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沉沉,醒来时仍感觉全身隐隐作痛,本能地摸了摸头,伤口处显然已让人包扎过了。
我翻腾了一下身子疼得直咧嘴:“这是哪?”我环顾四周料想这应是个集体宿舍的样子。
“醒了?”我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对面床上,略一思索马上想起是酒吧的老板,看来脑子还管用。
“这是我们酒吧服务员住的地方。”
“啊,谢谢老板了。”我试图坐了起来,顺便摸了一下脸,还好,没被毁容!
“谢什么呀,看你怪可怜的就让服务员把你抬过来了。”老板点了一根烟顺手递过来一根。我摇摇头后他收好烟接着说,“你怎么惹上顺哥,在这一片很有名气的,我都没敢报警,反正报了也没有用,没准让警察给你扣上一顶调戏人家老婆的帽子把你关起来。”
“谢谢你啊。”然后我没有做声盘算着还回不回公司去,就这副形象一定会有损我的一世英明。
临走我给酒吧老板扔了些钱当作赔偿与谢意吧,他客气一下还是收下,理所应当。
我找了一家小酒店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然后给耗子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去趟越城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想我等伤好了再回公司。
二OXX年一月一日。
又是新的一年了,可我还躺在这个小酒店里不敢见人,哎,人啊,得低头处得低头。
小珂突然打来电话说想我了要过来看看我。可能是她的工程忙好了吧。
我借故说公司这两天正忙着结帐,来了也没时间陪她推掉了。
身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可这头上的疤怎么办?总不上班也不是个事,最后到市场选了一顶帽子戴上,嘿,还别说,什么也看不出,倒多了一份洒脱,哈哈!
我回公司上班了。
耗子见我整天戴顶帽子总想给我摘下来,手欠!
我慌说这些天受风不能吹着头,谁敢摘,我跟他急!
晚上和小珂聊了几句,感觉她不开心,可能是是工作压力大了些,她说从现在到春节手头还有点零活,剩下的工作就是讨钱过年了。算上一算,一年忙下来也就够养活自己和车。我说其实生活要是没了压力也就没了味道,现在总比我强,我除了吃饭想找小姐的钱都没有。
正聊得欢,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谁呢?
“昊哥。”
“雪儿?!”我听出了是雪儿的声音,可我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那天晚上我不知她什么时候和那个顺哥走的,真狠心抛下我不管!
“嗯,你好吗,我想见见你!”
“见我?”我摸摸头顶的疤:“得了,我可不想再挨揍!”
“你在哪?我真的想看看你。”
我略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人家都叫我昊哥了还怕他顺哥?去她妈的!
不过我还是小心为上,也省得给雪儿找麻烦,饭店、酒吧等等大庭广众的场合是不能去了,最后我想还是到我养伤的酒店开个房间吧,那样只有两个人自然不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在网上跟小珂打了招呼骗她说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不能聊了。说心里话欺骗不是我本意,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总是欺骗,只要是欺骗就有不可告人的动作。
小珂还是善解人意,我很欣赏她这点,从不多问,也从不难为人,越这样就如一双无形的手在抓着你的心,越做对不起她的事就会越愧疚,当然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是的,我是怜惜雪儿,但不是爱!
酒店的房间里我见到了雪儿,我们各自占了一张床面对面坐着。
雪儿还是那样娇媚可人,只是显得有些憔悴,难免让人动了楚楚之心。
“还疼吗?”雪儿摘了我的帽子摸了摸我的头:“对不起,昊哥。”
伤总要揭起来看看吗?我和雪儿两个受伤的人在互相照顾对方的伤害吗?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她恨也好怨也罢都已烟消云散。
“小事情,以前经常跟人打架打到鲜血直流,这算什么呀!”我把帽子又戴上,明明让人打得头破血流还要吹嘘,这就是男人可怜而虚伪的尊严吧。
“以为你就会那两下子呢,我当真心疼死了。”
“我还有两下子,没让你看呢!呵呵,越打越结实,男人嘛,别放在心上!”
