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比生产还伤元气,主子的身子虽是没有大碍,可是心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华洛端了一杯茶放在一边,华洛是从五品御女,是三姐有孕后皇上安排在三姐身边照顾三姐的。正常来说,每宫才会有一个御女掌管宫中事物,怡和殿是不应该有御女的,由此也可见皇上对三姐的重视。
我看了看华洛,“皇上最近没来么?”
“自主子小产后,皇上只来了两次。”华洛回道。
我点点头,“三姐无须多想,只管养好身子。皇上即便来了,看到三姐这样子也会心烦,三姐想要皇上常来,身子也要先好起来。”我看着三姐说道。
三姐垂下眼,然后点点头,“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
“那我陪三姐一会,三姐好好睡一觉。”我说着扶三姐躺下,然后握着她的手坐在一边,三姐很快便睡了过去。我慢慢地将三姐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带着华洛出了房间,“把这些日子的事详细地说一边。”我坐在大堂一边喝茶一边对华洛说道。
“是。主子生辰那日,王妃离开后没多久皇上就来了,不过奇怪的是,和皇上一起来的,还有贵容林月儿,贵容说是在路上遇见了皇上,便一起来了。来了便是客,皇上又在,主子虽然不是很开心,但是还是要藏在心里。不过贵容坐了一会便走了。皇上第二日便去了贵容那里,而且接下来的几天也都留宿锦华轩。初二那日,主子去给太后请安,贵容竟然也在,看样子,太后还颇喜欢贵容,说是贵容要是无事,以后便去永寿宫陪太后用晚膳。”
我点点头,从五品的贵容按理说不需要给太后请安,而太后一般也不会见五品以后的妃嫔。
“所以当晚主子和贵容便都在太后那里用晚膳,从永寿宫回来,主子心情大为不好。当晚吃了安胎药后便小产了。”
我看了看华洛,“你只是提到贵容,可是怀疑她?”
“奴婢没有怀疑谁,只是贵容向来不和主子往来,主子也觉得奇怪。”华洛低头说道。
我端起茶杯,然后点点头,“那除了贵容,都还有谁来过三姐这里?”
“回王妃皓姬,肃仪,敬仪和沈才人都来过,别人就没有了。”
“那三姐小产后,还有谁来过?”
“肃仪和敬仪。”
“知道了,你跟着三姐,便多多开导三姐。”我说着将茶杯放在桌上,可是收回手的时候却不小心打翻茶杯,茶水洒在我身上,华洛急忙拿出手帕帮我擦身上的茶水,“王妃,有没有烫到?”
我摇了摇头,“无事,茶已经不烫了。”说着我从她手里拿过手帕,“本妃自己擦就好了。”擦好了茶水,我将手帕递给她,“王妃,穆亲王在门外,说来接您。”良公公走进来报道。
我站起来,“那本妃便回去了,等三姐醒了告诉她我改天再来。”我说着看了看华洛。
“是。”华洛福了福身,我抬步向外面走去,南宫傲舒看了看我,眼里不乏有疑问的成分,我没有说话,走了一段,我开口问道,“穆亲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去了御书房,不过宫人说皇兄去找丽妃了,又去了母后那里,不过贵容在,我也不便多留。”南宫傲舒转头看了看我。
我点点头,然后将手伸到他面前,“你闻闻,什么味道。”
南宫傲舒低头闻了闻,然后皱起眉头,“麝香?”
“果然。”我心中了然,看来倒真的是皇上动的手脚,先是将华洛安排在三姐身边,整日闻着麝香,再宠信别的女子,三姐又气又急,自是小产了。
“怎么了?”
“你可能带我去太后那里?”我看着他问道。
南宫傲舒皱了皱眉,然后点点头。
到了永寿宫,太后果然还在和林月儿聊天,看样子还真的很开心,“母后,王妃说也很久没来给您请安了,儿臣便带王妃来了。”
太后看着我点点头,“难得凌儿有这份心,刚刚去看你姐姐了?”
“是,三姐的身子还是很虚弱。”我回道。
“哎,也难为她了。”太后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的事也总要想开。”
“臣妾已经劝过三姐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愿三姐早日想开。”说着我看了看林月儿,然后开口道,“刚刚听三姐提起,贵容常给太后请安,臣妾恍然想起这些日子臣妾经常进宫看望三姐,却没有来给太后请安。还望太后不要怪罪。”
“见你和菀贵嫔姐妹情深,哀家倒是羡慕,想想哀家的姐妹,也已有经年不见。”太后道。
“妾身在家的时候,祖母仍然在世,那时候祖母就怕一个人,没人陪她聊天,所以妾身便来陪太后聊聊天,能帮太后打发时间,心里再想祖母的时候,也有些安慰。”林月儿垂眼说道。
“听说前些日子,舒儿府里死了一个侍妾?”太后看向南宫傲舒。
南宫傲舒点点头。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太后继续问道,不过想来对婉婷的死应该有所耳闻。
“是有些突然。”我接道,“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是臣妾疏忽。虽然那侍妾出身贫寒,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臣妾必然不会糊涂了事。”说着我看了一眼林月儿随后看向南宫傲舒,示意可以走了。
南宫傲舒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儿臣和王妃便不多打扰母后了。”
太后点点头,“儿臣告退。”我也福了福身,然后跟着南宫傲舒向外面走去,不过没走多远,林月儿就追了上来,“穆亲王,王妃。”
我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林月儿走过来便跪下了,“贵容这是做什么?”我微微皱了皱眉。
“王妃,妾身知道菀贵嫔小产后最怀疑的便是妾身,但是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林月儿低头说道。
我看了看林月儿,倒也是聪明女子,我只说了几句话,便已听出我的话有所指,“做与没做,心里清楚便好,贵容何必向本妃解释?”我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