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我和小甜甜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在走廊里就听见回荡着的歌声。小甜甜说:“哇!不错啊!很好听啊!我怎么没听过!这是哪个乐队的专籍,很耳熟阿”我笑了:“你天天听我们唱,现在居然听不出来!”小甜甜惊喜地:“录好了?不会吧……”。小甜甜开心地冲进房间,已经聚了一群人,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乐队的乐手;男人们全在吸烟,空气呛死人,我真怕小鸡炖蘑菇被活活熏死。好听好听!听了第一遍的人们都在这么嚷。但是我和亚飞等人已经听了很多遍,那种最初的震惊般的喜悦,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漏洞百出的羞愧。我们在排练时感受不到的种种缺点,在小样里,好像水底的气泡一般纷纷地冒了上来。“你丫踩镲太轻了!”他们说我。“要是加多一把琴就好了”“操。真该有个键盘手阿”“亚飞你的声音还太往前了。”这时走廊里传来老爷子恼怒的喊叫声:“小航电话!”从到了地下室以来,除了小甜甜就没别人给我打电话,我支棱起耳朵不能相信,直到老爷子喊了第三遍:“小航!电话!不接就挂了阿!”这才匆匆跑出去。文静庄重的声音,居然是漫漫。我的吃惊和措手不及无以复加:“怎么了漫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漫漫在那边反问。“我……我很好。”“不!你变了!”“啊……?”我不知道漫漫打这个电话来,到底是要说什么。“你喜欢我么?小航。”我大吃了一惊,我从没想到过漫漫会这样问我。从没想到过!小甜甜,她就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不在意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的毛发全部都竖起来了。我硬着头皮说:“我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喜欢我么?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胸口起伏,虽然外表还算平静,心里已经炸了锅。但是很奇怪,这个对原来的我来说确定无疑的回答,现在已经难以说出口。我怎么了?我不知道小甜甜听出什么没有,她侧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没有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生气了么?或者是无所谓?小甜甜的想法不能用平常女孩的想法来判断,她是个异类!“我不想考大学了……。”漫漫黯哑地说。“不!你一定要考!”我一下子急了:“咱们不是说好的么?这是个约定!你一定要考来美院!”“你喜欢我么?”我犹豫了一下:“……喜欢!”“别说了,你别为难了……小航。”“是真的……”没等我申辩,电话已经被挂上了。老爷子目视前方,好像一具尸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正在和电话中的女孩说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对面的等着我和其他女孩说完话的小甜甜。走廊里黑鸦鸦的一群人叫叫嚷嚷地涌出来,“吃饭去喽!喝酒喽!”他们把我和小甜甜卷进去,管道里冒出的彩色烟雾一般,我们涌出地下室,弥漫到夕阳黄色的大街上。
天越来越热了,我们已经全都只穿花哨轻薄T恤衫了。二饭桌上小甜甜破马张飞地大讲黄色笑话,把小伙子们逗得一愣一愣的。她拿出很多药,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毒品,好像一片普通的胃药。我们每人一粒吃掉了,大家问我什么感觉,我说没感觉。于是又吃了两粒。还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我的酒量很大,最然我很少喝,所以当时我想,我对所有麻醉神经的东西可能都有抗体。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那天我们狠狠地喝了一顿。我记得那天晚上小甜甜玩得很高兴很疯,她不知怎么搞的就坐到了亚飞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侧亲了一口。操!这太过分了,我蹭地站起来想扑过去拉开小甜甜,然而我的动作那么慢,眼看着亚飞的戏虐和小甜甜欢笑着的面孔,就是碰不到,说实话我不知道小甜甜亲了亚飞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幻觉。因为时间和空间全都不对了,准确说,是全都变慢了。我周围的空间,我的那些朋友们便全部扭曲,他们的面孔在一个窄小的曲面上挤得细细长长,好像金属罐上的那些扭曲的影像。然而空间又是无限的,于是这些影像又是无限抵大,我觉得自己开始萎缩了,缩阿缩,变成了一个圆圆的黑色的固体。我朋友们全都变成了怪兽,他们的每句话都隆隆地,每个发音都拖得那么长,好像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诵经声,好像岩浆里一支八爪摊开的肥胖鱼的喘息声。我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在那个金属罐的表面站起来,细细长长扭曲地走在倾斜的天花板上,我的脸朝向哪个方向,那个方向的朋友们就所向披靡地纷纷闪开……所有那些人硕大的眼珠都被窄成一条铅笔线的脸颊挤得爆出来。那些大眼珠全都惊恐地看着我,看得我只好小溪般地吐了。三第二天我醒来已经中午。宿舍里没有人。我惊讶地发现手里握着一把铁锤,摸不着头脑地看看它,我昨晚干什么了?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先去吃午饭吧,我哼着小曲直奔xx大学食堂;小样的歌至今还在我心头愉快地环绕着。Xx传媒大学是著名的出美女的学校,因为它是一个专门向娱乐业输出人才的学校,最最著名的专业是它美女如云的表演系和播音系。和这个大学里女生的美貌同样驰名的是极低的录取分数线,有人质疑这么低的文化课分数:中国之大,分数线高点也一定能招得到漂亮的女孩。内幕的回答是:“这不是废话么!这是应了中国广大导演的要求,文化课高了女的就有思想了!
