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紧，您先把这钱拿着。”董晴一把塞给黄妈，“这样好了，等到小树康复。我打算在夜总会门口，单独弄一个烟酒专卖行。黄妈，您在做保洁员之前，就是干过个体商店。我把烟酒店的生意交给你，欠下的钱就从烟酒店每个月的收入里面扣，您看可以吗？”
黄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噗通”一下子双膝跪在了地上，激动万分说：“黄总，我替我家小树谢谢您的大恩大德了，您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黄妈，使不得！”董晴扶起黄妈，随后拉着黄妈的手，坐到一旁的病床上安慰，同为女人，她狠能体会到自己这位下属，当母亲的感受。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我趁着两人谈话之际，来到医院对面的超市，挑了一件玩具汽车，又买了一些水果，返回到病房，悄悄留在了小树的病床上。
走出医院，董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的哽咽起来。
我递过去一张餐巾纸，她有些感激的看着我，说：“走吧。”
就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她：“董姐，黄妈说的是真的？夜总会真的欠下银行，好几个月贷款没有还了吗？”
董晴点点头，说：“公司账上的资金，早就空了。”
“刚才那三十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好奇道。
“这是我卖车的钱。”董晴一本正经的说道，“小阳，你知道为啥我们会坐出租车来医院了吗？”
回到夜总会，毛小帅领着众兄弟们，正蹲在夜总会门口抽着香烟、聊天打屁。
我皱皱眉头，从车上下来，吼道：“卧槽，小帅给我过来！”
“哥，咋了？”小帅跑过来。
我给了这家伙一脚，指着满地的烟头，训斥道：“保洁员打扫卫生容易吗？去，带着兄弟们把夜总会周围五十米的烟头，全部弄干净！我一会亲自检查，发现一根，你就当着老子面吃掉！”
毛小帅见我面色不善，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带着大壮、陈雨、眼镜几个，带头开始捡地上的烟头。
董晴冲我感激一笑，说：“小阳，我先上去了。夜总会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我坐在夜总会的石梯上，约莫半个钟头以后，毛小帅汗流浃背的跑过来汇报：“阳哥，卫生全都打扫完了。别说烟头，一个纸片子、塑料袋子您都找不见！”
小帅办事我向来放心，我脸上露出了一丝难难得的笑容，说：“饿了吗？”
兄弟们方才在夜总会，只是喝了不少白酒、啤酒，然后又是全套桑拿服务，哪里吃过饭，听到我的话，当即各个笑吟吟问：“阳哥，今天吃啥去？”
“跟着我。”说完，我在前面带路。
……
距离江北市监狱大门，约莫二百多米的街角拐弯处，大排档的老板们犹如往常一样，打扫地上的垃圾，收拾餐桌上的剩菜残羹，倒在一旁的泔水桶里。
那名壮汉穿着二道背心，脖子上挂着白毛巾，驱赶着泔水桶附近的苍蝇，见到有路人经过，习惯性的吆喝着：“上好的卤犊子、烤腰子，廉价又美味！”
壮汉听得到了远处的喧哗，转过身，发现一群十六七八的学生娃娃，各个叼着香烟，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人，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壮汉老远就迎上前来，冲我说道：：“小兄弟，遇到麻烦了？”说着，一把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解释道：“老哥，这些都是我兄弟。不是来找我麻烦了。”
壮汉傻眼，看看满脸笑容小帅他们，又瞅瞅我，拍着我肩膀说：“小兄弟混的不错啊！前些日子，你刚出狱那会，多落魄！这才过去多久，就混的这么好了！”
“来来，今天哥请兄弟们，不醉不归。”壮汉何等眼神，立刻就瞧出，我是这群人的老大，当即拽着我坐到以前的老位置，随后喊道：“小军，把店里各种特色菜，一种来一样！每个桌子都给我摆满喽，一律上扎啤，要冰的，不够了就去别处买！”
听到声音，从烤箱飘出的煤炭烟雾中，探出一个平头脑袋，眼珠子飞快打转，瞧着十分机灵，答应了一声，掀开旁边用油纸抱起来的犊子、腰子、羊求，手底下飞快的忙活。
“小家伙挺动作挺利索啊。”我赞叹道，“老哥，是你儿子吗？”
壮汉叹一口气，说：“不是。”
我见壮汉不愿意多说，索性也不再多问。
壮汉连续起了一件啤酒，啤酒盖子掉了一地，在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
我冲毛小帅使了一个眼色，这家伙非常识趣，说：“老哥，这种事情，我们小弟来就可以了。”
