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大山里。
二人已经走了整整一天。
吴佳琼本来心情大好,以为走了****运,碰上了如此慷慨的二货少爷。此时却已被李发财大少爷折磨得如同霜打的茄子,满脸憔悴,一身疲惫。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走了****运,只是单纯地踩了臭****而已。
王峻穿着红裤衩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忽然见前面一片野草长得旺盛,厚甸甸的如同一张毛毯,便高兴地一跃而起往草坪上一扑,伸手打了个响指,怪声怪气地说道:“琼儿,少爷这肩膀……这背……这胳膊……这腿都酸得很。你说该怎么办呢?”
吴佳琼楞了一会儿,原本疲惫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走过去像僵尸一般机械地,狠狠地给王峻捏肩捶腿。
“舒……服!”王峻双手猛然紧紧抓住两把野草,面目狰狞地呻吟了一声。
自己要的大保健,含着泪也要做完。按了片刻之后,王峻艰难地扭过头挤出一丝笑容问道:“琼儿,你酸不酸?要不要少爷我……”
“不酸!”吴佳琼喘着粗气,手上不停,板着个苦瓜脸,说道,“我甜死了!”
王峻眼睛一亮,道:“那少爷我尝一尝?”
吴佳琼皱眉从肩膀上抓下一大片水藻,硬塞进了王峻口中。王峻赶忙一口吐掉,连吐了几口唾沫,皱着眉瞥了她隐约可见的白嫩胸口一眼,不悦道:“少爷我要吃那一块地方的,水嫩……”
于是,吴佳琼一把将王峻的头按进草丛里,紧接着便跳上了他的背,又蹦又跳地给她来了个大保健。
最后爽得王峻几乎口吐白沫。
同样是那啥,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别人那啥是死在女人肚皮上,怎么我那啥,就差点死在女人臭脚丫子下?
天黑了!
一堆篝火燃起,上面架着一只野鸡。
王峻翘着二郎腿吃着小野果靠坐在一棵树下,很随意地指点着吴佳琼烤野鸡,道:“琼儿,火上来了!控制火候……怎么就这么笨呢?不用把鸡拿走,撤柴撤柴!”
“呀!火又小了,加两根柴,再加两根!对,再家两根……哎……那根不行,那根不漂亮!”
“恩!不错,该把鸡翻翻身了。左三圈,右三圈,恩,可以,脖子动一动,屁股也扭一扭。对..拿树枝刷点野蜂蜜……屁股就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吃,难道你喜欢……那就刷点儿吧!”
“哎呀!琼儿,注意野鸡的受热面。这可是门技术活。这两条鸡腿要确保外焦里嫩。少爷我想这野鸡左半边七分熟,右半边八分熟,脖子九分熟,屁股你自己……”
吴佳琼实在忍受不了,转头瞪了王峻一眼,右手拿着的蘸蜂蜜的棍子,一把从野鸡肚子捅进直接破背而出。仍觉不够解气,她再往野鸡上面吐了一口口水,口水在火焰中滋啦作响,满眼怨恨地看着王峻。
王峻赶紧连往嘴里塞了七八颗野果,靠着树站了起来,慢慢躲到了树后面,从树后伸出脑袋说道:“少爷我今天吃素。”
可怜的野鸡被丢进了火堆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
吴佳琼气饱了,什么也没吃。
第二天清早。
王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肚腩,展开双臂一抖,学着地主老财的口气,慢慢说道:“琼儿,给少爷更衣。”
王峻全身上下就一条红裤衩,哪里还有什么衣服?
吴佳琼偷偷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摘了两片树叶,在他肩头一边放了一片,冷声道:“好了!
