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是没有资格去发动战争的。”幽幽叹气,右相收回看着那幅画的目光转视白末,“算了不说了。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理了理帝袍,白末微微低头来掩饰自己眼中的疲惫和泪光。
“罗楼他……找到了陆青。”说话时,右相的视线立刻变得无比凝重。
脚下一个踉跄,白末还没来得及擦掉眼中少许的泪花就猛地抬起头看向右相。
“纳尼!?那混小子被罗楼找到了!?雾草他们搞甚马玩意!?”白末一口一个混小子,之前的高冷早就不知被她踢到了哪个旮旯里。
干咳了两声,右相心中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这货。他最近可真是有些感情泛滥了。
“上次的信鸽你还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啊。味道真心的不错。”说到这,白末的眼神便开始了不自觉的迷离。
“咳咳!据探子回报,那是陆青搞的鬼。他在信鸽的腿上涂了一种慢性剧毒。”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右相语气里有些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啊?哦。等……等,什么?!那是他搞的鬼?!”白末此时的鹅蛋脸上尽是写满了“卧槽”两个大字。
不想再继续下去,右相抹了一把老脸便准备挥袖离开。
“诶等等等等等一下。右伯,你的意思是那厮现在在帮罗楼?”迅速拉住右相的衣袖,白末的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右相。
拍开白末的手,右相瞥了一眼那些隐藏在屋顶上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暗卫们只得在心中道了一声歉。
老夫也想快点离开啊,可是有碍于这里是这丫头的地盘,老夫不得不回答她的这个白痴问题啊!
“陆青现在是罗楼的军师。这个消息我想大部分人都可以想到。”右相的言外之意就是只有你这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白痴丫头才会不知道。
“哦……”白末若有所思地转身,而右相趁机便以一种他迈入五十之后从未有过的速度离开了御书房。
“那就是说……咦?人呢?”突然转身,白末刚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想要和右相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无语的发现身后的人早已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时间可以抹去一切。事实证明了这句话的真实。
十年前,当时方才十七八岁的陆青愣愣地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小上五岁的女孩穿着奢华的衣服面色强装淡定地在身后一群有着杀戮气息侍卫的跟随下行走在满地的尸体间。
“小弟弟,这里很危险哦。”低头看着那明明比自己还要小,还要害怕的女孩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种话,陆青十分不留情面的笑了出来。
然而就在之后,他的脸就被一个刀刃瞬间划过。
抬头目光森寒地望着那缓缓收手的侍卫,陆青并没有表现出畏惧。
“你……不疼吗?”女孩那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上满是关心,可是眼尖的陆青却还是在她灵动的大眼睛内看到了一丝调皮。
“割你一下试试?”陆青挺直了腰板不屑道。
而那个女孩看着面前那虽然是满脸灰尘,一身破烂,但是眼中却有着那抹骄傲的少年,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瞬的崇拜。
抬手阻止了身后欲下杀手的侍卫,女孩对着少年友好一笑,“嗨,我叫白末。你叫什么?”
路青斜视着那在这片人间地狱里突然绽放的那道明亮冷哼一声,“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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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十年后的路青面色慵懒地看着手中的信件。片刻,他松开了夹着那张纸的修长手指。
“传令,今晚连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