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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目标就是消灭你想消灭的,得到你想得到的(1)

科比对赢的理解随着时间的飞逝,当某天科比?布莱恩特即将站在斯台普斯中心接受球衣退役典礼的时候,他准会想起2009年6月14日那个遥远的夜晚……那天,在奥兰多的总决赛第五场,湖人以总分4:1夺得了总冠军。所有科比迷们为此激动不已!

那时记者问科比:“杰克逊为何成为伟大的教练?”科比简短地答道:“他能让所有人团结在一起,他让球队产生了化学反应。”当被问到“你夺得四次总冠军和之前的三枚戒指有什么不同”时,他说:“对我的怀疑结束了,我当时还是个孩子气的家伙,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的确,科比之前的那些沉重已经完全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正如一位和他朝夕相处的湖人工作人员所言:“从拿到无鲨冠军的那一刻起,科比就解脱了。他不再焦虑,他彻底摆脱了之前的丑闻和质疑,仿佛是已经翻越了山巅的孩子。”事实上,2009年的科比?布莱恩特大起大落,以至于无论是科蜜还是科黑都只能对他发出无限的感慨,大叫“god”。

年少轻狂时候的科比曾经口出狂言:“恨我,因为我华美的表演,我自信到狂妄;恨我,因为我精准的后仰跳投,我对胜利的热切渴望;恨我,因为我是个无所不能的老手,一个胜者……请用你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来狠狠的憎恨我,憎恨我被同样执著的一群人所深爱着,理由——居然和你的丝毫不差。”当麦蒂、卡特他们的年少轻狂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科比竟然真将一切的‘狂傲’变成了现实,这不得不令人折服。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科比的时代。如果还有人将2007年他以56%的支持率击败蒂姆?邓肯归结为人气的原因,2008年他在团队荣誉上存在着瑕疵,那么2009年的科比?布莱恩特之已经毫无疑问实至名归。

科比?布莱恩特,我们在分析研究他的时候可以将他的职业生涯分为三个时期。从不错到自我的阶段他走的一路艰辛,但却在从“自我”到与加索尔联手的最后阶段走上了辉煌的顶端。

大家对于2008年魔术师客串记者专访科比的那一幕应该印象比较深刻吧。当时魔术师表情严肃,像个真记者般煞有介事的问科比“今年你把你的比赛、你的球队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谈谈你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吧”,之后,魔术师忽然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干脆说说湖人是怎么搞到加索尔的吧。”当然,我们无意去探讨魔术师问的问题是不是中肯,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科比那仿佛抛物线轨迹般的人生是与他的队友息息相关的。他曾说:“我一进联盟就开始为一支要拿60胜的球队效力”。

的确,湖人正是因为有了24号的存在,令整个战队从无限的强大迈向了极度的强大,从优秀迈向了卓越。24号,他的确在这只球队中起着主力军的作用。

如果非要对科比?布莱恩特这样一个球员做出评价,那无疑是非常有难度的。因为有句话说的非常的好——文字在有的时候是非常苍白无力的。科比他作为篮球队的一个耀眼的明星,他从未曾拥有过迈克尔?乔丹或老虎伍兹那样近乎完美的职业生涯,也从未像这俩人一样在神坛上雄霸,让人只敢仰视不敢高攀。14年前,当科比在洛杉矶签下第一份球员合同的时侯,他就注定了与NBA之间的缘分。因为没人更能比科比更好地诠释生命的张力。

每个职业球员一生中也许都会对记者说上成千上万次的“我渴望胜利”或者“我痛恨失败”,但当他们收工回家,远离喧嚣的球馆,远离失利的哨声,远离那些叫嚣着的球迷的时候,仍能时时刻刻将这些语言萦绕耳畔的人永远只有极少数。从某种意义上说,主场绝杀国王前那次被粉丝津津乐道的舍身扑救,远远比绝杀本身更像是个标志性的缩影。因为人们会说只有疯子才会在坐拥了联盟头牌、亿万身家和4座冠军奖杯之后,还在一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里干那种蠢事。所以,科比说:“我明白,自己不必再为数据或者荣誉打球了,该做的我都做过了。但就是停不下来,没什么东西刺激我,但我受不了输。”

