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板没有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丢了句,“你是在打抱不平啊?姜先生,你是做什么的?”一看就知道这个胖男人有点不高兴了。
“呦。付老板您可千万别生气,我知道您今个高兴,我们也一样哪,大家都高兴,老夫人今天一亮嗓子,大伙到现在那个乐呵劲还没消下去呢,您要是想喝酒,我陪您喝,要说这红酒啊,我还真是好久没有碰了,听说这可是白府里珍藏了好几年的洋酒呢,这味道还真不错。?”
姜枫谰说完给自己满了一杯,他举起酒一饮而尽,没给付老板拒绝的机会。喝完他把空杯子朝付老板那斜了斜,杯里一滴不剩。
半晌,氛围有点火药味儿,付老板瞥了眼白锌,他跟白锌可是朋友,于是不怒反笑,“好酒量,兄弟,今个给你这个面子,干了。”说完一仰而尽。
付老板油光满面的朝众位笑笑坐了下来。
连青心里是很感激虹风谰,这几****正好赶上月信,再喝怕喝坏了肚子,这姜枫谰可着实给她解了围,有了姜枫谰的一袭话和为她挡酒,其他人也不好再连番朝连青敬酒了。
看着连青对姜枫谰投以个一个悄悄感激的眼神,付贵权怀恨在心了。
早晚收拾你!付贵权表面依然客气,心里记恨起姜枫谰,这小子看样子也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他揣测起来,看他对连青眼神暧昧,目不转睛的样子就知道。
这中国自古以来,哪个钱大气粗或是官大权大在外没几个小妾的?那小公馆里养的女人水灵水灵的,他付贵权再怎样也是见过那些私下见不得人的风月场面的,自己在外也是包养了好几个女人,对于姜枫谰嫩牛吃老草的嗜好,他不足为奇。只不过比旧社会,那唱青衣的男戏子好点而已,男戏子是拿他们只当个异性来看,而姜枫谰顶多就是个小白脸。
“来来,大家吃菜啊。”白锌打破略带尴尬的氛围,手对众人客气的摆了摆,又去旁边的桌子去敬酒了。
兰仙跟着白锌死皮白赖的走在后头,一一敬酒,碍于白家的面子,白锌也没有拒绝,毕竟名义上她是他的妻子。
“哎呀,张先生,听说您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啊,以后还要承蒙您照顾啊,买你家烟火时候,还给打个折啊。”兰仙在离白锌身后的喜桌前停了下来,面对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揶揄地笑着说道,引来张鲁升的一笑。
只见张鲁升咽着口水,看到兰仙那么漂亮,利马站起来,笑着回应,“白夫人太客气了,那么漂亮的美人,说什么打折啊,只要白夫人去我那里单独去买,张某定会免费送予的。”
“呀!张先生您可真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噢?”兰仙兴奋的妩媚一笑,她生平就贪便宜,听到张鲁升这么一说,两眼大放光彩。
张鲁升举起酒杯和兰仙的一撞,还趁机摸了把她的嫩手,兰仙瞥了眼白锌,幸亏他没发现,不然被这个货给害死了。
但是碍于利益,她又不好发作,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又唠叨了两句就赶紧离了这个桌子。
宴习散了之后,连青走到白锌身边问道,“蓝姗呢?为什么不在这儿?”
