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真晕的槿月被父亲放在了内屋,坐在床边,忧愁的看着槿月,这孩子刚刚病好,现在又晕倒,是不是病情有反复呢,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
感受到了父亲的焦躁,槿月的心里涌起了淡淡的依赖,或许这就是被父亲关爱的感觉吗?想起前世,终其一生都没有感受到这个温情的时刻,让她下意识的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
“老爷,郎中来了?”一个脆脆的声音响起来,槿月皱了皱眉,听出来这是刚才的慧云。
许将军不着痕迹的打量进来的年轻男子,只见那个男子也就十五六年纪,面目十分清秀,虽年轻,但是做派十分稳重,但是这个年纪真的能看好病吗?许将军眉毛不由一皱。
看着许将军的表现,那男子自然知道自己又被看扁了,不由得心生恼怒,但是还是依礼向许将军一阵寒暄。
槿月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很是无奈,不是给自己请的大夫吗?怎么还在外面说话呢?正想着,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听那人说:“得罪了。”便执起自己手腕,槿月感到一阵冰凉,想来应该是那人的手指吧!
片刻后,槿月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连忙闭紧眼睛,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闭得太紧反而能很容易看出来!”
槿月听到那人说话,知道这是被人看出来了,心虚的很,但是就是一动不动,心里想着,我就不动,你能怎么样?
那人静了一会,看着槿月的表现,心明若镜,随即站了起来,站在窗户旁边略显焦急的许将军说:“令爱没事,大约是大病刚愈,身体有些虚罢了,容我开张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
许将军拱了拱手,仔细看了那人,虽觉得眼熟,但是还是没有认出来,回道:“多谢先生,请先生移驾外间,写方子,稍后就在府上用些午膳吧!”
却见那人,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方子,直接递到了许将军手中,“这是在下昨日刚刚开出的方子,没想到对了令爱的症,至于午膳,我看还是免了吧!”
“这……”看到那人微笑中透出的坚定,只好同意了,但是一定要那人拿着五十两银子,这已经是普通人家五倍的价钱,但是那人始终没有手下,只是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将军府。
那人走后,许将军把方子递给了慧云,就在那一刻,许将军突然看见了方子的角落处绣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将军愣了愣,想起来只有传说中的医圣鬼狐道人才会用这种特制的的纸张来写方子,那团莲花实际上就是类似于现代防伪一样的东西。
“难道是青冥道人?不能啊……怎么那么年轻?难道是……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啊!”许将军轻声的嘟囔一阵,便又把药方递给了慧云。
管家也看见了那朵莲花,呆了呆,“老爷……这……”
“是他,绝对是,槿丫头这是走了什么运,好好照顾小姐,小姐醒了派人通知我。”甩了下衣袍,离开了堂里。
*
槿月睁了睁眼睛,感觉到了室内的黑暗,慢慢的坐了起来。
听到屋内动静的夏菊从外间匆匆进来了,手上还拿着烛具,槿月初步估计了下,戌时左右。
夏菊放下了烛具,给槿月倒了杯水,递到槿月手中“小姐可醒了,这都戌时三刻,小姐都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槿月喝了茶,把茶杯递回夏菊手中,动了动手臂,感觉有点酸,可能是睡觉压住了,扭了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夏兰呢?郎中怎么说的?二公子怎么办了?”
夏菊拨了拨灯具中间的灯丝,屋里刹那亮了些。
“夏兰去了老爷的书房通知姑娘醒了,但是老爷身边的慧云跟夏兰说,宫里把老爷找了去,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老爷说,姑娘要是醒了就在这院子里用了饭喝过药再回自己的院子吧!夏兰回了咱们的院子,叫小鱼过来送的信儿,估摸着这回应该烧了水了,等小姐回去就能洗个澡,然后就可以睡下了,小姐要摆饭吗?”
槿月看了看天色,“摆了吧!”
不一会儿,内屋里飘起了饭菜的香气,槿月咽了咽口水,就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惜就是太过于清淡了,不然一定会更好吃。
吃过饭,刚刚在院子散步回来的槿月,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小碗,整个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她可还记得前世为了和伍子涵生一个孩子她可吃了一辈子中药啊,直到后来看到药就想吐的地步。
夏菊看着槿月垮下来的脸,不由得笑道:“小姐可是得趁热喝啊,凉了可就没有药性了!”
槿月和夏菊她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说话自然就和别人不同,在自己的院子就是连吃饭关起门可都是在一个桌子的。
槿月看着夏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那个很啊,转过头来,心生一计,“来~夏菊,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夏菊一看槿月的表情就知道槿月肯定有什么主意整治她,心里一哆嗦,小姐可不是能惹得,鬼主意是一筐一筐的。
“小姐,夏菊脑袋不好使,就不跟小姐做交易了,小姐还是回去跟夏兰那小丫头交易去,行吗?”夏菊带着讨好的表情。
槿月看着夏菊的表情,心里那个爽啊!心想着,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能玩过我吗?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槿月促挟的望着夏菊。
夏菊一想,只要不帮小姐喝药,怎么来不都行吗?便回道:“行——”
“好的,你答应就好了,这个条件很简单,帮我把药喝了。”没等夏菊说完,槿月便笑着打断了她。
“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夏菊可怜兮兮的望着槿月,她就知道小姐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正当夏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小鱼就跑了进来。
对着槿月和夏菊说道:“小姐,夏菊姐姐,老爷回来了,正往堂里来呢!”
槿月和夏菊对视一眼,噗嗤一下的就笑了。这时候,就传来了许将军的脚步声。
“槿月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许将军刚进门就问道。
看着风风火火进来连衣服都没换的许将军,槿月心中感动,“爹爹好,女儿已经没事了,这个药也不用喝了。
许将军哈哈一笑,眼里净是宠溺,“好了就好,但是药还是要喝的。”
槿月小脸略苦,可怜兮兮的讨好看着许将军。
许将军是谁,好歹已经吃了几十辈子盐的,立刻看出来了,就笑了,“槿丫头啊,这个药可是不能免了”说完便板起了脸。
槿月看看许将军,又看了看夏菊,知道了这非吃不可了,便一咬牙,一口气的喝了进去。苦的小脸都皱了,刚喝完药,就感觉嘴里多了一个蜜盏,甜甜的,祛除了嘴里的苦味。
许将军看着槿月可爱的小样子,不由得又对这个女儿欢喜一分,“喝完了?喝完了休息一会就会自己的院子吧,一会儿就该下匙了。”
看着槿月点了头,许将军转身离开了堂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继续公务。
槿月和夏菊她们又在堂屋里闹了一会儿,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将军府的另一个院子,听着不远处的笑闹声,不由得,皱了皱眉,望着那个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微弱的火光下,一个身材略胖的妇人站在这个华服女人的旁边,对这个女人说:“夫人切莫太过担心,离了水的鱼还能蹦哒多久。”
那个女人回过神儿,看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老麽麽,心里说不感动的是假的。
女人转过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灯具,轻轻地用手指拨了拨灯芯,火苗灼烧的刺痛感让她略略皱了皱眉,那双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捏,火苗立即就灭了,屋里瞬间落入了一片黑暗。
静静地屋子里,传出了一阵低语声。
“是,老奴马上就这么安排。”老嬷嬷说完话,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华服女人轻轻地推开了窗,望着月亮,脸上一片诡异,小贱人,我让你永无出头之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