“真不应去那个酒吧。”
“不关你的事,你不去我上哪见你呀。对了,你怎么认识那个胖老头的?”
“在广州的酒吧里认识的,他看上了我软硬兼施把我弄到上海来了,他说他喜欢我要包了我,不再让我抛头露面了。”
“你可不是个怕硬的女孩子。”我点了一只烟,前几天住在这里养伤,闲的无聊我就点上一只,感觉也不错。
雪儿也要了一只烟点燃吸了起来,手法很熟练:“哎,其实我和你在广州见后不久,我妈妈又病了,需要一笔钱,我哪里去弄啊,顺哥答应我帮我想办法,但要我做他的女人跟他回上海,其实我知道跟了这种人我是完了。”
“傻丫头,用钱为什么不跟昊哥说,我上次不是给你留手机号了嘛。”
“我想过,可我想我算什么?”雪儿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
“顺哥是做什么的?”我看着雪儿有一种扎心的痛。
“他在上海有个浴场,手下养了几个打手,经常跑广州,后来我才知他是贩毒。”
“天!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这种女人就这命,我那天要是跟你走了,他一定能找到,我不能给你找麻烦了。再说了我就是跟你走了能如何?在你的世界里我没有生存空间。”
我无言以对,是啊,跟我走了能如何?我还有我的小珂,我能给雪儿带来什么?什么也不能!
“我早想通了,我在东北呆过,在广东呆过,上海呆过,地点不同罢了,环境对我来说没有变,我还能走到哪里?”
“他呢?你出来没事吧。”
“又去广东了,可能上货去了。”
我本能地坐过去抱住了雪儿,我才发现她纤细的颈映着两道血痕,我心疼地用指尖划了一下:“他打的?”
“嗯,那天晚上回去后打的。”雪儿的泪终于守不住,我吻了她,她把头藏在我的怀里:“昊哥,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
“没有人让你报答,再说你也不欠任何人!”
灯光柔和,恬静,泻在她的脸上,一点苍白,两行清泪。
我感觉到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下怀酝酿,雪儿显得痴情迷醉。我是个有经验的男人,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一个女人无以为报时身体是最好的奉献。
雪儿是自己一件一件解开衣服的,慢慢的,轻轻的。
我看见她的颈、她的胸、她的腹、她的大腿一道道伤痕交错着,雪儿牛乳一般的皮肤印着青青红红的伤,虽已愈合但痕迹显得分外刺目。
然后抱起她放在卫生间的浴盆里,用水洗净雪儿的每一寸饥肤,碰到伤处总有些疼,我亲吻着每一个伤处。
他奶奶的,这个狗东西,我几乎用颤抖的双手洗着雪儿每一处伤痛,那种怜爱催生了我的泪。
泪水满溢,热热的,咸咸的,只是不知是我的泪还是雪儿的泪。
洗好我把她用毛巾包好抱到了床上。
雪儿大胆,野性,不再是一个羞羞涩涩的小女孩子了,我和她躺在床上,相拥着,让时间凝固,让热血尽流。
我没有要她,我想起了小珂,我心中告诫自己:记住,爱情不是从性开始,也不能为了性失了爱情!
“你不喜欢?是不是我不干净?”
“不,你在我心中永远如东北的雪。”我就这样紧挨着赤裸裸的她,异性的体香差点让我溃败:“雪儿,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很爱,很爱!”
我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我的手再动一下我就不如禽兽!我知道我已经很过份了,我不能对不起小珂至死不渝的爱,也不能对不起雪儿至真至纯的情怀。
“我懂了。”泪珠又涟涟而落:“你好好爱她吧,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太困了,说着说着我就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是空空。我看见床头的一页纸:我走了,早就应在你的生活中消失,珍惜你自己的生活吧,我不属于你的世界!我不配!
空白!空白!我的眼里!我的心里!
我精神恍惚地回到公司,耗子看着我一身的狼籍,又生气又爱怜,无可奈何,只好由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