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开端
齐伟匍匐在墙角,透过夹缝看着斜垂下来的夕阳,第一次感觉的这世界无限美好。用力从衣角出撕下巴掌大的一块噙在嘴间,使劲咽下不断从喉咙蜂拥上来的血液,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想不到,我这么渺小的人,也有一天将会死的这么刺激!”
耳朵贴在地上仔细的听了听,确定没有任何异响,方才把身子舒展开来,两眼已经布满了血丝。任谁三天三夜没有闭过眼,像猎人手下的羚羊一样狂奔几十百里路,也会像齐伟这样红的吓人。不过这不是最悲惨的,明显向后扭曲的的左腿才是齐伟现在应该最关心的。这腿是前天断的,从三楼直跃而下,左腿先着地的瞬间向左边一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差点让齐伟当场昏厥。不过还好,否则前天的这个时候,昏厥的自己就应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拖起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腿,极其缓慢的顺着墙根盘曲,全身所有的精力已经全部集中的双耳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此时的齐伟倍感惶恐,草木皆兵。被追杀已经三天多了,自己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被追杀,追杀自己的又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他本就是内地中等城市的的一个外来民,连城市的繁华尚没来得及领略,便落魄到现在此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从左边衣兜里掏了掏,发现尚且留有几根早已扭曲,而且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香烟,塞到嘴里,用力地抽了几口,却没有点火。任何声响都可能把追踪的敌人吸引过来。“呵呵,一直都没有戒掉烟的自己,会在现在好多天都不吸一口”,神经早已紧绷了几十个小时,头已经痛的像要裂开,可是不能闭眼,因为知道自己一闭上眼,最大的可能不是被追杀的人杀死,而是死给了饥饿和因为失血过多得不到补充的伤势。剧烈的头痛让齐伟只能用指尖掐住大腿,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眼神不由得一阵恍惚,想起三天前的种种。
齐伟本就是个不喜欢运动的标准宅男,每日上完班后的绝大数时间都泡在网上和手机里,当然,手机不是用力钓美眉和聊天的,只是用来看那些风靡网络的小说,。至于上网,也就玩会魔兽,斗会地主,看看网页,逛逛论坛,闲来无事往床上一爬,幻想一会未来的生活。至于小说,实在是穷极无聊打发时间的最好路径。就这样一条生活在都市的平凡虫,实在没有波澜不惊的胸怀来筹备感动中国的理想和抱负。当然,这种生活也是从四方蜂拥进城市的蜜蜂们的大部分写照,也许等三四年后把房贷的首付付了,做一个普通的城市人,也是齐伟们的一种幸福吧。这几天的齐伟格外的烦躁,工作和生活像死鱼一样的处境多少会让他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至于看小说,不是齐伟吹牛,他基本上看完前三章,就知道这部小说的走向和优劣。所以越来越多的网络小说铺天盖地拥在他面前时,齐伟只能咬着牙打发着时间,心里面腹诽着“老子写的都比你们好”。昨天刚把<<无限恐怖>>结束了第三遍,这是他为数不多欣赏的几部网络小说之一。无聊之下又浏览了《《死亡开端》》这部太监作品,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看完之后愈加无聊,盯着屏幕上的页面,胸腔只有一种憋不出来的愤懑,“我的生活,难道就这样无聊一辈子!”
