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得知,眼前这个老头才是真正的门诊医师老陈,半个小时前,他在前屋听戏喝茶,忽然走进一个精瘦汉子,他以为是顾客,迎上前去还没等说上一句话,就被那精瘦汉子打晕在地,苏醒时已见自己被绑成了个粽子,丢在内屋的角落里。他以为那精瘦汉子是来抢劫的,经我说了还不太相信他是妖怪,我只好让他自己到前屋去看,他看到前屋一片狼藉,到处血肉模糊,地上果然有半张鼠皮和一条超大鼠尾。
我抬起左臂,让他看看我的伤口,说:“这就是我和鼠妖搏斗时被啃伤的。”
老陈:“这么严重的伤口!如果不赶快处理,我看你这条手臂早晚废掉!”
我说:“你能帮我处理吗?”
老陈:“那当然,你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治你的伤?你等着......”说完,转身到内屋里拿出一块布和一个木箱,用布把手包了,以免碰到鼠妖恶心的碎尸,再去翻箱倒柜,找出能治我的药来,往木箱里放。
“对于治你的伤,我店里有的就这些了。”
他将木箱放到我面前,我一看,这个木箱基本被他装得满了,里面全是药,有中药有西药,有外敷有内服,有膏状的有粉状的,可谓应有尽有。
我说:“你不必那么麻烦,随便给我处理一下就好,再说了我有急事,不能久待。”
“哦!那好!”老陈额头出了汗,显然有些着急,他在想怎样才能迅速地缓解我的伤势,一边想一边翻找药箱。
他拿出药酒,将我伤口洗了一遍,接着给我敷上一种中药药膏,拿干净的医用绷带帮我缠好,又给我吃了几种西药药片,最后拿出一只注射器对着一小瓶透明药水抽......
我一看到针就怕,想起刚才恐怖的一幕,问老陈:“你也要给我打针?”
他转过头来愣了一下,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也’,但他还是说:“对啊!打针才好得快!”
我看他帮我处理伤口的流程也差不多了,就差打针了,赶忙站了起来,边摇晃着手边往门外跑,说:“我不打针,我有事先走了。”
他抽好了药水,拿着注射器追将出来,看到我几乎跑到小巷口处,知道追不上了,悻悻地回屋去。
我跑到小巷口路灯下时,转回头看了他一眼,正见他低着头往回走,我也不多看,迅速离开这鬼地方。
我不敢再搭出租车,也不敢再往人少的地方走,专门找人多的地方。
我来到一处夜市,感觉肚子好饿,其实我早就饿了,出门前把吃下去的东西基本吐了出来,能不饿吗?只是刚才被接二连三的惊吓,精神高度紧张,本能求生欲望压制了饥饿感,现在精神一松下来,感觉饿得要命累得要命,再也跑不动了。
我在街边的一个馄饨摊子坐下来,叫老板赶快给我来一大碗馄饨。
夜市街的馄饨简单得不得了,薄薄的面皮,包上一小点猪肉沫子,放到热锅里烫一会儿就可以上碗了,上碗之后加上点切碎的葱花,滴上几滴香油,再加一瓢猪骨靓汤,就这么吃了,要吃辣椒的自己加,吃多少加多少。整个过程五分钟搞定,简单归简单,吃的人还真多,我要是来得晚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一大碗热乎乎的馄饨,连馄饨带汤,被我三下五除二干了个碗底朝天,我叫老板再来一碗,结果一碗接一碗的吃,最后吃了五碗,吃相如同饿死鬼投胎,吓得其他的顾客侧目观看,啧啧摇头。
有一个小朋友站在我身旁不远处,手里拿着玩具,呆呆地看着我吃,我转头瞟了他一眼,把他吓得哭了,玩具也掉在地上不要了,转身跑回去找他妈妈......
我吃完了馄饨,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也不走,就坐在原来的凳子上休息,掏出香烟点上一根,抽着烟看着热闹的夜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愣。
肚子一填饱,困乏劲就涌上来了,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今晚我最少跑了八公里。
老板看我脸色惨白,又看到我拍在桌上的一百元,虽然顾客多,有的还没得凳子坐,但也没喊我走。
半个钟之后,前面较远的街市出现了骚乱,周围的好多顾客都站起来转身围观。
老板端着一碗馄饨走过我身边,低头叹息道:“哎!有什么好看的!肯定又是西霸天的手下来收保护费了!”
“收保护费?什么时代了还玩古惑仔呢!”
我刚想问老板,突听前面有人大声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那么嚣张!”我也站起身来,探着头往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