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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天(1)

人生中的许多事就像我们手掌上的生命线,握住的只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却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这不,肖朗的朋友路一鸣专程从河南赶来找白玫,可路一鸣这个名字,她压根儿没有听说过。而肖朗又是白玫的好朋友,这位不速之客于情于理也只得接待。只是,她自己已深陷问题的重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愿意被人打扰。

“你……你就是白玫?”路一鸣见到她的那一刻,像技艺欠佳的变脸艺人,前一个表情没有撤下,后一个表情已露出马脚,有些无所适从。

“是啊,怎么了?”他来找她,可两个人照了面谁也不认得谁。白玫感到好笑。

听他扼要地做完自我介绍,白玫惊愕地重新打量着他。他说42岁,可看上去足有50岁了。中等偏上的身材,瘦得像刚从水深火热的旧社会跋涉出来的。脸上的肉像被刀子片去了似的,由泛着土灰色的皮肤包裹着,颧骨显得格外突出,两颊凹陷得像山间盆地。若不是深陷在镜片后的目光还算有神,白玫蓦然看到这个人,肯定会被他的样子吓一跳。他五官端正,要不是因为脱相得厉害,也还算是蛮精神的一个人。

“肯定是哪儿出问题了。”路一鸣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一直没有从她的脸上挪开。

“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要找的白玫!”为了不怠慢肖朗的朋友,她尽力让自己耐心些,态度上也热情了几分。

路一鸣情绪低落地说:“25岁以前,我也在天津,后来回河南创业。肖朗是我拍产品广告时认识的。听说他在出版社工作,便向他打听白玫,没想到他说跟你很熟。可一见面,才知道我要找的白玫不是你!”

“提前交换一下照片,不就都解决了?”

“怕你不见我,提前没让肖朗告诉你。来到你家楼下,才让他给你打的电话。”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知道白玫消息的那一刻,我还想,这小丫头真有出息。当年那么多文学青年,如今都销声匿迹了,她还坚持在这条路上走着。”

白玫打断了他的话,不客气地问:“如果我是你要找的人,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怕‘我’拒绝见你?”

路一鸣摘下眼镜,撩起毛衣下摆擦拭上面的雾气,声音有些干涩:“有件事纠缠了我很多年,只有找到她,了却一桩心愿,才能平复下来。这些天,这种想法更加强烈。否则——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捂着嘴,那张没肉的脸憋成了难看的暗紫色。他收起手绢的刹那,白玫看到手绢上沾有一丝血迹,“对不起!”他咧开嘴想笑,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没有流出泪水的哭。

“是什么事?有这么严重吗?”白玫预感到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我想还一样东西,它在我手里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你们做媒体记者的认识人多,要不你帮帮我,看能不能找到她?”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绣荷包,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褪色。大团的红牡丹盛开在墨绿色的缎面上,乡土气息浓厚。他的手指在缎面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里面的物品时而兀起,时而陷落,像是一个条形的硬物,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很忙,怕没有这个时间。”见他磨磨叽叽,迟迟没有打开荷包,白玫的耐心被磨损得很厉害,便卖起了关子,“你不告诉我理由,我怎么帮你?为一桩无聊的事,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又何苦来呢!”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把写作当做生活方式的人,一般都有强烈的好奇心,用他人的生活来弥补自己阅历的不足,丰富自己的写作素材,是许多作家惯常的行为。

“对不起,那我打扰您了!”他最终没有打开荷包,站起身欲走。

白玫闪开身子,一副请便的样子。

他黯然地走向门边,像被不能接受的事实压垮了一样,眼睛里一片黯淡,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晃。与刚进门时的风风火火,判若两人。

送走了不速之客,白玫坐到电脑前,即使没有可写的东西,她每天也要写日志,好在写文章时笔头上没有生疏感。

看透一个人,就像费了半天劲才剥开一颗坚果,却发现里面的肉已经霉变,这是非常可怕的。不仅是对曾经美好幻象的完全颠覆,还是对人性里那些弱点的又一次印证。人,一旦变得不再畏惧,是对这个世界的彻底绝望,抑或丧失了和绝望斗争下去的希望。