王峻左右看了一眼,拿下两片树叶,塞进裤腰带中,点头称赞道:“不错!琼儿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机灵了!”说着背负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边走边说道:“感觉琼儿最近对少爷我的所作所为不太认可啊!不过我相信在我良好的品行熏陶下,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跟少爷我一样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吴佳琼跟在大摇大摆的王峻身后,隔空对着王峻的后脑勺连扇了十几个巴掌。
王峻可以把她的亲吻看的一文不值,但是吴佳琼自己绝对不会轻看自己。既然已经起誓,吴佳琼也是无可奈何。说了五年的丫鬟,便是一天都不会少他的,直到五年后吃到极品海妖花为止。
然后……哼哼……等着瞧……
二人在茫茫大山里行走三日,小丫鬟吴佳琼一直对小主子王峻有极大的怨念,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唠叨了三天三夜。
怨念不是对于行程的艰难,大山之中虽然野兽繁多,前来攻击想要吃掉他们的也不少。但对于一个少年妖皇,一条小黑蛟龙来讲,这都不过是一些无知的欢欢乐乐来送死的野味而已。
怨念也不是王峻得意忘形,像个暴发户一般颐指气使地折腾自己。
第二天晚上,王峻躲在一丛茂密的草里,斗胆把红裤衩丢给吴佳琼,让她去帮忙洗干净之后。吴佳琼没有立刻撕碎红裤衩,拿着它消失了半个时辰,回来的却是一条小黑蛟,它闭着眼用双爪把裸身的王峻收拾了一遍之后,王峻乖乖地自己把红裤衩洗了。洗得有史以来第一干净。之后的王峻便老实了许多,许多恶趣味的想法不敢再实施。
这是小丫鬟第一次起义,抗议地主老财的暴行,为受苦受难的自己谋求一点权益。
不过,吴佳琼的怨念确实是因为红裤衩,是王峻只有一条红裤衩。
这三天来,王峻背负着双手大摇大摆地翻山越岭,就如同一个王者视察自己的领地。可他却只穿着一条红裤衩,裸着精壮的上身,裸着两条毛腿,这气势瞬间就变了。说是一个少年王者巡视山林,还不如说是一个不知羞耻地猥琐小老头在玉米地里偷棒子呢!
最让吴佳琼生气的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峻总会偷偷起身去洗裤衩,挂在树枝上让夜风吹干。此时的王峻便是一丝不挂。虽然他第二天天未亮时便会重新穿上。可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种级别的妖兽,一点微小的异动便能够让她醒来?难道他不知道借着夜晚微弱的星光,她便能够视黑夜如同白昼?
好吧!
不睁眼便好了!
可王峻自己不也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吗?难道会不知道偶尔总是会有一点点好奇的嘛!他自己还珍藏过两张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呢!
于是乎,吴佳琼眯着眼睛偷偷摸摸的透过灌木间微小的缝隙,一晃而过地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东西。
或者说,是一条。
不知羞耻!
这一切,都是王峻这不要脸的东西的错!是的,绝对是他的,我是受害者!
王峻也不知道吴佳琼为何如此气愤,对自己的红裤衩怨念如此之深。在他耳朵被唠叨起茧之后,王峻紧了紧已经过于宽松的裤衩,不悦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这小红裤衩,那我就不穿了?”
吴佳琼愣住了!
醒过神来之后,吴佳琼迅速地左右张望,嘴里气愤而急切地念道:“水呢?哪里有水?哪里有活水?”
王峻举手投降。
这天的下午,王峻便抓了两头连裤衩都没穿的老虎泄愤,身上披上了两件虎皮,用细藤仔细地绑在身上。虎皮加身看起来威武霸气,可只有王峻知道这没有处理的虎皮贴在身上是多么难受。
吴佳琼仍旧坚持她的水藻装。
奇怪的是,这些水藻竟然没有枯死。每天黄昏时分已然干焉的水藻,在一夜过后,似乎吸足了夜间水汽,清晨十分又是青翠饱满,鲜嫩欲滴。
王峻很喜欢这水藻装若隐若现的美感,所以他没有二话,而且时常命令小丫鬟在前面带路。他则是在吴佳琼身后一脸正气地跟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大义凛然地说道:“禽兽一般都是跟在从人屁股后面,趁人不注意时攻击。我是男人,我断后!”
吴佳琼回头,只看到王峻,哼,禽兽果然喜欢跟在人后。
一个月后。
主仆二人终于走出了十万大山。
此时他们正坐在一辆马车里,二人衣着华丽对视而笑,似乎都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十分有趣。
此时的二人十分有钱,绝对有钱,真正的地主老财,都租得起马车,请得起车夫,买得起漂亮衣服,吃得起大碗面条了!
至于只钱怎么来的,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