住的房子有三层,当然,是租户,闲极无聊的齐伟把电脑关了,出去的时候新手把钥匙扔床上,等到碰门的时候方才意识到无聊的自己又做了多么无聊的一件蠢事,打电话给房东,不在。站在楼梯中央,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上房顶上看看星星。已经是晚上10点多,城市的星星永远看起来那么朦胧,为数不多的在天上摇曳,齐伟望着天,感觉自己简直要无聊至死,丝毫没有诗人的情怀来悲天悯地,只是想坐下来,就那么什么都不想的坐下来。却听得“嘭”的一声,猛然抬头的齐伟看到天空下起来了火雨,包裹着中间一块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我靠!飞机爆炸了!!!”齐伟只感觉不枉此生,最起码他以前村里的大多数都没见过飞机这种“有钱人”的玩具,倒不是齐伟没有公德心,不去见死扶伤,实在是他连钥匙都扔屋子里,一楼的大门没有门卡根本出不去,所以倒不如在这里“欣赏”下漫天的流星。然而齐伟是欣赏过了头,爆炸的飞机离他平行距离并不算遥远,一块火球呼啸着冲他而来,猛地撞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墙角,发出更大的声响,火球中一个有巴掌大的黑色盒子在撞击中改变方向,冲着齐伟的胸口就飞了过去。齐伟愣愣的看着那个飞过来的东西,大脑一片空白“哈,想不到我齐伟狗熊一世,死都要死的那么窝囊”,黑色的盒子重重地撞在齐伟的胸口,“噗”的一口血就从喉咙火辣辣的翻滚而出打断了齐伟不知所谓的意淫。
胸口仍然痛的要死的齐伟躺在自己的小屋里,钥匙房东已经送过来了,看着手上黑色的盒子,没有一丝的空隙,无论他用尽何种方法都无法将其打开,直让齐伟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块木头而非盒子,然而摇动的时候手感可以证明这的确不是实心的。这显然是用名贵的不知名木料做成的盒子,很难想象在那么剧烈的爆炸中安然无事,甚至连一丝灼痕划痕都没有。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盒子,齐伟并没有过多的意淫,这不是小说中的一撞就撞出个超人来,自己还是自己,唯一的区别是多了一个打不开的盒子,顺便撞得让人无语第一次吐血的胸口。“胸口?!”用手摸了摸,好像没有什么骨头断了,但还是痛的厉害,是不是应该去看个医生?最终不放心自己小命的齐伟还是锁了门,从自己寒碜的存款中取了几百,准备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权当破财消灾了。
从医院蹒跚而归的齐伟停在了离他住的地方有几百米样子,用手揉了揉胸口,仍然感觉有东西想要吐出来。望着前面的街道,直感觉阵阵诡异。“安静,实在太安静了”。齐伟住的地方是这个城市出租屋的集中营,这里汇集着从四面八方爬过来的外地虫子,每天的晚上都是下班后累死累活的虫子们开始恣意打发自己时间的时候,直到晚上一点多虫子们才会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蜗居。可是现在才11点多,这街道上居然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心里面战战兢兢,可是胆颤归胆颤,齐伟还是敌不过心里面对自己已经“受伤”了的安慰,“自己需要休息,因为我是个伤员”,尽管从医院拍完片那医生说了一大堆他没听过的专业名词,然后看看齐伟干瘪的钱包,很善良的告诉齐伟没事只是“毛细血管破了几处“。小心地迈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开了大门,顺着楼梯走到三楼,刚准备用钥匙开门,齐伟猛地停住了。“不对,有哪里不对”,齐伟不是一个生活很小心很细节的人,他每次收拾完垃圾,都会把垃圾装袋子里,然后把袋子挂外面门把上,以备下次出去的时候把垃圾袋扔下面的垃圾桶里。然而现在袋子居然扔地上了?!齐伟绝对肯定不是自己扔的,因为他下去的时候本着自己是伤员的心理偷懒了一回,也不可能是房东,因为房东每次只有到该交房租的时候才到自己的狗窝来,也绝不会会善良的帮自己把垃圾扔下去,也不应该是小偷,自己的狗窝自己清楚,全部东西还不够贼潇洒一个小时的,更不会是其他住客,因为这层就自己一个人,那又能是谁?带着满腔疑惑,齐伟还是打开了门,你不能指望一个天天泡小说的宅男有什么先进的侦破经验和警惕意识,能够意识到垃圾袋被动了已经是小说熏陶出来的先进思想了。但是开门后的一切还是让齐伟忍不住骂了句“我靠”。屋子里面的东西无力而又杂乱的陈列在地,似乎彻底证明有人来过,让半个月收拾一次屋子,这次格外用心收拾了长达十几分的齐伟怒火中烧。烧归烧,齐伟还是蹲下身子老老实实开始重新收拾屋子,但是当他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收藏了许久的《飞扬的青春》《少年阿斌》被扔在水渍中间后,翻滚的怒火让齐伟再也无法忍受,冲到窗户前,拉开窗户就准备骂街,但当他拉开窗户,往下一望时,瞬时惊的石化。
“我打开了地狱之窗了吗?”双腿已经发抖,两手冰冷,脑子开始紊乱的齐伟透过三楼的窗户,看着下面大滩的血迹,在路灯的照射下发出黝黑的色泽,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齐伟的下体已经有排泄某种黄色液体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的信号还没有来得及转换成实际行动,齐伟已经看到四五个一身黑衣,手持利刃的家伙望向了自己,并且迅速向自己的出租屋冲去,“冷静!一定要冷静!这难道就是新闻上的恐怖分子,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要什么活口,而纯粹想要灭口的情形,难道我们这片出租屋窝藏有他们什么秘密不成?楼下的通道只有一条,而他们人已经准备上来了,我该怎么办?难道只能跳下去逃命?”齐伟已经没有过多的想法,毕竟看过的东西太多,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给自己敷衍的机会就会给自己个痛快,楼下成片的尸体已经证明了这点,求生的本能让齐伟不及多想,双手一扒窗户,猛地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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