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姜枫谰终于可以出院了,连青亲自开了车迎接,并且在贵宾楼给他祝贺,而白锌也被逼去了医院接他。
刚到病房,已经看不到姜枫谰的身影了,连青走到咨询台问向一位年轻的护士。
“请问三零六号的病人怎么走了?”
那位护士抬起眼看向连青,“哦,你是说三零六号病房的那位先生吗?”
“是啊。”
“哦,他一大早就走了,本来应该中午出院的,但是他说有点事就先办理了出院手续。”
“哦,谢谢你啊。”连青道谢后就被白锌拉出了医院。
“人家招呼都没打就先走了,妈,你看看你,还这么热心,走吧。”白锌说完就要拉连青上自己的车。
刚出医院,就看到姜枫谰在门口停下了车对着他们笑。
“姜先生?”连青诧异的喊出,白锌也对他的出现觉得很费解。
“你怎么提前出院了?你在等谁啊?”连青疑惑的问道,不知道姜枫谙搞什么鬼。
“等你们啊,今天我请你们吃饭,订好了在贵宾楼包间里。”姜枫谰说完就示意他们上车。
“贵宾楼?你请我们?我也在那里订好了位置为你接风洗尘呢,祝贺你康复。”连青觉得和姜枫谰果然是心灵默契。
“这么巧?我请你们吃吧,别客气了,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你们的照顾,不然我的身体怎么会好的那么快呢?说来都是与你们的缘分,怎样?白少爷,赏不赏个脸啊?”姜枫谰笑着问道,很是礼貌。
“我还有事要处理,店铺里事多。”白锌直接拒绝。
“姜枫谰靠在车门上笑了笑,站起来朝他走去,“我知道白少爷对我还有些误会,今天我就是想利用这次饭局把误会解开,你不是想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谁吗?今天这顿饭你就会彻底明白了,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合作。”姜枫谰神秘的说完对他笑了笑,示意他赏个脸。
连青看了看他们俩,打圆场道,“既然姜先生那么有心,按道理说应该是我请你吃饭的,现在倒反过来了,那我们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呢?对吧?锌儿?”她推了推儿子。
“好吧。”白锌坐上了自己的车,连青也坐进了车里,姜枫谰独自开车,他们一起朝贵宾楼开去。
到了贵宾楼,今天的客人一个都没有,这个酒楼被姜枫谰直接包了下来。
一进门,里面的伙计就对他们点头哈腰,非常礼貌恭敬。
三个人进入一个包间,这个包间非常的精致,四周墙壁都是雅致的墙纸塑贴而成,桌椅都是香木的,四四方方的长桌上放置着一盘独特设计的茶壶,连杯也是特别设计的形状,很是好看。
窗户是打开的,外面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偶尔有花香飘进来,加上市集上卖的甜饼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包间不错。”连青赞扬道,把小洋包放到了椅子上。
姜枫谰很绅士的为她拉开了椅子,连青坐了下来,他又招呼白锌坐下后,对伙计交代了几句。
“你们对这个贵宾楼很熟悉吧,这个酒楼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最近这一拍子包间刚装修不到几个月,现在正好开放了,而且新到的几个厨子做菜的花样很多,我点了几道特色的新式菜系给你们尝尝,我已经尝过一次了,味道不错,还叫了一瓶红酒,我们几个喝喝。”
姜枫谰约他们母子吃饭喝酒的语气宛如老朋友般轻松惬意却又十分自然。白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说吧,今天吃饭有什么事?你指的合作是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不想和姜枫谰拐弯抹角。
“白少爷果然是爽快的人,其实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觉得弃暗投明。”姜枫谰就顺着白锌的性子也开门见山的说出心里的话。
“弃暗投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前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吗?”白锌喝了口茶讥讽道。
“锌儿!”连青明显有些不高兴。
“呵,没事,白少爷是豪爽的人,这样坦诚布公的说话我也觉得痛快。”姜枫谰手摆了摆,他不介意白锌的态度。
这时,菜已经上来了一个,另外还有一蝶大果盘。
“你们先用点冷盘,一会热菜就上来了。”姜枫谰把那大蝶果盘放到了连青的面前笑着说道,并且为他们亲自斟上红酒。
“谢谢你,本来应该我请你的,你救了我,我们却要你来请客,实在过意不去。”连青微笑着说道,与姜枫谰尽量保持距离与礼貌,就怕儿子知道他们私下的关系。
“你太客气了,其实都一样的,这顿饭本应是我向白少爷赔礼才是,这几年,我在张连升的身边实在是帮他做了不少坏事,其实也不能算是坏事,但是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锌冷笑一声,“今天姜先生是怎么了?窝里斗?和你干爹闹翻了?还是做戏来了?”