有思想了这个女的就不好搞上床了,就爱认死理。女人不肯上床了我们的导演和娱乐圈的诸位人士还混个屁?搞艺术的动力从哪里来呢?紧挨着xx大学还有一个大学,就是xx外语学院,也以美女而著名,和xx大学并称京城两大美女学校。,因为它们特殊的专业的关系。造成两个大学共同的特点是女多男少。比例相当于5/1。五个女孩要分1个男孩。而且这个男孩还可能其貌不扬。所以这里的男孩中流传着一句佳话“我很丑,但是我很抢手!”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尤其是网络和社会文化交流如此发达的今天,谁也不会真为一点点杂鱼挣个鱼死网破。有点门路的女孩纷纷跑出校门外野营,打野鸟睡野床。一个女孩认识了个大款,就会把那个大款的大款朋友们都介绍给自己的同学认识。于是一家伙整个班级的逼都有着落了。所以这里的女孩找男朋友,条件只有两个:要么帅的一塌糊涂,没有钱也就将就了。要么有钱得一塌糊涂,丑点也就将就了。今天周末。学校门口停满了各种名车。肥胖的老男人们吸着烟在车里等待着小美眉下课。今天的感觉有点奇怪,总觉得很多人在打量我。打饭队伍的形状好像沙漏,我就是那细细的颈。前前后后都挤成两大堆散土豆,我周遭一圈却明显真空,前前后后都有小声议论。他妈的。我象平常那样只要了半份西红柿炒鸡蛋。4两米饭。我一向比较穷。看到是我,那个一向酸臭着脸的大师傅突然绽放出眉开眼笑,很大的两勺西红柿炒鸡蛋盛到我饭缸里。足足有两份那么多。几乎溢出来。“多吃点,小伙子今年本命年吧!”大爷的他说什么呢?我目瞪口呆地看见他对我挤了下眼睛。好像丽娜对鬼子六的那种眼神。一定是错觉吧。找了个空座坐下才吃了两口,跟我同一张饭桌的几个女生就惊慌地站了起来走了,她们明明才吃了一半,剩下的一个女孩似乎跟我一样不明就里,我们纳闷地相互看了看,她还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可是她的朋友立刻冲过来,解救人质一样把她抢救走了。我纳闷地继续吃,一个身影坐在我的对面。她说:“你怎么还敢来学校!?”我抬头一看,是尹依,她在我的斜对面,正在低下头专注地吃饭,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别看我!”她仍然头也不抬地喝令!声音非常焦躁。“被人发现跟你说话就完蛋了!”她低着头端着饭勺大口大口地吃。我吃惊地发现她的饭盒里根本没饭,饭勺在嘴巴和空荡荡的饭盒里来来回回地演戏。我听话地低下头吃饭,心里毛骨悚然:我到底怎么了?我在食堂突然变成了大怪兽一般地显眼,连尹依和我说句话都成了冒死的地下党。“你还吃!跑吧!快跑!被抓住就来不及了!”“快跑啊!”尹依还在装着往嘴里送饭,声音却是当真的焦急起来!我只好站起来端着饭缸走开。心里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的声音还在身后抽打我:“走快点!快跑!”,不,不是抽打,根本是踹我!经过洗碗池的时候我恍然大悟,早上我没洗脸。一定是亚飞那帮没心没肺的趁睡觉时给我脸上画了点什么。这种无聊勾当他们常干,真是没创意。搞不好是生殖器什么的。一边往垃圾桶里倒剩饭一边对着洗碗池上边照了照。奇怪,左脸没有。右脸也是干净的。正在洗饭缸的女孩看到了我,我们多少也算是认识的,无数次在这个校园,在这个食堂遭遇。只是没打过招呼而已。有时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的背影,回过头去,就会发现是她迅速地移开了眼睛。现在我们彼此看着,我想,是不是该笑一笑呢。女孩短促地惊叫一声,饭缸哐当一声掉在洗碗池里。她的眼泪刷地流下来。跑开了。我沿着她跑掉的方向望去,看到起码有三四个人在打电话,他们全都边说边看着我。这下子我是真的惊恐起来了。我丁丁咣咣把饭缸和勺子丢进书包,撒腿就跑。我想我完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杀了人?正在被警察通缉?一定是,食堂门口那花花绿绿的布告板上一定贴了我的通缉令,黑白照片,蔑视生灵的木纳表情。不良的披肩长发那就是我!可是我不敢在布告板前逗留,跑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也不能回宿舍,搞不好警察已经在房间里守株待兔了。我跑出两条街心想不行,得把事情搞明白。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把脸背向人来人往的大街,左手挡着脸。拨通了电话。“昨晚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现在谁见着我都像见着鬼似地。”“你还想干嘛!?真烦!没什么事我挂了阿,困死了!”小甜甜一听是我,就好象看见一堆屎。厌烦地说完就要挂。“别挂别挂!”我嚷道:“怎么会没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呸!谁在乎你!你自己干的事自己不记着么?!”她的声音粗糙,困倦。但是我突然恍然大悟了,小声说:“我明白了,警察就在你身边是不是!?”我哐地挂掉!跌跌撞撞走开,我想我完蛋了。我肯定是在药力和酒劲之下杀了人,这件事搞不好已经上了今天的早间新闻,“十一九重大杀人案,凶手案后逃逸。其他相关涉案人员均已被警方控制。”我想亚飞等搞不好正在公安局接受审讯,对啦!这就是他们今天没在地下室的原因。亚飞嘴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完了,完了,大灰狼那家伙早晚会招的。他能顶到现在已经很令人感动了。我突然觉得很悲伤,清清白白的傻小航,居然在北京沦落成为杀人犯。我感觉很对不起自己的老父亲,我让他操碎了心,一直跟他冲突,甚至不能继承他做小提琴家的梦想。这些复杂的心情,其实只是一瞬间。公共电话厅的铃声又响了。它一直响一直响。我跺了跺脚,去接起电话。
