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洛亚和王丽怡二人走到独轮车队的最前面,正看到王二叔坐在独轮车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王二叔见玛洛亚和王丽怡来到,慢慢站起身来。
“丽怡、玛洛亚你们来了,铁轨太沉了,独轮车压得吱吱呀呀,走不动啊。”王二叔喘着气,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透了,摸上一把,湿漉漉的。
“这可怎么办?离老河套还有六七十里路呢,才走出三十多里,要想个法子才行。”王丽怡心疼地看着王二叔,又瞅了瞅玛洛亚。
“你们别急,在前面不远处就是赵家楼,那是一个很大的村子,自从火烧赵家楼之后,鬼子的炮楼就废了,村里的人我熟,村长是赵老更,我到村里找他,让他帮忙运到老河套。”玛洛亚见王二叔和王丽怡着急,想起了前方的赵家楼。
“好,玛洛亚,我和你一块去,咱们快点,二叔,你们在这里等等,我们一会就回来。”王丽怡催促着玛洛亚,二人上马,一路疾行,直奔赵家楼而去。
赵家楼是大栏镇到老河套的咽喉,是一个很大的村子,自打火烧炮楼之后,鬼子由于人手不够,就再也没有来过,可是大栏镇游击支队的威名却深深地烙在了赵家楼人们的心中。
“赵老更在家吗?赵老更在家吗?我是大栏镇的玛洛亚。”玛洛亚来到村中赵老更的家门口,使劲砸着赵老更紧闭的院门,擂得院门咣咣直响。
“谁呀?来了来了。”赵老更睡的正香,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院门擂得山响,急急忙忙穿衣起床,开了房门来到院门跟前。
“谁呀?黑灯瞎火的,深更半夜的也不让人家睡觉。”赵老更大声问着。
“我,大栏镇教堂的玛洛亚,有事来找村长你,快开门吧。”玛洛亚在门外回道。
“好来你呢,哎呀,大栏镇的牧师,稀客呀、稀客。”赵老更说着,哗啦一声,把院门打开。
“快请进,玛洛亚牧师,这深更半夜的,看来你们有急事,快进来吧。”赵老更看了看玛洛亚身旁的王丽怡,急忙往院子里让着。
“老村长,今天夜里大栏镇游击队把鬼子的铁路扒了,火车也给炸了,老乡们正推着独轮车把铁轨运往老河套,才走出三十多里,就走不动了,我们想请老村长帮忙,召集赵家楼的乡亲们去支援一下大栏镇的乡亲们,你看行不行啊?”玛洛亚说完,瞅着赵老更的脸色。
“瞧你说的,还行不行,没得说,现在我就召集全村的青壮年,拿好绳索一块去帮着推车。”赵老更说完,回转身进了院门,到了屋里,拿起一面铜罗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赵老更手打铜锣咣咣作响,深更半夜的,家家户户听得非常真切,还以为是闹鬼子,急忙穿好衣服跑了出来,赵老更把青壮年留下,其余的人一听,都回去睡觉了。
玛洛亚和王丽怡带领赵家楼的乡亲们半个小时回到了,独轮车队跟前,高兴地王二叔一个劲地摇着玛洛亚的手,夸奖着玛洛亚。
“乡亲们,赵家楼的老乡们来帮助咱们了,大家加把劲啊,推起来呀,走了,推起来呀。”玛洛亚和王丽怡大声对大栏镇的人们说着,独轮车队又开始吱吱呀呀地走了起来。
有了赵家楼乡亲们的帮忙,二人一辆独轮车,一个拉的一个推的,速度快了许多,累了二人倒班,一个劲地往前推着,天亮时分接近了老河套。
老山田的车队一路尘土飞扬,向三十里外的老桥,王蛤蟆村进发。这时,天光已经大亮,埋伏在白杨林里的张一枪的二排紧紧地盯着老桥,等待着鬼子的到来。
