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轩别苑已经修葺完工,比先前更加华丽。海忠是御轩别苑侍卫长,代替小云的是一个名叫夏儿的丫头,长得眉清目秀,眉眼间竟有那么一丝像小云。
欧阳诗凌换洗了干净的衣服,满心疲惫,困倦也无法带她入眠。
海忠告诉她,皇上没有休息直接上朝了。欧阳诗凌心下明白,朝堂上定要商议与番邦的交易。昨夜因如妃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向皇上询问详情,正想着去前殿瞧瞧,侍卫通报洛妃来访。
洛妃,洛珞,欧阳诗凌想了想,露出一丝苦笑。夏儿引着,洛妃带着丫鬟婆子们大步踏进来。
洛珞盛气凌人地站在欧阳诗凌面前,见她不向她行礼,强忍怒气,阴阳怪调道:“凌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招惹是非。这才刚回宫就害死了如妃,全宫的人都知道凌姑娘回来了,皇上彻夜在御花园等着,难怪凌姑娘现在气焰嚣张,见了本宫也不行礼。也是,皇上的恩宠比什么权利都大,谁叫凌姑娘天生一副狐媚相,把男人们的魂儿都勾走了呢。”
欧阳诗凌只是不说话,任她言语如何挑衅,只是听着。
“如妃娘娘,这里是御轩别苑,请你放尊重点。既然知道皇上喜欢我们凌姑娘,就该注意分寸。如妃是自刎而死的,皇上已经下旨厚葬,您冤枉我们姑娘,这意思是皇上下错了旨意吗?若娘娘真是这样想,大可以去前殿找皇上理论。”说话的竟然是丫头夏儿,只见她毫不畏惧地瞪着如妃,字字珠玑。
如妃气得脸色煞白,就连怪罪于她都已忘记。
欧阳诗凌感念夏儿的仗义,为了保护她不受洛珞的欺负,遂屏退下人,洛珞也屏退了一众婆子丫鬟,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不是跟罗安走了吗,又回到皇宫来做什么?难道是贪恋皇上的恩宠,想回来做皇后娘娘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阴阳怪调地说话。”欧阳诗凌神情冷淡,如今的洛珞已经不是她在鬼谷第一次见到的像仙女一样的女子,她穿着奢华的外衣,戴着最珍贵的金银首饰,眉眼间有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
洛珞冷笑几声,恨道:“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你们得到。你和罗安注定无法在一起!”
欧阳诗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洛珞,眼里满是怜悯和同情。意识到她眼中的怜悯,洛珞怒不可遏,骂道:“你凭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所得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记住是你对不起我,我会让你十倍奉还!”
“小云死了,墨阳死了,你得到了什么呢?洛珞,不断地伤害别人真的能平复你心中的怒气吗?”
“她们不是我害死的,她们是为你而死的,这笔账该算在你头上。要平复我心中的怒气很简单,只要你消失了,我会很快乐的。”洛珞的眼中充满杀气,欧阳诗凌心中一寒,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竟然有如此深的恨意。
“无论你心中有多少仇恨,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对你好的人。”
“对我好的人?早在我爹娘枉死那一刻开始,这世界上就没有对我好的人,你们全都是假惺惺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而伤害别人!”
欧阳诗凌没有说话,在洛珞要走出门的刹那,淡淡地说了一个名字:“暗影。”
洛珞的背影怔在那里,欧阳诗凌明白了一切。
“暗影身上的香囊是你送的吧,我认得你的针法。他本是匡王夫人的亲信,向来只为匡王府做事,若不是美人在怀,相信他不会做替你杀人。”欧阳诗凌说出了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