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与苏世长叙旧,且以诗嘲之,擢为谏议大夫。《旧唐书·苏世长传》:“后于玄武门引见,语及平生,恩意甚厚。高祖曰:‘卿自谓谄佞耶,正直耶?’对曰:‘臣实愚直。’高祖曰:‘卿若直,何为背世充而归我?’对曰:‘洛阳既平,天下为一,臣智穷力屈,始归陛下。向使世充尚在,臣据汉南,天意虽有所归,人事足为勍敌。’高祖大笑。尝嘲之曰:‘名长意短,口正心邪,弃忠贞于郑国,忘信义于吾家。’世长对曰:‘名长意短,实如圣旨;口正心邪,未敢奉诏。昔窦融以河西降汉,十世封侯;臣以山南归国,惟蒙屯监。’即日擢拜谏议大夫。”高祖诗中“弃忠贞于郑国”之语,是就世长劝王弘烈背郑归唐而言;世长以“臣以山南归国,惟蒙屯监”答之,是不满原所授玉山屯监一官职位太低。
七月甲子,秦王至京师,献俘太庙。窦建德故将刘黑闼起兵漳南。
八月,徐圆朗起兵应刘黑闼。
十月己丑,秦王为天策上将,命薛收与虞世南并作让表,竟用薛收所作。《新唐书·太宗本纪》:“(武德四年)高祖以谓太宗功高,古官号不足以称,乃加号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秦王开府置属官,《旧唐书·职官一》载天策上将府官曹如下:“天策上将一人,掌国之征讨,总判府事。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并掌通判府事。军谘祭酒二人,谋军事,赞相礼仪,宴接宾客。典签四人,掌宣传导引之事。主簿二人,掌省复教命。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掌书疏表启,宣行教命。功曹参军事二人,掌官员假使、仪式、医药、选举、考课、禄恤、铺设等事。仓曹参军二人,掌粮廪、公廨、田园、厨膳、过所等事。兵曹参军事二人,掌兵士簿帐、差点等事。骑曹参军事二人,掌马驴杂畜簿帐及牧养支料草粟等事。铠曹参军事二人,掌戎仗之事。士曹参军事二人,掌营造及罪罚之事。六曹并有令史。书令史。参军事六人,掌出使及杂检校之事。”按,天策上将府于武德九年太宗践祚后裁撤。
杜如晦为天策府从事中郎。《旧唐书·杜如晦传》:“累迁陕东道大行台司勋郎中,封建平县男,食邑三百户。寻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天策府建,以为从事中郎……”
秦王开文学馆,延揽天下文士。
孔颖达、蔡允恭、李守素、苏世长、李玄道、许敬宗、于志宁等入文学馆。《旧唐书·孔颖达传》:“太宗平王世充,引为秦府文学馆学士。”《旧唐书·蔡允恭传》:“及平东夏,太宗引为秦府参军,兼文学馆学士。”《旧唐书·李守素传》:“李守素者,赵州人,代为山东名族。太宗平王世充,征为文学馆学士,署天策府仓曹参军。”《旧唐书·苏世长传》:“秦府初开文学馆,引为学士。”《旧唐书·李玄道传》:“东都平,太宗召为秦王府主簿、文学馆学士。”《旧唐书·许敬宗传》:“武德初,赤牒拟涟州别驾。太宗闻其名,召补秦府学士。”《旧唐书·于志宁传》:“及太宗为秦王、天策上将,志宁累授天策府从事中郎,每侍从征伐,兼文学馆学士。”
闰十月,苏世长谏高祖止畋猎、惜民力。《旧唐书·苏世长传》:“从幸泾阳校猎,大获禽兽于旌门。高祖入御营,顾谓朝臣曰:‘今日畋乐乎?’世长进曰:‘陛下游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为大乐。’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态发耶?’世长曰:‘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国计则忠矣。’及突厥入寇,武功郡县,多失户口,是后下诏将幸武功校猎。世长又谏曰:‘突厥初入,大为民害,陛下救恤之道犹未发言,乃于其地又纵畋猎,非但仁育之心有所不足,百姓供顿,将何以堪?’高祖不纳。又尝引之于披香殿,世长酒酣,奏曰:‘此殿隋炀帝所作耶?是何雕丽之若此也?’