“我就知道白少爷会那么说,来,先干一杯,就算是祝贺我出院好吗?”姜枫谰不怒反笑,举起杯子。
连青示意白锌举杯,于是三个人一起饮下了红酒。
“直接说重点吧。”白锌不想和他耗。
“我虽然从小是张连升救来的一条命,后来十几年前我遇到了困难也是他帮我解决的,但是对我一直都很苛刻,其实我和兰畋一样,都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所以我不想再昧着良心做人了,而且白少爷你以前是个出色的警察,又是个正规的生意人,张连升就因为你的姨太太的缘故所以怀恨在心,才对你多加陷害的,而我们也是听他办事,很多时候都很无奈,不过陷害你贩毒一事确实与我无关,那是他拖兰畋去收买了人,那单子也是他收买的那个人塞进去的,所以人脏并货。”姜枫谰陈述道,喝了口酒。
“是吗?你敢说你没参与?”
姜枫谰笑着摇摇头,“我只是知道事情原委,但是并没有参与,因为我那段时间一直都在新疆为我自己的烟火店铺去拉拢生意,全部心思都在我的店铺上了,张连升没有派我去做什么,所以这也就是我庆幸没有参与其中,不然我们永远不可能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姜枫谰说完对他微笑。
这时,伙计把菜都上来了,一共六道大菜已经摆满了长桌,加上酒具什么的,一应俱全。
“来,尝尝。”姜枫谰招呼他们吃菜。
白锌喝了口酒,没有吃菜,“说说你弃暗投明的目的。”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我们一起把张连升拉下局长的位置,不能要他再继续害人了,虽然他是我干爹,但是我们一直并没有多亲密,而且他对我完全的不信任,这使我挫败。”姜枫谰说完猛喝了口酒,这句话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然后呢?”
“所以我们要合作,你入狱几年,都是张连升一手策划的,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你也知道,他的职权有多大,人脉有多广,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要置你于死地,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泄恨,更是因为牵扯到一个秘密。”
姜枫谰看了连青一眼,连青心里利马有了数。
白锌有点不懂,他不耐的丢了句,“实话告诉你,芦苇塘那里的两箱金条我给雾水崖的狱卒了,并且遣散了他们,张连升座下的那只狗自己被自己杀死了,张连升本来是想着我即使得到手令,但是只要能找到宝藏,他一样能杀了我,他带了那么多人去,只是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罢了,因为他带去的人不仅没有杀死我,而且宝藏他也没有得到,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说的好!”姜枫谰拍了拍手笑着给他倒酒,“白少爷果然是巾帼英雄,其实在我知道你逃出了雾水崖之后,我就对你很是欣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都愿意和英雄合作,不是吗?”
“要我跟你合作?凭什么?”白锌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雪茄。
“凭你这几年受的罪,他再大的官,也没有资格使你这样受罪啊,不顾及老同学的关系,就因为一个女人而祸害你,差点要了你的命,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资格做局长?我是看不下去了,才想跟你合作的,把他拉下台,他一天拥有权利,百姓就一天遭殃,张连升这个人,不仅记仇,而且不把人当人,他怎么对待周围的人,完全是看他的心情来的,要是心情不好,那就殃及鱼池了。”
姜枫谰说完猛的又喝了口红酒。
“你怎么就忽然那么恨你干爹了?还真叫人匪夷所思啊。”白锌依然怀疑他的动机。
“白兄,你不用怀疑我的,自昨天在医院那刻起,我就决定了离开他,不再替他办事,一直以来我那么替他卖命,而他呢?居然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昨天在医院里,我只是和夫人说了一句宝藏的事,他就怀疑我和夫人同流合污,我本来还想着帮他把那批宝藏充公叫他领个头功好升官发财的,现在看来,像他这样的人,得了宝藏也不会去充公的,肯定纳入自己的腰包了,我凭什么要替一个坏人再继续卖命甚至把宝藏双手奉上?”
姜枫谰说的很是真诚,白锌看了连青一眼,又看向他,没好气的丢了句,“什么宝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告诉你我们家有宝藏的?那都是闲言碎语,那都是谣言,我母亲也一直以为有,其实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