“她生病了。”白锌说完担心的看向蓝姗的屋子。
这时,蓝姗被云儿搀扶着走了出来,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外面的酒宴散了后,下人都收拾好了,这时蓝姗正好出了长廊,碰上他们。
连青走回正堂,不理蓝姗的笑容,显然,她对蓝姗私自消失在她寿辰宴席一事很是不高兴。
香炉里的盐像往常一般袅袅升起,堂里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淡淡的,很是怡人。
连青坐在高堂正中的檀香木椅上,喝着茶,其他人坐两边。
“给老夫人请安,祝您寿比南山。”蓝姗走到堂中间,笑着祝福。
她的笑在今天像是灿烂无比的星辰,使白锌心里划过阵阵涟漪。
“不敢当。”连青声音冷冷,看都不看她,愠火的回应。
“呦,姐姐今天请安与祝福的真‘早’啊。”兰仙银阳怪气的讥讽,唇间是掩饰不住的讥嘲
蓝姗并不在意兰仙的冷嘲热讽,而是对连青笑了笑。
“老夫人今天真是漂亮,今天过得很开心吧?云儿,把东西拿来。”蓝姗说完,云儿走上前把其中一只手上捧着的一盒东西递到了她手里。
“这是我送老夫人的寿礼,请笑纳。”蓝姗把东西捧到连青面前。
“呦,不知道姐姐送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妈,不如打开来看看吧。”兰仙知道蓝姗底子不多,不会送出什么名贵的礼物,想叫她出丑。
“老夫人,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您别嫌弃。”
白府的其他人包括下人都很好奇,在今天特殊的日子里,都笑着起哄。
“老夫人您就打开看看吧,大小姐送的是什么礼物我们做下人的也很好奇,希望可以饱饱眼福。
连青挤出一笑,在众人的好奇和要求下打开了盒子,她也想看看她送的到底是什么礼物。
红色四四方方的盒子一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一双鞋,是绣花鞋,是唱戏的鞋子。
鞋端是椭圆形状,底部有三寸高的厚底,鞋面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缎子缝制的,上面绣着凤凰嬉彩花,那凤凰和彩花上的针线细密整齐,没有一点点瑕疵,栩栩如生,像两条真的凤凰在飞翔嬉戏一般,鞋面与厚底交汇处镶嵌着碧玉,很深很亮的绿色,此刻发着色泽通透的光。
刚刚进入下午的太阳格外的灿烂,照的那双鞋上的丝线发亮,彩色在金色阳光下贯穿与集汇成一条夺目的彩虹,美丽异常。
“哇!好漂亮的鞋!”众人惊叹,从没有见过样式如此特别又做工精细和漂亮的鞋子。
连兰仙都看呆了,这鞋子还真不赖。
“有心了。”连青的火气消了一半,她年轻时候走南床北,也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戏鞋,要是当年穿这样的鞋子登台也是一件优雅之事了,可尽显女人虚荣之心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
“这是你做的鞋?上面的绣花也是出自你的手?”连青云淡风轻的问道。
虽然她对这礼物很是满意,即使她明知道白家再利用蓝姗削弱兰畋的势力,利用她找到宝藏,但是因为她长的和克死她大儿子的兰珊一模子,所以她没来由的对她产生反感,加上她看出小儿子对蓝姗有心思,她更是对她有着排斥。
“是的,好些年没有做鞋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老夫人别见怪。”蓝姗谦虚的说道。
“好了,你有这心就行了,礼物我收下就是。”连青这才对她挤出一抹淡淡的笑。
“妈,这鞋子姐姐做的还真是有心啊,你看这缎面儿绣的凤凰,绣的彩花,真美,这手,这针线,这材料,真不错;再看看这底子,姐姐特意用了软糕底儿做上去的,软糕底儿在中国好象还没用到吧?只有国外现下才用到的,你们见过这样的底子吗?”
兰仙问完朝在场的其他人包括下人问道。
“没有,还真没见过。”一些人摇了摇头,压跟没有见过。
“仙儿妹妹说的对,这松糕底在国外也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根本还没流传到中国来,这材质确切的说是还没涉及到中国市场。”兰畋这时发了话,他知道兰仙一直不喜欢兰珊,但是只要她高兴,就算得罪自己的亲表妹也不算什么。
兰仙听到这话,得意的对兰畋偷偷妩媚一笑。
糟糕!为了送礼居然忘记了这些细枝末节,蓝姗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这质料的?怎么晓得会用这松糕软底的?”连青好奇的问向蓝姗,她就知道她不简单。
所有人除了兰畋单纯的费解之外,所有人心里也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
前段时间,这个女人一回到兰家,去或者是没去乱葬岗的人,只要是在这个府上的人,谁都知道兰珊的墓没了,而这个女人不一定就是兰家大小姐,谁都是看到真的大小姐的棺材在那天确实出了门的,只是碍于白家这对母子的警告,都不敢乱嚼舌根,只能三缄其口。
蓝姗顿了顿,镇静自己,自然一笑,“其实凡事都没有个一定,表哥一说,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还是个稀罕物啊,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制鞋的这个料子,这次我就采用了,还真没想到中国居然没流传开来,这本书是爸爸当年去法国时候带回来的,那时候我对鞋子情有独衷,我特意叫爸爸带了一本洋书,后来那书我看不懂,我又叫爸找了个翻译的教我英文,我才看得懂的。”蓝姗解释的滴水不漏,大家都面面相觑。
“表妹,你会说洋文?”蓝畋诧异的问道。
“我怎么没见过爸找人教你洋文啊?”兰仙气蓝姗撒谎不打草稿,说的自己好象真是兰珊一样,真的是兰家大小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