哀极衰,衰极败。

而我,还有所畏惧,就像方才来找白玫的叫路一鸣的男人。他的畏惧,似乎是怕被陌生人窥见到自己的内心;而我,却比他有更为复杂的一言难尽的那些……

电话响了。

白玫有些不耐烦。写东西时不喜欢被打扰,是每个长于写作的人的通病。见显示的是肖朗的号码,她恶狠狠地想,你这家伙,没打招呼竟把我的住址告诉别人,得好生拿你试问!刚按下了接听键,肖朗沙哑却不失磁性的男中音兴冲冲地招呼:“哥们儿,出来喝酒吧!”

自几年前相识的那刻起,肖朗不容分说地喊白玫“哥们儿”。一个女人家被一个大男人“哥们儿,哥们儿”地叫,跟他接触时,她感觉自己的性别意识也有些淡化了。她是性别意识比较强的人,从不认为做女人有什么不好,也清楚哪些事自己做得来,哪些事永远与自己无缘。而对横在女人头上的种种不公,她总会暗暗地不服气——我们已经让了那么多步,干吗你们还要步步紧逼?为了把持住自己所拥有的那点尊严和权力,我绝不能做隐忍的奴隶!想归想,只要不触犯她做人的底线,也都会委曲求全。

白玫总觉得肖朗跟一个叫林书豪的人长得很像,唯有身高比林书豪要蹿得猛一些。肖朗听她说后大笑起来说,你哪天把他叫过来,比一比谁更像谁。林书豪是她上高中时认识的一个人,后来没有了联系。

“路一鸣来找我了!我可不是他要找的白玫!”她说。

“怎么,你不是白玫?”肖朗被自己的失口逗得几乎笑喷了,“嗨,瞧我这张破嘴,老漏风。他要找的白玫不是你吗?”

他的话使她忍俊不禁。他是个开朗乐天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搞一些小幽默逗她发笑,在交往的朋友中,也是令自己备感舒服和开心的一个原因。

“同名同姓不同人!”

“得,看来有麻烦了!”

“在网上‘人肉搜索’,岂不更容易?”

“一鸣不想这么做,怕对白玫是一种伤害。咱们见面谈吧!”

除了必须的应酬,对一般的聚会聊天,白玫没有多大兴趣。那些酒席上的话,酷似被酒精腌泡久了的“山参”,营养都泡出去了,推杯换盏、嘻嘻哈哈地看似热闹了一场,却什么也品不到,倒是孤独了。对能聊到同兴趣上来的朋友,她却很少拒绝。

她欣然答应了肖朗。

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肖朗把车子停下来。

以往白玫还会心虚地解释,小区路窄,不好调头!她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和子枫的父母子枫的同学“貌似”住在一个小区,不得不慎重。这次她什么也没说,肖朗自行这么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和他做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事,不暧昧也显得暧昧了。

几年前,同肖朗聊过书稿后他送白玫回家,那时他们刚认识。正遇见子枫和“貌似”从楼里出来。她给他们作介绍,子枫盯了肖朗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倒是“貌似”给她一个台阶,凑上来跟肖朗握手,令她很没面子。子枫回到家,气哼哼地说,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领。她很气愤,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又不愿跟他争辩得面红耳赤,怕隔音不好的墙壁,会把吵闹声传到楼上去。

“貌似”是子枫的大学同学,真名叫李明义,两人交情甚笃。刚认识时,听他说话时爱带“貌似什么什么”的口头禅,觉得有趣,白玫就给了他这个绰号。两家都动起买房的心思时,“貌似”说,要不咱们就买在一个小区吧,我经常到国外搞港湾设计,一走就是大半年,家里有什么事你可以替给我照顾。

子枫觉得主意好,便跟白玫说,儿子蛋蛋和他女儿同龄,可以作个伴儿。白玫却觉得相好的两家人,不应离得太近,就像两个极接近的物体时间长了总会有摩擦一样,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多年来的情谊。而“貌似”的妻子刘媛,白玫一见她把嘴唇画得像刚吸了鲜血,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看两个男人兴致很高,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随他们去了。出人意料的是,子枫把房子买到了他父母的小区,而“貌似”却把房子买到了子枫家楼上。由于性格差异,两家的女人她和刘媛不常串门,两家的男人和孩子却有不把彼此的门槛踢破不罢休之感。

“一鸣五天后做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下手术台!”

