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白小凉透过月亮渗进窗帘的银光看着自己屋内的墙壁。高家的态度很令人深思,一边以各种借口催婚,另一边却不见任何诚意的举动。白小凉虽然自以为的信仰爱情,然而目前摆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所深望的吗?先撇开自己最信奉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论,高家分明是要空手套白狼!要根本就不花彩礼的把处在爱情甜蜜中的白小凉娶过去。此时在白小凉身体内潜藏的拜金主义与现实主义浮出水面,脑海内迅速翻转,回忆与高云汉的点点滴滴,他是不是都在做戏?白小凉突然能冷静的分析高云汉与自己在一起花钱总是貌似很大方,实则白小凉吃暗亏。高某总能委婉的表达自己没钱了而亲戚谁谁谁给他资助自己很感动,或是自己银行卡里还有几百元亦或是还没有发工资等等之类以解开自己的腰包。仿佛白小凉一根筋的大脑终于开叉了,原来这都是糖衣炮弹!自己还庆幸在炮弹未爆炸之前认清原来这是一颗颗炮弹。白小凉像是站得远远的看着高家一大家人,两个儿子不管父母,孙子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孙媳妇要出钱出力照顾两个老人直至二老驾鹤西游,其中还要义务照顾公婆,还有两个小叔子,一个小姑子,都是张手派。在这期间都要拿出高云汉所谓的“大嫂风范”?否则这位“大哥”给予“大嫂”的日子还能还过吗?虽说自古有吃亏是福,然而白小凉深觉这亏吃的太大了。思绪突然跳跃到高云汉后妈对二人的对话,
“咱家现在也没现钱给你们买楼房,南面的库房如果卖了就能有几十万,但是卖了咱家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块地以后肯定要升值,这以后都是你们的,等有了钱小二小三结婚时买了楼房就给你们补一份买楼房的钱。”
高云汉听了这话感激涕零,赶忙接到,“这钱我们不要。”手里也挥出不要的姿势,仿佛此时谁人非要馈赠他不少金银而他断然拒绝。在白小凉看来如此的画面很是讽刺。
后面二人的对话白小凉屏蔽了,她的思想还在这段话里挣扎,当然后面母子二人的对话也是围绕这个话题重复着各自的心思。白小凉丝毫不掩饰嘴角讽刺的冷笑,这是一个人在演戏给她看还是唱的双簧?
爱情墙在炮弹和现实目前瞬间崩塌瓦解。白小凉认为自己认清了现实,认清了高家虚伪的面孔,起身穿起拖鞋奔向母亲大人的睡房,母亲大人正在看电视,小凉的事情很是忧心,那样的家庭那样的血种,愁煞人也。又不能高呼反对激起女儿的反叛心理,看喜剧都无法疏解心中的惆怅。
白小凉见老妈未睡,二人便攀谈起来,在“空手套白狼”这个问题上一拍即合,随后一同解剖了高家人可憎的面目。
话虽如此,白小凉对高云汉还是有些不舍的,但理性的一面时刻告诫自己不要踏入无尽的深渊。否则,不知道会有多惨。那将会是比现在的生活层次还要再降下不知几个等级的层次不说,还要做几个人的饭,伺候好几个人,且被认为是应该的。稍有不慎或是很谨慎还会留下不孝顺虐待老人等的骂名。白小凉可不想闲着没事干找罪受,虽说现在的生活不是锦衣玉食,父母的疼爱自己的悠哉还有未来渺小的理想都是自己觉得很好的,为什么要辙身为奴隶呢?呵呵,白小凉依稀明白了为什么总在说女孩要富养的原因了。
于是白小凉挥慧剑,斩情丝。她觉得自己这段经历不是什么现实战胜童话,而是被愚弄后的清醒。白小凉删了高云汉的手机号,QQ号。
只是,偶尔,记忆翻滚之时,白小凉翻遍了自己的手机却找不到他的号码,上QQ想和他聊天也是没有他的半点影子。后来白小凉发现有访问记录可以进入他的空间遛一遛,于是白小凉清空了自己空间的访问记录。这就是白小凉自我逼迫的方式,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显成功。犹如那招“空白短信招数”般未逢敌手。
踏上T253次列车,白小凉已经明了志,把高云汉拔出自己的生活,拔出自己的感情世界。凉妈已把如此震惊世界的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打电话通知各方亲戚,竟是无不叫好称赞。
对于高云汉而言,白小凉只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深知自己家庭条件和遗传因素令周边地方的媒婆和同龄女性家长未望而却步。担心自己娶不到老婆却在不经意而刻意间钓上白小凉这块鸡肋,追逐在做戏与真实之间的矛盾。白小凉曾声称的爱自己让此时的高云汉觉得很虚伪,看着白小凉发过来的短信,“我要上学去了,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从此我们不在联系。”她还是爱金钱爱物质的,高云汉的内心充满了对白小凉的恨意,被白小凉欺骗的恨意。她们一家子都是拜金族!势利眼!小人!应该是我甩她才对,高云汉站在镜子前自语,我这么英俊潇洒,身材伟岸,体态匀称,五官端正,鼻梁挺拔,眼睛大而又神。性格开朗,会察言观色来往逢迎,多么完美!百里都挑不出来一个这样的我。女骗子,臭女人!竟然对我有意见!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从头到尾也是在演戏,站在戏台下看着台上被愚弄的白小凉。镜子中的高云汉眼中泛起了泪痕,自己终究还是被世间厌倦的弃儿。
