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医生说只要静养一周就可以了,慕天皓还是死磨硬缠,让悠然休息够了2个星期。
这期间,宋子潮来看过几次,顺便跟悠然说说画展筹备的事情。这次画展,有了钱会长的帮忙,规格提高了不少,有很多重量级人物都会来参加。
在宋子潮看望白悠然的时候,慕天皓在房间里待着不肯走,白悠然给他使眼色他当看不到,自顾自地看书,还做出好像很客气的微笑说:“不用管我,你们谈,你们谈。”可他的目光却总是悄悄盯着宋子潮,一看到宋子潮坐得离悠然近了,他就借故要给悠然吃水果,或者喝水等等理由,不动声色地把他们俩隔开。
面对做出这样幼稚举动的慕天皓,白悠然真想对宋子潮说:“这货我不认识!”
两周以后,白悠然的身体恢复好了,又去医院做了复检,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她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从慕天皓这里搬出去。等到画展结束后,就办手续。
慕天皓当然不许,可是白悠然发狠地对他说,如果他再这样强行留着她,她只好再次消失,这次,她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慕天皓看到,白悠然态度坚决,没有回转的余地。慕天皓蔫了,无奈地耷拉着头,拖住白悠然的行李箱,委屈地说:“悠然,你要走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悠然呻吟一声,一只手扶着额头问道:“什么条件?”
“你搬出去后,允许我经常去看你。”慕天皓观察着白悠然的表情,提出了这个要求。
白悠然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慕天皓会提出跟她一起住什么的,她已经决定,如果他提出的话,那他们必须马上办理离婚手续。既然只是允许他去探望,自然是在她方便的时候,才可以。
“好吧!”白悠然答应下来,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慕天皓颓然坐在地上,望着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像是被挖掉了一块,又空又疼。
画展定在H大校园内的会议中心一楼,那里有本市最大的展厅。有不少艺术展都在这里举行。M市艺术协会的钱会长,为悠然和宋子潮主持这次画展,而且他还是顾然的学长。这让M市掀起了不小的风波,顾然的名字,也在媒体上被频频提起。
画展主题是:迟风飞鸳——顾然、宋子潮联合画展,题目取自杜甫的一首《绝句》中的字。
画展前一天,宋子潮带悠然来看了看展区布置。
展区布置成了回廊式,按照那首绝句,分成了四个区域,分别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从第一句开始,顾然和宋子潮的画作隔区而放。展区中心空出的一块,是用来举行记者招待会的地方,已经布置好了主席台、记者席和旁观席。记者招待会和画展区用一面面古典屏风隔开,屏风是半透明的,不影响参观,记者招待会上的人,也能大致看到后面的画。
“怎么样?悠然,还满意吧?”宋子潮带着悠然到处走了走,咨询悠然的意见。
其实前一段时间,悠然休养的时候,宋子潮就来找她讨论过展区布置的事情。基本上,展厅的布置都是按照白悠然的设想来的,画作也已经选好,只等晚上挂上,第二天开展了。
“子潮,辛苦你了。”悠然挽着宋子潮的手臂,在展厅里绕了一圈后,感激地一笑。这段时间她不能活动,只是出了出主意,这里的一切布置,画作摆、挂,都是宋子潮操办的。
宋子潮微笑不语,带着悠然来到展厅西南角一个房间,打开门,指着里面说:“这里是专门为你安排的休息室。”宋子潮伸手阻止了悠然要反对的话,“我知道你已经没事了,但明天来的人会很多,你现在也不宜太累。我就安排了这个地方,到时候,如果不能支撑,你就在这里小歇一阵。”
“谢谢你,子潮。”悠然望着宋子潮,他这段时间为自己的事东奔西走,忙得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你为我做得太多了。”
宋子潮望着面前的悠然,经过这次调养,悠然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下巴不再尖得让人心疼,稍稍圆润了一些,两颊也有了红晕。
他把悠然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抚向耳后,呵呵一笑,说:“我自己的作品也是要展出的,这次能有这么高规格,实在还是沾了你的光。”
悠然低头莞尔,手臂将宋子潮挽得紧了一些。
第二天,画展正式开始。这次画展要举行一周,本市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接到了邀请函,还有许多外地,以前见过顾然或者宋子潮作品的,也都慕名而来。
还有,因为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关系,不少媒体也已经到了场,在招待会的媒体专区等着第一时间抢照片。
慕天皓也接到了邀请函,慕氏是M市的龙头企业之一,自然是要到场的。何况,这还是他心爱的女人第一次作品展,即使没有邀请函,他也要来。
慕天泽早就听说了悠然要举办画展,前段时间,慕天皓在家照顾悠然,他就在公司挑大梁,也没空去探望。这次正好借画展的机会,看看悠然怎么样了。
聂文倩在那次企图联合媒体封杀白悠然的行动失败后,慢慢回过味儿来。她不再搞那么大动静了,但小动作也没少做。即便弄不倒白悠然,也要恶心她。不然,心里怎么能平静下来?
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听说有不少大型的媒体到场,而且,这次画展,是由M市艺术家协会的会长牵头组织的。聂氏旗下的媒体也有很多接到了邀请,说是会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在招待会上,将对画家顾然之前涉及到的一系列负面消息进行公开的正面回应。
这一切让聂文倩好奇,她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来到了现场。
到了会场,看到邱云颂也在那里,正在跟慕天皓说话。两个人说什么不清楚,不过,脸上都带着社交场合习惯性的笑容,仿佛都照着一个模板做了面具。
聂文倩扬起嘴角,这下子可好看了。不知道一会儿,又会有什么样的角色到来呢?聂文倩很是期待。随即,她跟身边的人悄声交代了一下,眼光向媒体区瞟了一眼,下颌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身边跟着的助理很快消失了,聂文倩挂起满面笑容,风情万种地向邱云颂那边走去。
“想不到,慕总裁也对绘画感兴趣。”邱云颂站在一幅画前,跟慕天皓聊天。那是白悠然最近的一幅作品,画的是一棵大树上的一窝燕子,老燕子正叼着食物喂巢中的小燕子。画面颜色干净、明亮,又有点阳光照射下柔光的感觉,看起来给人感觉非常温馨自然。
慕天皓看着这幅画,想象着悠然画这幅画的心情,转过头来,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邱总不也一样有如此雅兴?”
邱云颂眼角掠过门口,正看到聂文倩袅袅婷婷,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
聂文倩本来就长得漂亮,身材凹凸有致,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长礼服,鱼形礼服把她玲珑的线条勾勒出来,胸前虽然是中规中矩的浅V领,后背的镂空开口却直降至臀部,背后一条隐约的线条,让人平添几分想象。
这样的聂文倩,一进门就引起了在场大部分男士的注意,她走过的地方,像是有磁力一样,把一路的眼珠都吸了过去,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邱云颂和慕天皓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聂文倩,只不过,慕天皓是面无表情,而邱云颂则怀着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聂文倩,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