果然是小甜甜:“什么警察阿!你丫急什么,还不是你先动的手?现在又假装什么不记得了。你丫怎么那么烦呢!”我想我到底怎么了?干了什么了,我突然万念俱灰,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只是觉得特别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你,我一直对你都不够好,其实,我……我……我……我……”我连说了三个“我”,那最重要的一句话始终说不出来,说出口的时候却变成:“我……是不是从没说过喜欢你?”“你说过喜欢,但不是对我,你还是学会用德语说喜欢吧。算了,我也懒得理你的事”小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又要挂。“别挂!”我说:“我从没有恋爱过,所以不知道怎样说才合适,知道你觉得我很蠢,很农村,很不配你,甚至我在家乡还另有喜欢的人。但是我告诉你,现在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就让所有的人都笑话我吧,这可能是我最后能跟你自由地说话的机会了。小甜甜。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或者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女孩。不论何时,当我看到你,永远觉得你美丽,永远觉得你可爱。知道了么?今后,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里,你要开心阿。要交好的男朋友,不要再和那些混蛋们鬼混了,他们只会诽谤你,毁了你……”我的喉头哽住,我说不下去了……你知道么?大家都说:一定不能说喜欢!如果一个人说了喜欢另一个人,那么胜负已分游戏就结束了。我希望我们之间一直持续下去,哪怕对你只是个游戏……你知道么?其实我们早已分出胜负了,不管你的那个男朋友是谁,不管你觉不觉得我傻!我都喜欢你……听筒里寂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想,会不会是像大灰狼一样,电话早已经被挂掉了呢。我的这么一番话一定很讨人嫌吧。不对,这个电话有警察在监听呢,电影里我见过。五分钟,只要五分钟,他们就能查出这台公用电话的位置。已经快五分钟了吧。我看看手表,没有时间了。但是我一定要听到,一定要听到!我听见远处街上已经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我吓得全身都软了,脑后一团神经疼得要死,感觉表层的皮肉要从骨头上一寸寸剥离,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奔逃的恐怖;我拿着话筒的手已经汗湿。我死死地攥紧话筒,关节捏得又白又青。我无法扔下电话撒腿逃跑,我绝望地对着话筒说:“我喜欢你!我知道地下室的人们关于爱情的规矩,但是我没时间了……。”“我也喜欢你……”听筒里传来暗淡的话,“我挺喜欢你的……”我愣住了;小甜甜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温柔过,也从没有这么黯然过。在我的印象里,她永远是媚腔媚调,或者刁钻锯傲。好象天使的抚摸,头立刻不疼了。那一瞬间,我们一定是相爱的!多年以后我这样想,也许只有那一瞬间是相爱的……“你……你……说什么?”我结结巴巴,心几乎从嘴里跳出来。“不记得了!还有什么废话快说!”小甜甜的声音又恢复了那么生硬。然而听筒里一声短促的杂音,好象是女孩的抽泣声。我敲敲话筒,发出的杂音确实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你……哭了?”我问。“哪有!猪!”小甜甜立刻辩解。“我感冒了!这么冷的天只穿着短裤从被窝里跑出来在客厅里跟你废话一个小时,你试试!?”五分钟早已过了。那不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却是一辆救护车在我身边疾驰而过。它卷起的微风吹散了我的额发,我想,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笑了:“好吧,我很满足了,很开心,很幸福。那你去睡觉吧,请把电话给警察,我要自首!”电话那边静了一下,我利用这个空隙咳了一声,清清喉咙,准备给人民公仆留个好印象。“什么警察?”小甜甜说。“你疯了?”“等在你那的警察,我昨天是吸毒过量,处于幻觉中才酿下大错,应该是能够减刑的。我一定好好服刑,尽快出来!”