警校的生活依旧如此,早操,集合,天天有,队列比武少不了,叠被子比赛年年有,自由都比高中少。随眼一望无女生,竟是短发伪男人。
白小凉幸庆自己快毕业了,所以纪检部对毕业生的警容风纪大检查会适当放松一点,两鬓的头发可以适当遮住耳朵,脑后的头发也可以适当留到衣领处,但指甲的长度还是老规定,染指甲是根本不要想的违反校规行为。班内的氛围也紧张起来,明年四月份大家就能已应届生的身份参加公务员考试了,大家都在奋力一搏。白小凉看着李诺和娥姐是玩了老命的在学习,上课自是不必说,晚自习亦是不必说,单是下了晚自习仍在刻苦钻研直至差二十分钟宿舍熄灯才缓缓回到宿舍麻利的洗漱后稍为歇息片刻,待学生会关于熄灯问题及熄灯后宿舍内部人员聊天事件两个回合的检查完毕已是二十二点半,李诺和娥姐便拿出自家的法宝之手电筒开始了炳灯夜读。偶尔也会保持原姿态与周公见面攀谈,以抒鸿鹄之志。
某日夜宴,深夜聊天之宴会。缘起沈思思模仿李诺的学习姿态,炳灯夜读。同样刻苦的娥姐为舒解眼乏特意环顾宿舍四周,时而眺望远方,果然见思思保持侧躺姿势在看书而书页许久不曾翻动。看来是和周公下棋去了,遂默默摇头自语道:“思思怎么又是看着书睡着了。”不料一语激起惊涛骇浪,有六双眼睛齐齐的看向沈思思,可惜她此时在下棋,不能感受到自己的炙手可热。
“呵呵”,娥姐笑道,声调高了一分,也“原来你们都没有睡啊。”
“我被尿憋醒,正在考虑上厕所。”白小凉睡眼惺忪的说到。
“嗷”,只听一声低低的哀嚎,“我憋了很久了,想了半天叫醒谁和我去呢?”唐糖像是酒逢遇知己,她是不会去打扰正在夜读的几位学子陪她去上厕所的。
“我也去,等等我。”
“那我也顺便去吧。”李诺学子曰。
一番厕所行动后,李诺已把沈思思的手电收好,自己也该做个眼保健操了。不知怎么最近的视力有些模糊了。
“我看你们三个最用功,不过思思最没希望,跟着你们两个学,可是到了晚上看会儿书就能睡着,还不如白天少和别人闲扯看会儿书。”陆思怡躺在床上,面带忧思。
“我也很替她担心,李诺和娥姐是白天努力的学,晚上又加班,知识都记在了脑子里,”白小凉这边还没说完,唐糖已接过话去“思思都是···嘿嘿,白天都不知道在瞎忙什么,晚上加点班就睡着了。
“我考不上公务员就不知道以后还能干什么,”娥姐的话里充满茫然与方向,“所以我一定要考上公务员!”
李诺在心里点头很同意娥姐的观点,“是啊,我们这样的专业以后不当公务员还能干什么?”
“我如果考不上就在我们镇上开一家化妆品店,”唐糖在脑海里已经规划了自己的退路,“找我老爸和姐姐给我投资。”
“我就炒股好了。”
“思怡啊,现在股市不行了,”古凤凤马上劝解,“前几年还行,有发大财的,现在很多都是赔钱的。”
“恩,是啊,股票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哦,那我买一点点试一试。”陆思怡有点不甘心放弃自己在脑海里盘算了很久的打算。
“那你就买一点试试,亏了也不心疼,”唐糖很是赞许,“万一赚钱了可不要忘记我们。”
“怎么会?”
白小凉突然提议,“毕业以后我们要不要举行一个几年为周期的聚会?”白小凉用了疑问句,她深知在不久的几年自己可能不会那么神经大条没事跑到长沙来聚会,然而或许自己会混的很好,丝毫不在意那时那地的那点钱和那点时间。又或者,自己以后会留在这个城市,同窗的室友怎么也算是小依靠。
大家一致同意此意见,由于李诺和娥姐要休息夜宴就此结束。
然而不久发生的一起小规模的逃课事件令白小凉很是费解。
某日某课,一男同学手机课上响起,遂拿起手机从教师后门悄声而出,不料娥姐随其后而出。教课老师微怒,遂命学习委员记下逃课二人的姓名下课后交上堂来,许久竟不见该委员答允,于是大问,学习委员请站起来一下,班内同学不约而同曰,学习委员刚才从后门出去了。教课老师无语,继续讲课。
午饭时大家盘问娥姐怎为新起之秀,娥姐略微惊讶到;“我还以为XXX是逃课,所以有人带头逃课我也就跟着出去了,这个老师讲的太差劲了,我就去了图书馆看会儿杂志清清思路。”
与娥姐不同的李诺,却是因为一年献三次300CC的血而在长沙的冬天穿了毛裤。白小凉是很反对无偿献血的,单不说抽血的工具是否无污染,自己的身体不是很强壮,就是在医院怎么就没有无偿用血呢?李诺觉得以后自己当公务员时出警受伤了,凭着自己这无偿献血的本子在全国的医院就可以优先用血或者无偿用血。白小凉觉得李诺说的话中最后几个字很无力,猜想李诺会不会是为了减肥和得到免费献血得到的奖励品而一举两得,哦?原来是一举三得。白小凉只在心里默默的讽刺了。
白小凉自觉燕雀,学校的图书馆就是自己在学校的归宿。考公务员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虽然在这个学校只有考上公务员才是出路,但想想自己的家底和家境,还有自己的脑袋,白小凉都不相信自己会怎么样。她也畅想过自己就当个派出所小民警就知足了,然而她畅想的时候屏蔽了自己的老爸是干什么的了。脑海中灵光一现,给自己在家乡所实习的检察院熟识的打了一通电话,搞到了一份实习证明。就这样,白小凉堂而皇之的出了学校在市区酒吧一条街的量贩KTV应聘了保安,包住不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