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也好奇了,我就等着他问这。
“憋死的。那男人的律师猜测,但是,当然只是猜测,你说这种死法,叫死得其所呢还是千古奇冤?”我看看他,满脸委屈地,似乎被憋死的那个女孩是我.
他嘿嘿乐了:“好好好,不这么死,以后给闪着气门。”
很明显地,他一天天胖了起来。我春天进入他的生活,给他买裤子,腰围二尺四,到了秋天换季的时候,说都穿不上了,一量,二尺八!
我说:“你怎么这么坏呀,我没来之前是赵飞燕,来了几个月就变成杨玉环了!咱俩哪辈子结下的仇,专门来欺压我。”
他把我抱在怀里:“你没来之前,我天天想赵飞燕,所以就变成了赵飞燕,你来了之后呢,我又天天想杨玉环……”
我笑:“哦?还换着口味想?”
答:“因为你像杨玉环。”
我扭身不理他,跑到镜子跟前,看看自己,是有点胖了,再摸摸腰,有了赘肉。
女为悦己者容,在有他之前,我只关心女儿,几乎不关心自己的容貌身形,不可避免地要向着老大妈的方向前进。
我立即去健身房报了名,每天下班后跟一帮妇女切磋减肥经。只是这个学生很不敬业,经常会旷了溜走,到他那儿去健身,我早已打破了周六鹊桥会的定律,隔三差五地也在晚上去补补课,补课的时候我会做俯卧撑,我说这个健身器械真好,我想开办一个健身房,里面全放着这种健身机,让女人们可以在上面做俯卧撑,练腰练腚练身心……
他嘿嘿乐了:“我说潘金莲不如你吧,她哪知道这还是一个健身机。”
每个欢会的晚上,总要费很大的劲才能从他热乎乎的被窝里挣扎起来,在不得不起身的时候,我常常要叹:“什么时候来了就不用走了呢?”
他拍拍我,很温存地:“等着吧。”
等着?我心里苦笑一下:红辣椒说回来就回来,我有没有丈夫是不是单身是不是家庭幸福或者将要离婚你都不打听不关心。
他也许看出了我的心理活动,又重复一遍:你好好的照顾孩子,等着我。
“等着?我等你做什么,我家里又不需要扛煤气罐搬大桶水的。”
他搂过我,看得出我心里的骄傲、负气和自卑,很爱怜地亲亲我的额,说,傻,我不是扛煤气罐搬大桶水的,我是开生药铺卖胡僧药的。
他接着问:晚上睡觉害怕不?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都知道了?
关宁市就这么大,谁不知道谁呢?我那还是个信息集散地。
原来他知道他知道我是单身是单亲妈妈是离婚的女人,而我的年龄,他只要看一眼客户的身份证号码!
你知道了还敢招惹我,也不怕我缠着你赖着你?
“傻瓜”,他用唇擦我的泪,“哪有你这么傻的女人啊,我不招惹你还招惹谁去。谁能像你这么傻。”
原来,原来我是傻女人。我挠挠头,很无辜地看看他:“我哪傻了,我多聪明啊,还会做那么好吃好看的披萨。”
这还不叫傻,你想想,做披萨多费劲,要揉面要切菜要烘烤,还要赶着热乎急火火地送来,人家精明的女人才不干呢,人家涂着指甲油,擦上一脸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随便叫个男人:“我要吃比胜客!”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分析逗乐了,故作醒悟状地说:“对啊,我怎么这么傻呢?以后也得学着精明些。我想吃意大利烤肠,要甜酱味的。”
他笑着抱紧我:“不但傻,还是喂不饱的小馋猫,才吃了不是?才是什么味的,先说说来。”
我想了想,脸色一定是在告诉他我刚才经历过的极致美味:“刚才呀,是蚂蚁味的,有一万只小蚂蚁在爬呀爬,钻呀钻,害得我麻麻的痒啊,浑身哆嗦像犯了毒瘾,然后,然后,我羞羞地用脸在他怀里打圈圈,然后就有一队勇猛的神兵,呼啸而来,一举歼灭了。”
他乐不可支:“这不就是嘛,神兵刚才都派完了,没有了,乖,走吧,不早了,睡觉一定要关好门。哎,对了,明天要变天,记着和孩子都多穿衣服。”又找出几张购物卡放在我的包里,“那,不爱做饭的时候,就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