我看不到方向也感觉不到希望望着这个城市这片阳光泪水流出我的眼睛我看不到方向也感觉不到希望只是朝前走在这我背靠着墙冷风在我头顶呼啸象把刀子直插我的胸膛我必须坚强无论这个世界变得多么荒唐我必须微笑我必须微笑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悲伤《没有人要我》——汪峰直到一个星期以后,小甜甜还是笑个不停,把我的话跟所有人学了一遍。我又一次成了大家暴笑的谈资。据小甜甜说那天我踉踉跄跄爬上了桌子,解开了裤子就要撒尿,被朋友们七手八脚拉下来。当时食堂里生意正火,有1000多人在用餐和等餐,我的红内裤就这样大白于天下。包括附近的乐手,包括很多熟识的姑娘,他们全看到了。据说我们跑去了尹依的宿舍楼下大声地喊每一个她同舍的那些矫情的女孩的名子。齐声地喊我爱你。然后一路走一路对见到的每一个女孩打口哨。而我又作了一件第二天就举世闻名了的事情。据说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就硬说那个女孩喜欢我,在吃饭的时候经常偷看我。他们一把没拉住我,我冲上去凑到那个女孩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么?我有尖锐湿疣……”随后被朋友们硬把我从瞠目结舌的女孩身边拉开,女孩立刻就哭了。在他们学校的大门口,我们打了一个据说是总务科老师的家伙,长头发,带着故作斯文的眼镜。之前我们早就听说总务科的种种卑劣行径,克扣学生们的钱,为难学生。三十多岁了还装成时髦小屁孩,绯闻特多。利用职权同女学生做性交易。具体发生冲突的原因第二天所有人都想不起来了,我们当时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总务科臭名卓著的人物也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事情发生时正好这个家伙骑着一辆相当酷帅的黄色哈雷戴维森。那是真正的哈梅戴维森。而且绝对是他先惹的我们。最先动手的人所有人都说是我,天啊,怎么会是我。他们一致说我一脚踹碎了哈雷机车的前车灯。然后那厮就被我拽住头发扯下来,扔进等在一边迫不及待的亚飞和贵子六等人的拳脚下。我用尽了力气,把那漂亮的哈雷掀翻在地。这场小小的战斗只用了十几秒。我打完了才发现自己居然手握一把铁锤,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相信那个老帅哥就算没翘掉应该也跟金钱豹一样满身青痕。据说我蹲在哈雷机车倒下的地方仔细地寻找什么,拉也不走。说要找机车漏的油迹。小甜甜讲的时候还是一阵阵的的大笑,仔细描述我的动作。我再出现在演出场合就多了很多不怀好意的笑容和指指戳戳,我虽然不再背负杀人犯的沉重的罪名了,但是仍然被这些丢人的事压得抬不起头来,简直没脸活下去。开心过后就是失落,哈哈。第二天学校的保卫科就因“十一九扰乱校园案”把尹依叫了去。因为有人看到我们和她在一起。尹依坚决地否认认识我们,即使对方用开除学籍来威胁她,她也没有供出我们的来历。其实这些笨蛋只要稍稍有点智商,抓到我们轻而易举。因为半个学校的姑娘们都认识亚飞和鬼子六。而我们居然就这样光天化日地逍遥法外了。尹依带回来的坏消息是,那个老帅哥既没有翘掉,也没有变成金钱豹。他仅仅是变成了熊猫,并且一瘸一拐。大概是我们在酒醉之下出手大失水准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