高祖曰:‘卿好谏似真,其心实诈。岂不知此殿是吾所造,何须设诡疑而言炀帝乎?’对曰:‘臣实不知。但见倾宫鹿台琉璃之瓦,并非受命帝王爱民节用之所为也。若是陛下作此,诚非所宜。臣昔在武功,幸常陪侍,见陛下宅宇,才蔽风霜,当此之时,亦以为足。今因隋之侈,民不堪命,数归有道,而陛下得之,实谓惩其奢淫,不忘俭约。今初有天下,而于隋宫之内,又加雕饰,欲拨其乱,宁可得乎?’高祖深然之。”《通鉴》卷一八九:“闰月,乙卯,上幸稷州;己未,幸武功旧墅;壬戌,猎于好畤;乙丑,猎于九嵕;丁卯,猎于仲山;戊辰,猎于清水谷,遂幸三原;辛未,幸周氏陂;壬申,还长安。”据此系于本月。
褚亮谏高祖止畋猎。《旧唐书·褚亮传》:“时高祖以寇乱渐平,每冬畋狩。亮上疏谏曰……高祖甚纳之。”
太宗曾侍高祖游后园中,获白鱼,命薛收为献表,收援笔立就,不复停思,时人推其二表赡而速。
诏于门下省置修文馆。
唐高祖武德五年(622)
春正月,刘黑闼称汉东王。秦王破黑闼于洺水,黑闼奔突厥。
薛收从秦王平刘黑闼有功,封汾阴县男。
七月,秦王归京师。时太子令秦王、齐王教令与诏敕并行,有司不知所从,唯据得之先后为定。秦王以淮安王神通有功,给田数十顷。张婕妤亦求此田,神通以秦王教在先,不与;婕妤诉于高祖,高祖以责秦王,复谓裴寂曰:“此儿久典兵在外,为书生所教,非复昔日子也。”
十一月,刘黑闼再次起兵。太子中允王珪、洗马魏征以秦王功高,建议太子请战,高祖允之。
十二月,诏以萧瑀、王敬业、殷闻礼等修《魏史》,陈叔达、令狐德棻、庾俭等修《周史》,封德彝、颜师古等修《隋史》,崔善为、孔绍安、萧德言等修《梁史》,裴矩、祖孝孙、魏征等修《齐史》,窦璡、欧阳询、姚思廉等修《陈史》。历数年,无所成,罢。
苏世长约在此年前后为陕州别驾。《旧唐书·苏世长传》谓其官陕州长史,误。据《旧唐书·职官一》,各州置有治中、别驾,贞观二十三年七月方改治中为司马、别驾为长史,此前并无“州长史”一职,“陕州长史”当是后人所称。又,《旧唐书》谓世长“后历陕州长史、天策府军谘祭酒。秦府初开文学馆,引为学士”,似乎苏世长任陕州别驾、天策府军谘祭酒在武德四年为文学馆学士之前,疑有误。按,世长武德四年七月始归唐,先后任玉山屯监、谏议大夫,似乎不太可能六月四迁。可能的情况是,世长先以谏议大夫兼文学馆学士(十八学士俱以本官兼任,并非专职),其后出为陕州别驾,再入为天策府军谘祭酒。《旧唐书·苏世长传》:“世长机辩有学,博涉而简率,嗜酒,无威仪。初在陕州,部内多犯法,世长莫能禁,乃责躬引咎,自挞于都街。伍伯嫉其诡,鞭之见血,世长不胜痛,大呼而走,观者咸以为笑,议者方称其诈。”
秦王征姚思廉、陆德明等入值文学馆。《旧唐书·姚思廉传》:“后太宗征徐圆朗,思廉时在洛阳,太宗尝从容言及隋亡之事,慨然叹曰:‘姚思廉不惧兵刃,以明大节,求诸古人,亦何以加也!’因寄物三百段以遗之,书曰:‘想节义之风,故有斯赠。’寻引为文学馆学士。”据《旧唐书·高祖本纪》,武德四年八月,兗州总管徐圆朗举兵应刘黑闼;十二月丁卯,秦王偕齐王元吉讨黑闼;次年四月庚戌,秦王还京师。秦王寄物,当在上年十二月后、本年四月前。《旧唐书·陆德明传》:“王世充平,太宗征为秦府文学馆学士,命中山王承乾从其受业,寻补太学博士。”据《旧唐书·高祖本纪》,恒山王承乾本年八月辛亥改封中山王。
诏以欧阳询、令狐德棻及陈叔达等撰《艺文类聚》。
唐高祖武德六年(623)
春正月,刘黑闼死。
二月,徐圆朗死。
薛收兼文学馆学士。《旧唐书·薛收传》:“武德六年,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与房玄龄、杜如晦特蒙殊礼,受心腹之寄。又尝上书谏猎,太宗手诏曰:‘览读所陈,实悟心胆,今日成我,卿之力也。明珠兼乘,岂比来言,当以诫心,书何能尽!今赐卿黄金四十铤,以酬雅意。’”
薛元敬为秘书郎,秦王召为天策府参军,兼直记室。《旧唐书·薛元敬传》:“收与元敬俱为文学馆学士。时房、杜等处心腹之寄,深相友托,元敬畏于权势,竟不之狎,如晦常云:‘小记室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薛元敬为薛收兄子,收为文学馆学士在本年,元敬亦当在本年或之后,暂系于此。
