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梁义和何冲两人都有些疑惑,但是他们知道张恒有一种高于常人的感觉,能察觉到一般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而刘罗和刘琦当然不可能一样,张恒这样说是因为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感觉到刘罗的身上有一股和刘琦一样的气息。
“一样的气息?”
“对!”张恒点了点头,看着梁义道:“我可以肯定,但是,好像却又和当初咱们那次见到刘琦时的感觉不一样,就是要微弱一些。”
他和梁义两人曾经在山中见过刘琦一次,也是那一次他从刘琦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今天面对刘罗离开时也是有股压力徘徊,被他感觉到。
对于刘琦,梁义比两人要更了解一些,因为他知道刘琦时一名修行者,并不是普通的老人,张恒所说的那次是在两人去后山玩时感觉到有一股压力,循着方向望去发现刘琦在一旁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们,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在那之前梁义就知道刘琦是什么人,所以也并未慌张,因为当年七衙差和刘琦有过协定。
不过,他不知道那时他还是大胆了一些,就算当时刘琦出些阴损招数,就算事后七衙差追究起来,也无法将他治罪。
而此时张恒说他感觉到刘罗和刘琦一样,让梁义瞬间知晓了刘罗也是一名修行者,但是当年梁军并未将这些告诉他,也不知他当年是否知道这些。
梁义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张恒和何冲两人,因为在他看来一些有关修行界的事并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接触的,然而他无法预料到,多年之后他们三人都会踏入那个有些神秘的圈子里。
“哎,不管他们了,咱们是要去帝都赴考的,这些事情越少越好,省的还得劳神去想。”何冲说道。
“嗯,是啊,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那么多干什么?”梁义也是急忙岔开话题。
张恒见两人如此,也不再讨论此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是留了个心眼,毕竟当年的刘琦让他和梁义两人都感到一阵心悸,现在刘罗也是如此,怎会不让他多心。
三角城的夜景很美,晚上的凉风更是驱赶着夏日的燥热,使街上的人更添一丝舒爽。
“我还以为咱们要在刘府待上些许时辰,回来时也应该是灯灭人散,漆黑无趣,却不曾想只是两三句话就将我们赶了出来,现在路上还是这么热火朝天。”
三人已经走至三角城的主干大道上,何冲还不忘对刚才的事抱怨一通,看来刘罗的态度让三人感触不少。
“那还不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多转转啊,看看三角城的繁荣。”张恒高兴道:“而且,听说三角城还有异国的美味,咱们可以买些尝尝!”
“哈哈!”
听到刚吃过晚饭张恒就惦记着吃,让梁义和何冲两人乐得大笑,挖苦道:“刚吃完饭,怎么还吃得下东西,看来你不仅是个神童,还是个神吃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府时刻意去感受刘罗身上的压力之后,就感觉到饿了,再说,我比你们小一两岁,怎么说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咋了?等我将来一定要长得比你们高!”
“嘿,你小子!”
“啊,哈哈!”
梁义两人上前去挠张恒的痒痒,三人打闹间向着‘夜市’走去。
街上的人来人往,各种吆喝,都使得三人心中新奇高兴,要知道在柳州城,也只有一年一次的年节才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在人群中甚至还能看到买卖货物的异国人。
“哎哎!那个,那个!”张恒指着一个水果摊说道:“去买个那个尝尝吧,我小时候有吃过一次。”
三人走到摊前,“这是什么?”梁义看着张恒手上拿着的像个球,但是上面又带个花一样,跟灯笼形状似的水果道。
由于在西北的戈壁环境之下,梁义吃过的水果也就西瓜和葡萄,眼前的这种红彤彤的东西却并未见过。
“这是石榴,曾经我爷爷给我带过两个,而且他老人家还说其实石榴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汁液,在水果里是最没有吃头儿的东西了,但是我那一次吃感觉特好吃!”张恒挑了三个,付账之后高高兴兴地解释道。
其实有些东西只是想的多了,期盼的多了,在心中的感觉就会不一样,所以此时的张恒才会这么高兴,而且这也是他对童年以及逝去的爷爷的一份想念。
看着何冲和张恒的动作和吃法,梁义也效仿他们,将手中的石榴掰开,取出里面深红的籽细细咀嚼起来,而一股酸甜也在他的口中扩散。
就这样,一名公子模样的少年和两名家丁似的人,每人手持一个石榴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将这里的气氛更添一丝欢乐。
不得不说,三角城作为贸易大城来说,汇集了四方各地的商家,也带起了这里的经济,但是在这些欣欣向荣的阴暗面却是更多一些,就比如现在,一座桥头处,几名地痞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然而周围的人却不敢上前劝解。
“臭小子,再让我们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几人威胁道,还不忘踢了脚下的人一脚。
“哼!走。”
周围的人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生怕招惹到这些人,当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他们还对着地上的那人指指点点。
而刚刚看到这里情况的梁义三人此时正站在桥上,也看着这里。
本来对三角城感觉挺好的三人此时却是不胜唏嘘:“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样的事情啊!”
