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夺命狂奔
齐伟落地的那瞬间,直感觉心都碎了,当然,是疼的。在触地的一刹那,齐伟直想问候所有写过跳楼而安然无恙作者的母亲,什么反应意识,什么防护技能,落地的那短短零点几秒,以一般人的意识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有效地防护便会与大地亲密接触。齐伟的左脚先着地,然坚硬的水泥地用力量证明了它的力不可摧。齐伟的左脚狠狠地扭向斜后面,一股巨痛袭上大脑,紧跟着臀部也与水泥来了次亲密接触。在地上晕眩了有大概两秒的齐伟意识都有点模糊,一大口血再次喷出,吐了口血,反而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暗自计算了一下,那些人并没有看到自己跳窗,但是绝对会迅速意识到。自己摔下来都没有大恙,更别提比自己身体素质明显强得多的黑衣人。现在不是安顿的时候,需要马上离开,齐伟的左腿在疼痛下已经没有了知觉,幸好忠实的右腿还保留完整。齐伟的窗户下面与看到满地死尸的街道并不相连,中间一道围墙隔开了,调整好呼吸,忍着撕心裂肺的疼,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并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安全的道路奔去。尽管这奔的速度还比不上正常人快步走的速度。
已经三天了,齐伟不知道这城市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就成了一滩死水。还是人来人往,但那天黎明的时候,齐伟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到的城市,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人人表情僵硬,只不过如同机器人一样过着朝复朝的生活,齐伟也曾想过打电话给警察,给自己认识的朋友求助,但城市这种诡秘的气氛让他放弃了这种选择,最主要的是,手机居然在繁华的城市中没了信号,只能当成时间的标记。
幸好,水源到处都是,唯一遗憾的是食物,齐伟根本不敢跟来往的如同死尸一般的市民接触,更无论讨寻食物。所以这三天来,他已经逃出了这个城市。
逃亡的经历已无需赘言,连齐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脱追杀的。黑衣人就像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咬在自己身后。因为缺乏食物而精力随着胃壁的蠕动逐渐丧失,自己有好几次都想放弃这种只存在小说中的逃亡,但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几次在包围自己的时候又扭转了方向,似乎远距离他们能感觉到自己,但是距离拉近却又丧失目标。但这种运气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失殆尽,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有几次甚至离自己不到百米,尽管在城市有着种种障碍的阻挡,正常人的视线还是会透过百米看清自己想看到的一切。所以齐伟远离了城市,却如无头苍蝇一样迎来了更大的危险。这个城市地处平原,逃出城市的齐伟,已经有种陌路黄泉的感觉,一马平川的平原,给了自己更顺畅的脚步,却也给了追杀者更便捷的围堵。已经是第几次了,上次包围圈齐伟甚至看清了黑衣人的眉毛鼻子,但他们好像就那么绕着自己转了一大圈。“视觉误差?不对,更像是视线扭曲”,不过齐伟终于肯定了自己被追杀的好不冤屈,怀里的那个盒子应该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它让齐伟几次逃脱追杀,但更是它带来了追杀。齐伟丝毫不怀疑那些黑衣人只要有机会抓到自己,丝毫不给自己开口求饶的机会就会给自己一个痛快,因为那盒子就是盏明灯,至于明灯是不是从齐伟手里拿过来的已经根本无足轻重。
这个季节气温明显开始回落,带动着齐伟的体力也在逐渐丧失,不过捂在怀里的盒子给了齐伟一种温暖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伟感觉这个盒子正在变软,但是那种软不是通常意义上类似男人的软,而是有一种半透明半融化的感觉。拉了拉披在身上算不得厚实的衣服,齐伟的脸上写着分明的穷途末路。“狗日的,老子哪里得罪你们了吗,再说这盒子又不是我故意拿的”,说归说,但是齐伟绝对不会可怜兮兮的把盒子交出去。电影中的一句话很好,“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守秘密”,虽然偶尔死人也会说话。