唐高祖武德七年(624)
二月,置州、县、乡学,诏有明一经以上者,咸以名闻。高祖诣国子学释奠。诏王公子弟皆就学,改大总管府为大都督府。
太学博士陆德明难问徐文远等三人。《旧唐书·陆德明传》:“后高祖亲临释奠,时徐文远讲《孝经》,沙门惠乘讲《波若经》,道士刘进喜讲《老子》,德明难此三人,各因宗指,随端立义,众皆为之屈。高祖善之,赐帛五十匹。”《旧唐书·礼仪四》:“(武德七年二月)丁酉,(高祖)幸国子学,亲临释奠。引道士、沙门有学业者,与博士杂相驳难,久之乃罢。”据此系于此年。
三月,定均田租庸调法。
苏世长约在本年前后任天策府军谘祭酒,参见武德五年部分。
薛收卒,有集十卷。《旧唐书·薛收传》:“七年,寝疾,太宗遣使临问,相望于道。寻命舆疾诣府,太宗亲以衣袂抚收,论叙生平,潸然流涕。寻卒,年三十三。太宗亲自临哭。哀恸左右。与收从父兄子元敬书曰:‘吾与卿叔共事,或军旅多务,或文咏从容。何尝不驱驰经略,款曲襟抱?比虽疾苦,日冀痊除,何期一朝,忽成万古!追寻痛惋,弥用伤怀。且闻其儿子幼小,家徒壁立,未知何处安置?宜加安抚,以慰吾怀。’因使人吊祭,赠物三百段。”
征刘孝孙为文学馆学士,以补薛收之缺。《旧唐书·刘孝孙传》:“武德初,历虞州录事参军,太宗召为秦府学士。”按,孝孙武德四年始归唐,《旧唐书》言其武德初历虞州录事参军,误。
唐高祖武德九年(626)
春正月,诏太常少卿祖孝孙定雅乐。
隐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鸩秦王。
房玄龄、杜如晦被逐出秦府。《旧唐书·杜如晦传》:“隐太子深忌之,谓齐王元吉曰:‘秦王府中所可惮者,唯杜如晦与房玄龄耳。’因谮之于高祖,乃与玄龄同被斥逐。”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劝秦王诛隐太子。《旧唐书·房玄龄传》:“既而隐太子见太宗勋德尤盛,转生猜间。太宗尝至隐太子所,食,中毒而归,府中震骇,计无所出。玄龄因谓长孙无忌曰:‘今嫌隙已成,祸机将发,天下恟恟,人怀异志。变端一作,大乱必兴,非直祸及府朝,正恐倾危社稷。此之际会,安可不深思也!仆有愚计,莫若遵周公之事,外宁区夏,内安宗社,申孝养之礼。古人有云,“为国者不顾小节”,此之谓欤!孰若家国沦亡,身名俱灭乎?’无忌曰:‘久怀此谋,未敢披露,公今所说,深会宿心。’无忌乃入白之。太宗召玄龄谓曰:‘阽危之兆,其迹已见,将若之何?’对曰:‘国家患难,今古何殊。自非睿圣钦明,不能安辑。大王功盖天地,事钟压纽,神赞所在,匪藉人谋。’因与府属杜如晦同心戮力。仍随府迁授秦王府记室,封临淄侯;又以本职兼陕东道大行台考功郎中,加文学馆学士。”
六月,长孙无忌、高士廉、侯君集等劝秦王诛建成、元吉。秦王乃使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召房、杜,使之著道士服潜入府内谋划。庚申,秦王伏兵玄武门,杀建成、元吉。癸亥,立秦王为太子。戊辰,太子府置官属,以杜如晦为左庶子、房玄龄为右庶子、虞世南为中舍人、褚亮为舍人、姚思廉为洗马。
薛元敬为太子舍人,掌文翰,寻卒。《旧唐书·薛元敬传》:“太宗入东宫,除太子舍人。时军国之务,总于东宫,元敬专掌文翰,号为称职。寻卒。”
褚亮迁太子中允。
杜如晦迁兵部尚书,进封蔡国公,赐实封千三百户。
八月,太子即皇帝位,即太宗。突厥入寇,至渭水便桥。太宗从高士廉、房玄龄等六骑隔水面折颉利可汗,突厥请和。
九月,定勋臣爵邑,以房、杜等五人为第一。《新唐书·房玄龄传》:“太子即位,(玄龄)为中书令。第功班赏,与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功第一,进爵邗国公,食邑千三百户,余皆次叙封拜。帝顾群臣曰:‘朕论公等功,定封邑,恐不能尽,当无有讳,各为朕言之。’淮安王神通曰:‘义师起,臣兵最先至,今玄龄等以刀笔吏居第一,臣所未喻。’帝曰:‘叔父兵诚先至,然未尝躬行阵劳,故建德之南,军败不振,讨黑闼反动,望风辄奔。今玄龄等有决胜帷幄、定社稷功,此萧何所以先诸将也。叔父以亲,宜无爱者,顾不可缘私与功臣竞先后尔。’初,将军丘师利等皆怙跋攘袂,或指画自陈说,见神通愧屈,乃曰:‘陛下至不私其亲,吾属可妄诉邪!’”邗国公,《旧唐书》作邢国公。
