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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消失的冯唐

冯唐捅完了人后拔出了匕首,冲着我们喊了句“快走,各自回家!”

说完,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我们站在原地发愣,然后也各自无言的跑回家,到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早上做早操时我和王毛林禾一起被叫了出去,原来当天冯唐捅完了人后,那个高年级的学生被路人看见打电话报了警,随后救护车警车也开了过来,警察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就回去了,当天晚上警察就查到了冯唐家,随即冯唐的哥哥连夜赶了回来,去医院看了那个被捅的人,两家协商私了了这事、事后听说因为那个初中生抢钱在先,而冯唐的哥哥是在大庆很有名气的混子,所以冯唐家只是付了医药费了事。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但是这件事在学校造成的影响很大,我们都被教务处传唤询问了事情经过,然后被叫了家长,去游戏厅的事被知道还牵连个持刀伤人,每个人回家都免不了一顿毒打,并且家长们都警告自己的孩子以后不准与冯唐再接触。我与他们却是不同,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教育我,对与错,好与坏都是自己决定,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纠正过,所以到了后来很少能够听的进去别人告诉我的话。

那个年代古惑仔的电影红遍大江南北,各种黑道小说在街边书店里卖的火热,洗脑了很多热血少年,尤其是在东北,民风彪悍,处在青春期的男生有很多都会向往那样的生活,小学五六年级就开始学那些电影里面拿着刀棍的在街上打群架,自觉很帅很是威风。

到了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要开始排座次了,班里面要斗一斗争出个领头的,然后整个年级组每个班的领头的再斗一斗争出个老大来,也就是所谓的扛把子,而各个学校之间还会有摩擦,然后就是两个学校之间的刺头学生约个地方互殴,当时我们上三年级的时候,记得我们学校有个四鬼六猴,总共十人,学校的头头是四鬼里的老大,而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冯唐因为那次捅了个初中的混混,在学校里一时成为了焦点。

而这件事发生了没多久,冯唐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我曾去过他家找他,可那里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锁着门的房子。

有一个印象我特别深刻,就是有一天下午的大课间,我,王毛,大嘴和林禾我们四个站在学校操场一侧的土堆旁,我们四个清一色的小平头,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那天阴着天,刮着大风,吹的学校的枫叶树哗哗的响。我站在土堆下侧看着他们,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会是相伴一生的朋友。

我那段日子因为冯唐的不告而别伤感了很久,人一旦适应了某些东西,突然的失去会让人感觉很不自在。每天放学的时候会想起和冯唐的打打闹闹在旁边边走边说的话,去体育场的时候会想起和大嘴一起扔石子比谁扔的远,孤独的人总是很伤感,没有多少感情,一旦有了就特别害怕失去。

那一年我十一岁!

当我还沉浸在冯唐消失的伤感中的时候,林禾与班里的另一个学生在五金店里因为偷螺丝钉被抓了,鬼知道他们偷螺丝钉是干嘛,林禾回家后被痛打一顿,他的父母告诉林禾不要再和坏孩子玩了,像胡三他没妈,他爸也不管他,这种孩子很容易学坏。

那天上午早课过后,林禾写了一个纸条把这些告诉了我,我看着纸条上的字感觉就像一颗颗的针在心上扎,我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朝着斜后方的林禾笑了笑,转过头,摆了摆手。

其实林禾的父母也确实没有说错,年少时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的观念,再加上没人管教,很容易就会学坏,像一只在草原上单独行走的幼狼,没人教它怎么捕猎,也没人教它狼群法则,他只能自己摸索,最后与狼群格格不入。又要生存,又要分辨对错。听邻居们说我这叫有娘养没娘教。

不过凭良心说,我和王毛林禾在一起玩我也确实没带他们干过什么好事,我带着他们偷苞米,偷柿子,偷大葱,挖别人家的土豆,翻墙去技校的园子里摘樱桃,记得有一次王毛翻铁栅栏的时候裤子刮烂了,跳下来后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我们最后想了个主意,把小衫脱下来套在了腿上,两只手提着衣领,就这样回的家。

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在外面游荡,有时宁愿在地里喂蚊子也不想回家,所以那个时候所有地里黄草滩里好吃的好玩的地方都是我发现的,没干什么好事,但也只是为了吃,而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和朋友分享。

还记得四年级那年夏天我领着孙雪去技校里玩,那天她穿着一条裙子,骑在我肩膀上向墙上爬,她两手抓住墙头我把她送上去的时候,本能的去偷看她的内裤,白色的**,只觉得很好看,很美好。

送孙雪上去后,我三两下爬上墙头,然后瞬间跳下,在下面接着孙雪,孙雪跳下来的时候,我想去接住她,她跳下来我确实是接住了,但是一个和你差不多体重的人再加上从墙上跳下来的惯力根本就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下子就被她推到在了地上,下面是草坪,倒是没有磕到,我发呆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那一刻就突然的很想亲她,

初吻,那感觉,像触电一样!浑身酥麻!

但是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女生打男生一巴掌骂一句流氓。孙雪只是站起来后低着头往技校里面走,我们两个并排着走没有说话,能感觉到她没有生气,我想她也喜欢我。后来我在技校里看到了飞刀树,我爬上树去摘,喊孙雪过来在树下接,我告诉她这个东西从很高的地方扔下来会特别漂亮!

技校后楼有一个铁梯可以直接上到五楼,那种飞刀树长着像尼泊尔军刀一样的叶片,摘下来,在高空一扔,会像螺旋桨一样慢慢的掉下来,一扔扔一把的话特别漂亮,就像仙女散花!那天看着孙雪一把一把的朝着下面扔小飞刀,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感觉她特别漂亮,看着她笑我心里也感到特别开心。

看着身边美丽又善良的姑娘,笑着眺望远处的平原,玉米地,向日葵,荒草滩,一切都是那么美,多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就那样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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