任何的挂碍,从来没有她。
所以,红辣椒你错了,走得错,回得更错,这个男人,他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他确实是一棵树,我愿意做他的藤,你却要他来做你的哈巴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的恋爱故事,只知道你,白跟他混了。
中午,潘安回来了。我问:“吃了?”答:“吃了,让她在那屋住下了。”
“算什么事呢?外室?”我还是没有管住自己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