白玫想起路一鸣咳血的手绢,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是肺病,具体有多严重只有等手术结果出来才能知道。这几天最好能找到白玫,给他一个安慰!”肖朗又叮嘱了一句,“我明天出差,三天后回来!你替我多担待吧!”

走进小区,一窗子一窗子的灯光被瞌睡人的眼捻灭了不少。白玫的身影,被昏暗的路灯在冰冷的地上不厌其烦地拖来拽去。光线来自不同方向,身影前后左右杂乱地交错变换,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高跟儿鞋哒哒地敲着路面,很似叩在包了一层硬壳的绝望的孤独上,不堪重负之感袭上她的心头。

刚进门,一团黑影“呼”地跳过来,冲她吼着:“还没离呢,”他的声音又忽地放小了,“你就沉不住气了!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只能是一条死路!”

没有任何防备的白玫,着实吓了一跳。按亮厅灯,看到子枫一个人在家,通红的脸上酒意很浓。蛋蛋如果不到奶奶家去,当着孩子的面儿,子枫说话还是有所顾忌的。这段时间,他常酒不离口,想必内心有苦,只能借酒消愁。

从子枫音调的变化,不用说楼上的“貌似”已从国外回来了。家丑他可以跟“貌似”说,却不愿让刘媛知道。对“貌似”家的事也是如此,他只说人家的高兴事,糗事对白玫却闭口不谈。

常常是“貌似”一走,刘媛和女儿搬到婆家住,他一回来,全家也跟着搬了回来,从楼顶上发出的动静就能猜到。白玫奚落子枫说,叫你非把房子买一块儿,这下好了,连大声放屁都不敢了!可遇了今天这种事,也得顾及脸面,毕竟刘媛那张嘴不是好嘴。

白玫什么也没说,径直向卧室走。

这间屋子是朝阴的,透过前面的两排楼宇能隐约看到几百米外的河堤,堤的那边是条大河。说来也怪,刚搬进这套房子时,她挑的是朝阳的那间小屋子,坐在那里却毫无写作状态,更找不到拿捏文字的任何感觉。

作家萧红说,她一想写东西时,天上就乌云密布。或许作家只有在阴霾的氛围里,才有极度被压抑的不吐不快的文思。白玫也觉得坐在洒满阳光的屋里,思绪的雾霭有一种被人洞穿的感觉,被人偷窥的局促扰得心神不宁,这种状态中哪还能整出文字来!便把阴面这间稍大的房间,做自己的书房兼卧室。

她写东西时,子枫总爱踮着脚悄悄潜进来。蓦然回头,望见身后举着的一张大脸会吓一跳,思绪也像鱼儿刚抓到手便转眼滑脱了。这种感觉使她非常不爽。

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不屑地把鼻子一哧: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吗怕我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写作时就怕打扰!”

“我只知道,做光明磊落的事是不怕人的!”

子枫在任何状态下都能心无旁骛地做事,便认为白玫也会跟他一样。他是搞建筑设计的,拿到硕士学位后来到建筑设计院工作。他的刻板、理性与她的灵动、感性,像设计图纸与文字编织一样,是思维里的两重天。以前,白玫认为不同的性格与思维方式可以互补两个人所短,现在看来就像水与油一样难以调和。以前,她还曾设想被反对伪科学的大师何祚庥终结的王洪成“水变油”的神话,可以在自己和子枫间兑现,虽不能举案齐眉,也可以相偕终老,现在却觉得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婚一天不离,我一天都无法忍受,你还是在协议上把字签了吧!”子枫说。

她被刺痛了,冷冷地回击:“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会做出那件事来?”她把“那件事”说得很重,暗示自己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半年前,因为“那件事”被她揭穿,才对他说了离婚的狠话。冷静下来,为了儿子蛋蛋,也为了入一门,出一门不是儿戏,她才闭口不提离婚的事。想不到,他不但没有悔意,这几天却把离婚挂到嘴边上,而且越来越变本加厉。

“是你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不往正道上走!”他说。

“我怎么了?”

