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司马亭队长望着赵怀庆离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这真是:主将飞驰去,三军羽未丰。若要杀日寇,霸王硬上弓。
自打赵政委走了之后,司马亭不敢怠慢,没日没夜地操练队伍,除此之外,司马亭按照会议的精神加强了哨卡的力度,做到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放哨的放哨,操练的操练,大栏镇真正成了藏龙卧虎之地。
这一日,司马亭从镇西密林的练兵场赶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去,骑在青鬃马上查哨去了。刚走出镇南街道口,只听得“呯”地一声枪响从东南方向传来,司马亭一个激灵,在青鬃马的屁股上猛抽一鞭,青鬃马像离弦的箭,向东南飞奔而去。
司马亭连过了两个哨卡,哨兵们紧张地看着赶来的司马亭队长,打了个敬礼。
“什么情况?”司马亭问了句。
哨兵们摇了摇头回道,“枪声还在前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马亭不敢耽搁,双腿一夹青鬃马的肚子,两脚一碰铁挂链,噌噌地往前赶去。前面就是暗哨了,莫非是暗哨出了问题?
正寻思着,司马亭老远就看见三娃子端着大枪,地上躺了一个人,司马亭催马赶到,来到近前勒住青鬃马,未及下马就问道,“三娃子,怎么回事?”
三娃子用枪指着地上的人说,“跑了一个,打死一个,鬼子的探子,死的这家伙是一个伪军。”
司马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头罩白毛巾,腰扎一条黑布带,胸口中了一枪,鲜血流了一地。
司马亭下了马,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探子,还是一个伪军呢?”
“我是暗哨,前面还有两道明哨,这两个家伙躲过了两道明哨,正得意地说着话,说什么这次回去到山田司令部领赏,我噌地一下从高粱地里窜出来,用枪对准他们喊了声不许动,你猜怎么着,这两个家伙扭头就跑,我举枪打死一个,剩下的家伙滋溜一下钻进了高粱地,我没追上,让他跑了。队长,这是这个家伙的短枪,给你。”三娃子摇头晃脑地说着。
司马亭接过短枪一看,呵,德国造的二十响的净面匣子炮。“不错,你小子立大功了。”三娃子一听乐坏了。
二人正说着话,其余四个哨兵跑来了,看了看地上躺的人,又瞅了瞅司马亭队长手中拿的短枪,心中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山子、二嘎子,你们前面两道明哨是干什么吃的,鬼子的探子都闯到家门口了,若是没有三娃子的暗哨,这回可就坏大事了。”司马亭怒气一下子上来了,冲着二人大声训斥着。
“队长,我们明哨站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闯进来的,我们都没有看见,要是看见了,还能让他闯进来?”小顺子和二嘎子连忙做着解释,说完低下了头。
“同志们,现在,你们知道哨兵的重要性了吧,再嚷嚷着去训练看我不踹你们的屁股。”司马亭用枪指点着哨兵们说,“这次多亏了三娃子,敌人才没有得逞,要是没有你们在这里站岗放哨,敌人摸上来,探知我们的底细,咱们大栏镇可就遭殃了。”
哨兵们不住地点头,司马亭接着说,“放哨站岗要精神着点,要有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你们把家门看好了,咱大栏镇才会安全,大栏镇安全了,咱们的游击支队才能练好兵,才能打鬼子,都明白了吗?”
哨兵们齐声说道,“明白。”司马亭摆了摆手,哨兵们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司马亭把短枪往腰里一插,骗腿上了青鬃马,回大栏镇去了。
再说逃走的那个探子,一头扎进高粱地,没命地奔逃,好歹摆脱了三娃子的追捕,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东撞西撞地撞出了青纱帐,跑上了公路。边跑边想,这下完了,死了一个,也没有探得消息,回去怎么交代啊。干脆撒谎得了,要不然,孔令仁能饶了我,山田司令官也饶不了我呀。
想到这里,一下子沉住气了,又跑了一阵,见逃到安全地带了才刹住脚步,吁吁带喘地擦了擦满头的白毛汗,回头看了看,这才放心地赶往高密县城。
到了高密县城已是傍晚时分,这家伙哆哩哆嗦地走进宪兵队,打了声报告走了进去。孔令仁正在山田的司令部和山田谈着公事,见他进来忙问道,“王小蔫,探听得怎么样?你的同伴呢?”
王小蔫真得蔫了,怯怯地说,“报告县长,报告山田司令,大、大栏镇里外全是兵啊,数也数不清,我的同伴被他们打死了,幸亏我跑得快,才、才逃了回来。”
山田问道,“王桑,你的说,这些人穿的是什么军装?”
王小蔫哆嗦着说,“看样子像****,又、又不像****,穿得没有****整齐,但人家的武器啥都有,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你是没有看到,怪吓人的。”
孔令仁问道,“你真看清楚了?真有这么多武器?”
“可不是吗,真看清楚了,一排一排的队伍正在训练,三四百人呢。站岗的站岗,放哨的放哨,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练兵场上还架着六七门炮呢。”王小蔫添油加醋,把游击队说成了天兵天将一般。
这时,站在孔令仁身边的黄二狗打了个敬礼说,“报告山田大佐,王小蔫为人老实,从不说假话,敢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从上次装备精良的巡逻装甲队的情况看,这股敌人确实很厉害,符合王小蔫汇报的情况,请大佐明察。”
山田这回没有发脾气,挥了挥手,让王小蔫回去了。
“怎么样,孔桑,我说的没有错吧,这股敌人非常强大,我们又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所以,我们必须等待援兵的到来,否则,我们就会吃大亏的。”山田拍着孔令仁的肩膀说道。
孔令仁点头哈腰地表示赞同,一个劲地说着山田乐意听的话,拍着山田的马屁。
“从武器配备来看,这股敌人一定不是什么土八路,很可能是一股来不及溃逃的国民党正规部队。这股敌人不走说明了一个问题,要么是和上级失去了联系,要么就是有上级的命令,固守待援。山田大佐,大栏镇里面我们是进不去了,我们必须在外围严密监视这股敌人,注意他们的动向。”孔令仁得瑟着,瞅着山田的模样说着山田爱听的话。
“吆细,孔桑,你的说的大大的好,我们的必须严密监视他们,在我们的援军到来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吃亏的大大的。”山田看着孔令仁和黄二狗,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道。
孔令仁和黄二狗一个立正,“嗨,我们一定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绝不轻举妄动,等待援军的到来。”
“王小蔫做得很好,看来,要想探知敌情,必须要化妆前行,还必须钻青纱帐,路的不要,否则,全部给逮着,大大的不好。”山田若有所思地说。
“嗨,我这就去吩咐,按照大佐的办法进行侦查。”黄二狗打了个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