包围圈彻底固定了,原来还有一丝空隙可以让齐伟有一线生机,但是此刻包围他的人已经密集到间距不足5米,这么近的距离,无论视线怎么扭曲都不可能给齐伟一丝逃脱的机会了,但这不是最让他绝望的,那些黑衣人手中黑色的管状金属已经对准了齐伟藏身的这片区域。看来追杀者的耐心已经被齐伟消磨殆尽,追杀这么一个受过伤,手只有缚鸡之力的文弱宅男,竟然三天了还没有拿下,这对他们而言实在是种巨大的耻辱。所以在远距离的威力上明显占据优势的枪械代替了利刃,他们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不再顾忌任何影响了。幸好这是在中国,否则齐伟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开着“阿帕奇”坐着M1A2来对自己进行围捕了。然而无论是利刃,手枪,还是牛逼哄哄的“阿帕奇”,哪怕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一群人,都能给此刻的齐伟造成绝境。更为悲惨的是,原来受伤的左腿已经开始隐隐的有了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消息,这种痛麻已经成了压垮齐伟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跑了,我本就不是什么超人,也不是什么长着翅膀的鸟人。呵呵,也不知道我死后的世界会变的怎样,可是我才25岁啊,我没结婚没生子,我虽厌倦了此刻的的自己,那是因为我想看到多么阳光的自己,那些文人说的没错,死亡,也许真的是让人恐惧和反省的一件事”。原来噙在嘴间的布条早已不知去向,还算得上湿润的嘴唇,腻腻着有点咸辛的舌头。追杀者还在不断地缩小包围圈,人与人间隔已缩小到了三米多,而离齐伟的直线距离仅仅还有六七十米的样子,这对于一个正常跑动绝对不超过10秒的距离的齐伟,已经有点放弃的滋味了。追杀者的步伐明显开始加快,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盒子宝贵的视线扭曲,估计齐伟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马蜂窝。盒子好像软化的更快了,而且透明的可以直接透过看到胸口,盒子里面布满了黑丝,也许正是这些黑丝赋予了盒子颜色,却更赋予了齐伟即将到来的死亡。可能追杀者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应该他们能够感应到的信号快要中断,终于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再也忍受不了,率先扣动扳机,他手中手持可能类似以色列的GD-50手枪,多达40发的弹容量让其毫无顾忌的朝着齐伟附近的区域猛扫,巨大的响声和子弹着地带来泥土的巨大冲击力,给了已经神情恍惚的齐伟莫名的刺激感。“不冤了,即使没有开过枪,最起码听过枪声,而且,就要被无数子弹扫成靶子了,”
“我齐伟长这么大,缺德的事基本没做,报效祖国的事不知道从哪里着手,我自认是个善良的人,会帮老人过马路会在公交车上让座会说谢谢等等一切美好品德,会抽烟会喝酒会捡到东西不想归还会被高中毕业老师评价为“五毒俱全”,我会颓废的生活,也会阳光地和朋友们聊天杂耍,没有泡过妞,没有吸过毒,没有蹦过迪没有翻越四方河山,可是我不后悔,长了这么大,虚度了25年光阴,可是我他妈的还没有来得及报恩我那劳苦了一辈子的父母啊!我他妈现在要死了,我他妈居然也成了所谓的不孝子孙!!!我他妈就后悔这个啊!”眼睛溢出的液体已经带上了发红的征兆,齐伟大口的喘着气,用力地呼吸者属于自己属于这个世界最后的空气,此刻的他是多么再想回到自己的小村子,多么再想跪下去叫声“爹娘”,多想再想闻闻家乡那清新的空气!身体完全仆地,周围连片的泥土因为子弹的激起而四处飞扬,混合着齐伟脸上的血和累,交织成了一种瑰丽的宁静。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了,剧烈的枪声让齐伟丧失了听觉,抬头看着那灰蒙的天,脑袋里嗡嗡的咀嚼着最后的时间。
“不再是也许了,我肯定要离开了”,由于黑衣人视线的误差,齐伟在密集的子弹中只亲吻了四颗,2颗打在了幸运而没有知觉的左腿,一颗从腹部穿进去,一颗击中了肩膀,齐伟已经开始大量失血,意识在同死神做着最后的挣扎。黑色的盒子已经完全软化和透明,或者是已经消失了,可能肢体已经没了感觉再也感觉不到那分量,盒子的存在对于齐伟有的意义仅剩下伴随自己死亡的最后一件遗物而已,而且这件遗物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触的存在。两眼早已停止融合了血液的泪液,眼皮此刻沉重无比。意识越加紊乱,似乎将死的人所谓的回光返照在齐伟身上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扼杀。最后的喘息伴着一颗击中颈部的的子弹戛然而止。眼前一黑,齐伟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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