“看来有光明的地方一定就有黑暗!”
“嗯!”
慢慢地,周围的人们也不再去关注那道身影,而是去赏月看花,逍遥快活去了。最后只有一些老人还在谈论着这件事,想来这将会成为最近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
“唉?那人怎么还不起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梁义看着那里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哎哎哎,刚刚不是你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怎么现在又想沾事儿啊!”何冲在一边鄙视道。
梁义则是辩解道:“谁说我要沾事儿,我只是想过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真被打死了,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得,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让你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何冲无奈地跟着走了过去。
夏天的河边都很潮湿,而且三角城的水是引自旁边的天山雪水,即使是在炎炎夏日也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冷意,但是桥头的那人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并且刚刚的一幕让他想到了当年被刘焕欺负的时候,所以他才想过来看看这个人。
不过,在他们走到那人的三尺范围时,一阵呼噜声极有规律地传来,并且,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酒味。
“看来这人是喝酒闹事,被人给赶了出来,咱们不必去管这样的人了!”
三人齐齐皱眉,本想要帮这人一把,没想到却是一烂醉的酒鬼,而看他的样子,和自己年岁相差不多,却不知为何会这样烂醉如泥。
“咱们还是走吧,不然再过些时候,别人都会认为咱们和这人有什么关系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何冲抻着两人离开了桥头。
离去时,梁义看他可怜,遂掏出了几枚铜钱放在了那人的手心中。
张恒还在一边自言自语道:“我看那人比我们年长几岁也不像是坏人,而且看那样子,穿的那么破烂,应该是个乞丐,而且肯定是个酒鬼!”
“任他是个酒鬼、赌鬼,这样的事咱们都不要搀和了!”何冲又是一番告诫,“在出门前我爹重点给我说在外的僧、道、丐万不可轻易招惹,刚才那人明显和乞丐类似,太过接近说不定要惹什么祸端。”
“哦?为什么僧、道、丐,不能招惹?”梁义对此十分好奇,不说僧、道,街上的乞丐食不果腹,总该帮扶一下,但是在接近那人后何冲却是相当紧张。
“在外行走,僧、道都会怀有一些奇门异术,不然怎会到处招摇,若是一句话不和,很可能会招来灾祸。而那些要饭的乞丐,看似是食不果腹,但是你可知他们可能会前一刻收了你的钱,下一刻就会到一些青楼酒庄挥霍干净,比我们还要享受。”何冲将自己所听所闻细细地讲给了两人。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看来还是阅历太少,如若不是何叔,咱们今天真可能会招惹些祸事啊!”梁义此时也感慨不已,但是对刚刚的施舍的钱财却并不在意,既然已经送出,就当是做了善事。
三人回到过夜的地方,将桥头的事说给晚天听,晚天只是斜眼看着三人,很鄙视地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都不懂!”
听到晚天的话,三人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
再说桥头下,那人趴在地上稍微动了动,一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哼哼几声,不过当他感觉到手中的铜钱时,嘿嘿笑了一声,将其收入怀中,然后翻身躺下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