壮汉心里头过意不起，哪能同意？可又拗不过小帅，只好作罢，干脆坐在椅子上做起了甩手掌柜，说：“小兄弟，你也别叫喊我老哥了，我姓李，叫李建军。喊我建军好了。”
“那哪能行？乱了辈分可不行。”我端起啤酒，同李建军痛饮一杯，冰凉的啤酒，从喉咙一直凉到了肠子底，好不痛快，“李老哥，问你个事。”
“说。”李建军是个东北汉子，性情豪爽，“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黑龙帮总部在哪里？”我问。
“黑龙帮一向行事诡秘，总部我还真不清楚。”李建军沉吟道，“不过他们黑龙帮的成员，经常去附近一家网吧集会，离这里不远。怎么？小兄弟打探他们的消息，有仇？”
“呵呵，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说，“我要亲手毁了整个黑龙帮！”
李建军听完我这番豪言壮语，倒也没说啥。
此时，小军已经端上来几盘子凉菜，花生米、腐竹，冒着热气的犊子、羊肝、羊求啥的，李建军给我夹了一筷子，说：“来，放开了吃！”
一旁，毛小帅、张大壮、陈雨和眼镜，几人一桌子，几杯啤酒下肚，毛小帅开口道：“他奶奶的，蓝波湾那个5号技师，****绝对一流。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缴械投降了。”
陈雨笑嘻嘻道：“小帅，我那个8号才叫厉害。足足折腾了我一个多小时，弄的我都都没子弹了。”
两人说完，眼镜扶了扶眼镜框子，朗声说道：“我那个是一个新来的，师范大学刚毕业，妖娆的很啊。坐在我跨上，扭来扭去的，甭提有多爽了。”
毛小帅踢了大壮一脚，笑道：“大壮，你小子可闷骚了，这回感觉怎么样？”
大壮含糊其辞，说：“那个女技师被我弄昏过去了。”
众人一阵欢笑。
李建军偏着头，听着四周围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笑谈，时不时也跟着鼓掌、哈哈大笑。
我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吃完大排档，李建军坚持不收钱，我也不好意思，悄悄塞给了小军五千元钱，便带着兄弟们返校。
半路上，兄弟们见我悄悄给小帅交待了几句，这家伙便带着陈雨，匆匆离开了。
二中主教学楼坍塌，不过周围的公寓大楼以及附属教学楼，压根就没有受到地震影响。师生们该住的住，该吃的吃，生活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过学校发布了通知，停课一周，因为校长以及教导处主任被抓了，据说要等到新来的校长上任，才能安排老师给学生上课。
……
天一蒙蒙亮，董晴梳妆完，拎着LV高档手提包，戴着黑墨镜，手中拿着遮阳伞，乘着一辆红色的计程车，来到了蓝波湾。
夜总会一般上午没客人，不过她习惯了早起，所以大清早便赶到了。
两名保安唐正和舒飞，见到董晴过来，神色慌张汇报：“老板，昨晚上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就坐在大厅里抽烟，也不走。不知道怎么个意思。”
“独狼帮的人？”董晴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踩着高跟鞋进了大厅。
庞正和舒飞万分纳闷，这些小混混来了不是吃拿卡要，就是闹事，老板咋这么高兴呢。
董晴进入大厅，两人一个戴着眼镜，一个身材壮硕，屁颠小跑了过来，齐声喊道：“董姐早！”
董晴眉头一皱，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小阳怎么没来？”
“董姐，我们老大说了。他不同意盘下蓝波湾，不过他说了一句话，以后蓝波湾独狼帮罩着。”
“真的吗？”董晴高兴道，不过随之面色一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你们老大想要什么？”
“阳哥啥都不要，只说让您经营好蓝波湾，照顾好黄妈和小树。”
董晴心头一动，脸上喜悦道：“谢谢你们老大。我给你们两个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不用了，董姐。阳哥让我们帮你盯着场子，坐啥办公室哩。”两人回答。
董晴无话可说，微笑点点头，问：“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
“我叫陆江。”眼镜回答，“董姐以后喊我眼镜也行，叫小江也行。”
“哦。那你呢？”董晴又问那个身材壮硕的家伙。
“董姐，我叫张大壮，您喊我大壮也行。”大壮嘿嘿直笑。
董晴赞道：“陆江、张大壮，你们跟了一个好老大。加油！”
随后又喊来庞正和舒飞，吩咐道：“这两位小兄弟，抽烟、喝酒、吃饭，一律公司报销。”
大壮跟眼镜两个眉开眼笑。我给这俩小子安排了一个好差事，既能每天抽好烟，又能每天看漂亮MM，何乐而不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