对科比有些了解的人可能知道,他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庆幸的是,他是极少数的胜利型强迫症患者。他的那种强迫性的症状不仅表现在篮球场上,还表现在日常的生活中。某个记者曾在采访他的时候,挑衅性地对他戏弄:“咱俩先比比做俯卧撑吧。”

他说:“我现在不想做俯卧撑。”但对方毕竟是有备而来,利用了激将法:“Comeon,我可已经告诉了朋友们我能打败你哟。”科比嚣张地说:“我听出了你声调里的挑衅,我不能让你赢,然后去跟别人四处吹牛。”这是何等让人觉得可笑的问答,里面含有的智慧和魔术师、巴克利、姚明相比简直是小学生级别,但这正是科比?布莱恩特如阿甘般可贵的一面。据说,这个技术拙劣的电子游戏玩家在他小的时候常常会因为每次与人对决时被虐而彻夜不安,强迫症迫使他第二天就会不依不饶的纠缠对手,为自己争取重赛进而翻身的机会。所以这种性格下的科比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言语。例如当有人问“假如只有5尺3寸240磅而不是6尺6寸200磅,今天的科比?布莱恩特将会是什么样的人”

时,你别想从他嘴里听到“我也许会是个公务员、餐馆老板或者地产商人”那么靠谱的回答。他会说:“那我只能做个举重运动员了!”

科比曾经说过,他的生活里可以没有篮球,但必须要有竞赛,要有取胜的希望。由此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三十年来,不论是球场上还是生活中的胜利对于科比来讲,也有着同样的药用。科比曾经说过:“从3岁起我就开始打球了。”从此,他就用这个来驱散童年的乡愁,驱赶少年的孤独,抗击成人世界的规则,这也就练就了让自己在深陷丑闻和责难的时候挺住的本事。如果说阿伦?艾弗森的底线是坚持自我,那么他科比?布莱恩特的底线则是赢。换句话说就是,科比这个人完全是为了赢、战胜别人而活着的,他生命的意义就是进行一场场的比赛,然后获得胜利。

就此而言,如果科比没有走上篮球队员这条路,而真是个举重或者田径、游泳、网球、高尔夫或者随便什么个人项目选手,在这些集体竞技中团队配合、更衣室政治等等因素都不发生作用。那么几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科比的运动生涯没准儿会完美得一塌糊涂。因为当比赛和胜负简化为一个人的战争的时候,科比已经不再需要外在的任何刺激来鼓励自己奔跑起来。

然而,也许是上帝的刻意安排。正是篮球这样一个具有鲜明的集体、文化、商业和交际学色彩的团队项目,成就了科比波澜壮阔般的成长传奇。篮坛向来有被形容成染缸的比喻,也就是说根本不像中国的武侠小说中一样有世外高手这一说,也就没人能被老爸锁在训练馆就一鸣惊人。在科比成长的14年中,他必须每天与队友一起跟着教练、老板、经理人摸爬滚打。在这一天天的训练中,他的领导力以及看待世界的方法都在不断变化、提升。所以,他才会自豪地说:“慢慢的,我学会如何调动各种情绪了,包括愤怒,因为我知道适量的愤怒能够激励队友。”他甚至微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刺伤队友的,我跟德里克、拉玛尔、萨沙还有安德鲁、保罗这帮家伙整天混在一起,已经清楚了激将法的分寸。”

事实上自从F4解体之后,深感孤独的科比就已经开始有意为自己修复人脉。科比身为70代的人,既因为爱好挑战而将乔丹、马龙、佩顿等这些60后巨匠得罪个遍,又因常年在球场上交战、与媒体鼓噪,再孤傲地与艾弗森、加内特、雷?阿伦、卡特等同龄人关系疏远,他已经差不多形成了众叛亲离的境地。实际上科比的某些方面向来为人忽略:在之后登上舞台的80后球星中,他其实是拥有非凡的亲和力的。这当然与他最主要的球迷群体——80这一事实相吻合。就像70后的人崇拜乔丹一样。随着时间推移,逐渐也有了一大群“看科比打球长大的”球星粉丝出现。阿里纳斯说他高中时代的卧室墙壁上贴满了8号海报都是科比的,是科比让他彻底迷上了篮球。身为70代最成功的高中生兼飞人系球员,科比对勒布朗、安东尼、韦德、保罗们的榜样力量也开始显现。