“你自己知道!”

“问题是我不知道!”

“扯谎的人,为了不被揭穿,会使出浑身解数自圆其说。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谁!”他向卧室走去,魁梧高大的身子有些不似他这个年龄的佝偻。

寻找那个白玫的事,与白玫现在自己的处境纠集在一起,似被秋霜压下了头的向日葵,而她还在努力寻找太阳的方向。

肖朗是她不多的好友中的一个,酷似林书豪的外表,在她心理上多了一些亲近。是他第一次求自己帮忙,若不放在心上,可能错失了朋友间的信任。现在的人,想建立一份信任无异于在沙子上造屋;一旦遭到重创,便再也无法矗立起来。她不想让他失望。

路一鸣和白玫是在文化宫的文学沙龙里认识的,或许从那里找起,能寻到一个突破口。白玫想到了小佳,她在文化部门做过五六年会计,后来去了会计师事务所,三年前独立门户做了经理。她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小佳是白玫中学同学小丽的姐姐。她与八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小丽没有共同语言,她对白玫却很依恋。为此小佳找到白玫说,你若不与我妹妹做朋友,她就再没有朋友了,求白玫不要冷落她。小佳听说白玫爱看书,时常送一些世界名着小恩小惠于白玫。时间久了,白玫跟小佳却成了私交很好的朋友。因为没有共同的利益和朋友圈子,她俩的关系没有受时光摧残,得以日久弥新。

“我给你学狼叫,嗷——嗷——”电话里传来诡异的叫声。

“你又抽哪门子疯?”

“刚才那个不像,我再给你学。”小佳又干嚎了两声。

白玫想揶揄她,听筒里却传来低泣声,像是从地底下猛抽上来的那种,让人听了有些发毛。

“怎么了你?”她本想向小佳扫听事的,不成想又要当小佳的垃圾桶了。

“我没喝多,就,就一瓶白的,一瓶红的。”

“还不多啊,你就不怕喝死!”

“我巴不得早点死,所有的烦恼,就都他妈的没了,没了!”

“别瞎说了!谁的日子都不比谁好过。”听起来,这话更像是白玫对自己说的。

“女人,女人这东西,事业做得再成功,没有一个幸福的家,也是精神上的孤儿!”她口齿有些绊蒜,语意表达得却很清楚。

“谁的电话?”身后传来子枫冷冷的声音。

“小佳。怎么了?”听她这么说,子枫的头从门缝里缩了出去。

每次他都会这样,不是在门外偷听就是质问。弄得她一打电话,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很没面子。她不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可“大面儿”也得要,否则,再跟人相处总觉得软肋握在人家手里,自己挺不起腰来。

“打扰你家子枫休息了!我他妈的没事。”小佳知趣地把电话挂断了。

白玫这才想起要问的事,把电话拨过去,她却关机了。

为了排解心情,白玫坐到电脑前。肖朗讲的路一鸣和白玫的事,虽然不多,却压重了她的手指。写别人的故事,离自己的生活远,既减了心压,又不会沉浮于自我境遇的跌宕起伏中,不啻是一种很好的排解郁闷的方式。

说来也怪,有写作状态时,白玫只要坐到电脑前,游走于透着远古信息的象形文字中,就会像吸食了鸦片一样,在“跟着感觉走,请抓住梦的手,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轻柔”的快感中,身外的一切好像也在自动给自己让路,脑海中臆想的情境显影出来,除了描摩、捕捉与呈现,已物我两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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