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捡火把,咱们一鼓作气跑出村子。”严从锦看到五只尸煞将姬无双和张知之围在其中,急忙就想逃走。
“可是,姬无双和张知之怎么办?”梦青瑶这丫头显然是不肯抛弃刚刚结识的朋友。
严从锦冷笑道:“就算去救他们,还没到跟前他们就死了。”挑了根烧得非常旺的树干,正想转身离开,身后啸声传来已经交了手,回头一看,只见张知之跳在半空,双腿横叉,两只手由后脑处狠狠往前抡了下来,手中乌光闪过,一柄足有六尺长的巨斧出现在他手中,这巨斧通体乌黑发亮,斧柄与斧刃几乎等长,挥将起来声势惊人。
下方那尸煞尖啸一声迎上前双臂斜托,正好架住斧柄,但张知之由半空中往下抡本已占了优势,斧子显然又极为沉重,这尸煞哪里能托得住,被巨大的力道压得跪倒在地,好在力道已尽,堪堪躲过一劫。
“他妈的,倒有些力气。”张知之骂了一声,双腿踢在尸煞胸口,借力拖着巨斧落在地上,自己都有些喘,当下收了巨斧,喝道:“捆龙索!”往腰间一拍,就看一条金色绳索飞将出来,把他面前尸煞捆了,他躲过其余四只尸煞跳至空中,手腕一抖握住一柄长剑,喝道:“去!”
长剑飞出,纵向裂开一分为六,去势之快有如闪电,立时将被捆住的尸煞洞穿而过,随后合而为一收入手中,捆龙索也飞了回来。
“我去,不过如此。”这小子颇为得意。
那边严从锦等人都惊呆了,这真的是杂役弟子吗?难怪全然不把尸煞当一回事,原来尸煞根本没办法对人家构成威胁。
季彦和孟献章还有钱玉环更是脸上发烫,一路上都以为自己是正式弟子,人家是杂役弟子,却没想到人家深藏不露,就凭这等法宝,只怕来头也不会小。
这时张知之又要故计重施对付其余四只尸煞,不料背后阴风忽起,方才被刺穿的尸煞竟然又扑了上来,他一时大意被按住肩头,立刻趴倒在地。
“完了。”所有人的心里同时喊了一声,姬无双也吓了一跳,这要被咬了可不是玩的,正想去救,只听张知之骂道:“哪个畜生敢伤我。”接着就看他身下白光一闪,那尸煞周身结冰不再动弹,被他轻易晃了下来。
变化太快没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连姬无双也非常好奇,除了元元子,他在学宫就这一个朋友,虽说也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却没想到手段多到吓人。
张知之爬了起来,笑道:“还想阴我。”胸口白光再闪,周遭三只尸煞顿时成了冰疙瘩,他又放出捆龙索将最后一只尸煞捆住,拿出飞剑一阵乱捅,见这尸煞不死,不由奇道:“姬无双你来看看,捅不死是怎么回事?”
姬无双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走过来蹲下,看了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又问张知之:“我真不能看他的脸,这一会又想吐了,不过它是死人,怎么杀一个死人?”
张知之道:“这还不简单么。”一耳光扇在尸煞脸上,叫道:“说,怎么能弄死你?”