大铁桥附近树林里埋伏的三娃子看到看到鬼子们调转车头,向老桥方向驶去,爬起身来,急急忙忙跑回了大栏镇。
“队长、队长,鬼子向王蛤蟆村去了,张一枪带着二排战士正在那里顶着呢,快去支援。”三娃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福生堂,边说边跑,差点和听到喊声跑出来的司马亭撞了个满怀。
“三娃子,你看到了?”司马亭一把拉住停不住脚的三娃子,瞪着大眼看着三娃子。
“队、队长,我亲眼看见的,赶快集合队伍,怕是张一枪一个排顶不住一百多鬼子。”三娃子回道。
“鲁直俊、王大力,你们两个排随我来,三娃子,你赶快通知二楞子哪个排,让他盯着大铁桥,再通知刘三的那个排,把守好各路要塞,一个鬼子也不能放进来。”司马亭对三娃子等人说着,带领两个排急匆匆向王蛤蟆村方向跑去。
老鬼子山田的车队咔地一声在老桥前停了下来,一百五十来号人黑压压地挤在了桥前,老山田看了看破残的老桥,皱了皱眉,噌地一下拔出了指挥刀。
“杀给给”,随着老鬼子山田的一声咆哮,鬼子两人一排向桥上跑去。
埋伏在白杨林里的二青有点沉不住气,眼睛瞄准,就要射击。“二青,等等,桥上的那两颗手榴弹响了之后再射击。”张一枪提醒着二青,二青慢慢地把扳机上的手指松开了。
躲藏在附近的顺子拽起了长长的绳子,猛然间拉响了手榴弹的导火索,鬼子们全然不知,一个猛冲跑了上来,只听见山崩地裂一声巨响,桥上的十来个鬼子被炸得飞上了天,一米宽的桥面也随即断裂,鬼子的尸体砸向结了冰的河水里,激起河水老高,沉底不见了。
在后面的鬼子一见大事不妙,吓得急忙往回跑。这时,张一枪大喝一声,“打”。二排战士们手中的钢枪冒出了仇恨的子弹,只见桥对面的鬼子堆像麦个子一样纷纷倒下。
老山田吓得像狗熊一样趴在车后,举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着,“杀给给,机枪的给,统统死了死了地。”
鬼子的五挺机枪像疯了似地怪叫着,射向白杨林,只打的白杨树咚咚作响,两名战士负伤倒在血泊里。
“同志们,注意隐蔽,鬼子过不了老桥,桥已经被炸断了,等鬼子停止射击在开枪。”张一枪大声命令着战士们,战士们静静地趴在地上,藏在大树跟地下,再也不抬头了。
“同志们,快啊,早到一步就是胜利,早到一步,就会减轻张一枪的压力,快啊。”司马亭带领着两个排的战士,像旋风一般超王蛤蟆村进发着。
“听,队长,这么激烈的枪声。”鲁直俊边跑边对司马亭说道。
王蛤蟆村方向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司马亭听得心中着急,生怕张一枪一个排顶不住柜子的进攻,脚下的步伐更加紧密起来,战士们一个个超越了司马亭,跑到前面去了。
“鲁直俊、王大力,组织好战士们,要隐蔽好,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鬼子。”司马亭跑的吁吁带喘,大声提醒着两位排长。
“打”,随着张一枪一声令下,队员们又一次瞄准了鬼子,一阵枪声过后,鬼子的机枪又叫了起来,子弹像下雨一般,嗖嗖地从头顶飞了过去。
这是鲁直俊和孩子王的两个排悄悄地摸上了河堤,两挺机枪一架,冒出了火舌,这一下突然的打击,直打得鬼子人仰马翻,嗷嗷乱叫,东奔西逃。
老山田见大势不妙,急忙命令鬼子司机调转车头,匆匆地上了车,丢下二十多具鬼子尸体,一溜尘土,灰溜溜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