太宗评薛收。《旧唐书·薛收传》:“及登极,顾谓房玄龄曰:‘薛收若在,朕当以中书令处之。’又尝梦收如平生,又敕有司特赐其家粟帛。”
改修文馆为弘文馆,以虞世南、褚亮、姚思廉、蔡允恭等为学士。《通鉴》(高祖武德九年):(九月)“上于弘文殿聚四部书二十馀万卷,置弘文馆于殿侧,精选天下文学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以本官兼学士,令更日宿直,听朝之隙,引入内殿,讲论前言往行,商榷政事,或至夜分乃罢。”
孔颖达擢国子博士。
冬十月,立承乾为皇太子。
命库直阎立本写十八学士像,并令褚亮作赞语。
秦王忆薛收。《旧唐书·薛收传》:“及后,遍图学士等形像。太宗叹曰:‘薛收遂成故人,恨不早图其像。’”
唐太宗贞观元年(627)
春正月,宴群臣,奏《秦王破阵乐》。
姚思廉迁著作郎。
房玄龄代萧瑀为中书令,进爵邢国公,赐实封千三百户。
李守素卒。《旧唐书·李守素传》:“守素尤工谱学,自晋宋已降,四海士流及诸勋贵华戎阀阅,莫不详究,当时号为‘行谱’。尝与虞世南共谈人物,言江左、山东,世南犹相酬对;及言北地诸侯,次第如流,显其世业,皆有援证,世南但抚掌而笑,不复能答,叹曰:‘行谱定可畏。’许敬宗因谓世南曰:‘李仓曹以善谈人物,乃得此名,虽为美事,然非雅目。公既言成准的,宜当有以改之。’世南曰:‘昔任彦升美谈经籍,梁代称为“五经笥”;今目仓曹为“人物志”可矣。’贞观初卒。”
九月,李玄道坐王君廓事流巂州,寻征为常州刺史。《旧唐书·李玄道传》:“贞观元年,累迁给事中,封姑臧县男。时王君廓为幽州都督,朝廷以其武将不习时事,拜玄道为幽州长史,以维持府事。君廓在州屡为非法,玄道数正议裁之。尝又遗玄道一婢,玄道问婢所由,云本良家子,为君廓所掠,玄道因放遣之,君廓甚不悦。后遇君廓入朝,房玄龄即玄道之从甥也(《通鉴》谓玄道乃玄龄甥),玄道附书,君廓私发,不识草字,疑其谋己,惧而奔叛,玄道坐流巂州。未几征还,为常州刺史。在职清简,百姓安之,太宗下诏褒美,赐以绫彩。”
苏世长卒。《旧唐书·苏世长传》:“贞观初,聘于突厥,与颉利争礼,不受赂遗,朝廷称之。出为巴州刺史,覆舟溺水而卒。”按,颉利可汗贞观四年三月为张宝相所擒,世长使突厥事当在此前。《通鉴》(太宗贞观元年):“颉利益衰……鸿胪卿郑元璹使突厥还,言于上曰:‘戎狄兴衰,专以羊马为候。今突厥民饥畜瘦,此将亡之兆也,不过三年。’上然之。”世长当是郑元璹使团随员。
蔡允恭卒。《旧唐书·蔡允恭传》:“贞观初,除太子洗马。寻致仕,卒于家。有集十卷,又撰《后梁春秋》十卷。”
唐太宗贞观二年(628)
杜如晦以本官检校侍中,摄吏部尚书,仍总监东宫兵马事,号为称职。
陆德明卒。《旧唐书·陆德明传》:“贞观初,拜国子博士,封吴县男。寻卒。撰《经典释文》三十卷、《老子疏》十五卷、《易疏》二十卷,并行于世。太宗后尝阅德明《经典释文》,甚嘉之,赐其家束帛二百段。”《旧唐书·李百药传》:“(贞观)五年,(百药)与左庶子于志宁、中允孔颖达、舍人陆敦信侍讲于弘教殿。”陆敦信为德明之子,贞观五年在朝,以其居丧三年计,德明当卒于贞观元年或二年,系于本年。
唐太宗贞观三年(629)
二月,以房玄龄、杜如晦为仆射,二人有良相之誉。《通鉴》(贞观三年):“玄龄明达吏事,辅以文学,夙夜尽心,惟恐一物失所;用法宽平,闻人有善,若己有之,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于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玄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玄龄之策。盖玄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