姬无双都愣了,道:“我看它除了会叫几嗓子屁都不知道,也就是最笨最没用的那一类尸煞,再说就算他懂你说的什么,他能回答你么?依我看你捅他心窝或者泥丸试试。”
张知之将飞剑一分为二同时刺中了心窝和泥丸,姬无双要阻止他却没来及,尸煞惨叫一声立刻死了。
“我靠,到底是刺了心窝死的还是刺了泥丸死的?又或者是两个一起刺才死?你非得一下刺进去?”姬无双恨不得掐死这小子。
“我去,不是你让我捅它心窝和泥丸么?现在你又怪我,要不再找一只试试?以后遇上了也好知道怎么办。”张知之颇不服气,自己可没乱来,完全是按要求捅的。
姬无双道:“不说就五只吗?还找个屁,杀都杀了,我看就这样吧,以后遇上了再试,要不回去问问元元子,他可能知道。”
那边严从锦眼看人家竟然逮个尸煞研究,再对比自己简直无地自容,对云柔道:“这个张知之的法宝未免太霸道了,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云柔神色疑惑,一直在看张知之,闻言便摇了摇头,道:“他和姬无双平日里关系很好,或许姬无双能知道一些吧。”
严从锦道:“我只是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要去当杂役弟子?且不说他还有法宝没用,只凭现在展露出来的,就足以证明他的背景不一般了,尤其是冰冻了尸煞的那件法宝,好像是自行护主,说明里面已经有器灵了,所以我敢肯定,那绝对是灵器,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说到这里眼都红了,其实修行界的弟子也并非没有法宝用,只是许多门派资源不足,师父们有了法宝肯定也是优先赐予资质上乘的弟子,又或者因为做了某些贡献被师门赐予法宝,后者所得往往还要好些,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弟子们的法宝都是慢慢积累的,以张知之来说,他并没有显露出多好的资质,年纪又不大,根本不应该拥有多件法宝,尤其是拥有一件灵器,这类法宝可不是随便能弄到的,所以也难怪严从锦会眼红。
这时姬无双往四周看了看后露出疑惑的神色,对张知之道:“尸煞都死了雾怎么还没散?”在这里神识难以及远,望气之法也不太好用,但他知道这透着血腥味的浓雾肯定是从村尾过来的。
张知之经他一说也觉得奇怪,问道:“这雾里一股子血腥味,总不是自然形成的,你看是怎么回事。”
姬无双道:“这谁知道呢?你跟我去村尾看看。”走了几步又问张知之:“你刚才怎么把尸煞冰住的?”
张知之掏出那面带有狼首的铜镜晃了晃,笑道:“这东西才是真正的宝贝,有个统称叫御灵宝镜,说它是法宝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只不过我修为太低,它还不肯认我,但只要出现危险,我以神识相求,它断然不会不管我的死活。”说着轻轻抚摸御灵宝镜,眼神非常温柔,就好像看着亲人一般。
姬无双惊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御灵宝镜是个活物?”
张知之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灵器之上的法宝都有器灵,要说是活物的话也说得通,但御灵宝镜并非灵器,它是一件真正的空间法宝,这东西云柔也有,但她的只能存死物,我这面御灵宝镜却能任由活物进出,其中空间巨大,足有数十丈方圆,方才冻住尸煞的就是住在宝镜中的踏雪兽。”
姬无双简直如听天书一般,急忙追问:“踏雪兽是什么?上面不是有个狼头么?它怎么住在里面的?”
张知之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自己也有些骄傲,笑道:“踏雪兽是珍兽的一种,长得有些像狼可不是狼,你从铜镜上哪能看得清,它长得可漂亮着呢,再说说它为什么住在里面,其实踏雪兽是要借助御灵宝镜中开辟的福地修行,这也是当初与我家订下的契约,我们提供御灵宝镜,它对宝镜的持有者效忠,你可不要以为这就能控制它了,珍兽的脾气多半不小,大家也是合作关系,所以遇到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这样大家都开心不是?”
姬无双自是非常羡慕,对踏雪兽非常好奇,就问道:“你能不能让它出来我看看?还有,它是公是母?要是母的不得生小的吗?”
张知之一脸错愕,惊道:“你真是想像力惊人啊,第一,我喊它它也不会出来;第二,珍兽孕育后代非常难,一对珍兽夫妇几百年都未必能产子,你说有多珍贵吧,还有你千万别说什么公母,珍兽眼中人都是低下的,它不说你是公是母就不错了,你要在珍兽跟前说这话,脾气坏的当场就得弄死你,比如我家这只踏雪兽。”
姬无双干笑几声道:“我也就随口说说,下次遇到珍兽肯定不提公母。”
张知之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睡着了吧?做梦呢?珍兽是这么好见到的?想当初有人说在大雪山发现一只金顶踏云兽,也不知怎么就传开了,好家伙,金顶踏云兽是没见到,好几座雪山倒是给打没了,不过话说回来了,金顶踏云兽在珍兽之中乃是排位第一的祥兽,这么多人去抢也不稀奇。”
姬无双心下骇然,看样子这珍兽果然不得了,只是一个真假不分的消息竟然就让这些修士大动干戈,他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以现在的修为,在这种环境下别说去抢珍兽,能活下去都是奇迹了。
这两人聊着聊着就走远了,后方严从锦等人却不知该往哪去,好在危机已除,四只尸煞都成了冰疙瘩,正商量着搬出去烧了,忽然四周的茅屋内都点起了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