遥想当年,多少男孩因为乔丹而爱上了篮球场。库科奇历经千山万水也称只为“能与乔丹并肩作战”,但乔丹之于后辈永远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大明星范儿——我是神。就此而言,便士、希尔、科比、卡特们就算已经走到了篮球的尖端获得经久不息的掌声,也从未真正像乔丹那样靠近“传说”。而仿佛篮球中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极度傲慢”。这种傲慢在乔丹最偏爱的晚辈凯文?加内特身上得以传承。当20岁的德怀特?霍华德一脸痴情的说自己是多么崇拜凯文?加内特时,他得到的回应竟然是凯文?加内特在赛场上粗暴的技术犯规,以及对着记者冷嘲热讽他没大出息。大牌到只有在拍商业宣传片的时侯,才不得不跟粉丝聊上几句。

而科比,虽然少年的时侯他是个孤傲、自闭的家伙,却在而立之年成了熟。他完全收起了当初的傲慢与矜持,放下架子与80后的后辈们打成一片、融为一体。在梦之队的训练馆和板凳席上,经常可以看到科比不顾辈分,不分尊卑、放下架子和后辈的小青年们称兄道弟、嬉笑打闹,甚至还会为甜瓜的个人网站大做友情广告。并且,在湖人队内部,科比也对年轻队友透着份略显刻意的亲近。例如:当他在得知卡隆?巴特勒被交易后曾向管理层大声咆哮;在团队庆功时分发礼物的时候,他还把球队派对的地点设在自己家里,乘机让孙悦的座位在自己旁边;当阿里扎离队后还发去鼓励短信…所有这些都是科比亲近新人的铁一般的证据。

当然了,科比这种向下“亲民姿态”造成的结果是:当70后三巨头在波士顿设下终极赌局,当邓肯仍旧凭借内线引力招揽老柴,当德克的搭档们不是太慢就是太矮的时候,他身边却永远聚拢着一群出奇高大、强壮的年轻队友和朋友。让人艳羡的不仅于此,这些人还几乎全部处于一个职业球员的黄金年龄。以至这个圈子中唯一的异类——德里克?费舍尔——呆在科比的圈子里显得是那么的苍老、瘦小。加上他的驼背,看上去人足有50岁。

如果你再被事情的表象欺骗,真以为去年季后赛阿泰对科比的暴戾像当年鲍文、贝尔那么虔诚,你就太天真了。事实上,阿泰——这个差点进军八零后的潮人——他长久以来都与科比保持着充满讨好意味的友谊。他是聪明人,与当年的罗德曼一样非常清楚:当某个不朽场面发生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扑上去死死抱住乔丹,然后用自己的名字和背号挡住直播镜头的价值。

在2009年暑期湖人一系列的签约谈判中,科比?布莱恩特身为篮球王者的张力已经开始显现,而这也是历代统治级球员的标志之一。尽管湖人球员年轻化的代价是致使在08年夏天被波士顿老戏骨们玩弄于股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比的球队在未来的几年内,绝对会因为年龄的关系保持着充沛的竞争力。由此甚至可以预见,随着新生代球员的登场,那些如当年库科奇迷乔丹般只为“能与科比一起打球”的朝圣者也必将会涌现。

科比在新年前后的一系列表演太过于完美,以至于那些粉丝们都有将其推上神坛的冲动。每次绝杀在边线球发出之前就让人确信必进无疑。此前,毫无疑问地这种强大而可怕的心理暗示只有乔丹带过给球迷,而科比的关键球往往成为人的诟病。他其职业生涯的绝杀成功率大约只在25%。科比不是乔丹,也不是神人,但是最近他的表现证明了一句话,那就是“天助自助者”。

值得注意的是,对热火、雄鹿和国王,科比能获得最后的ShowTime机会,完全是拜此前对手老是罚球不进所赐。令人惊诧的是老天也在帮他:对方的卡斯皮投不进,伊利亚索瓦也没进,尤杜卡没进,连韦德也仿佛是中邪了!如果按照中国传统风俗上来讲,那就是八字的问题,气场的问题,运气的问题。总之,球迷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条结论;如果科比一直这么让老天帮着玩下去,而湖人也接着连冠下去,那么乔丹和科比的NO.1之争就会真的变成一个严肃话题而不是口水八卦。如今这个时候,就连菲尔?杰克逊也会在科比的神迹显现时,有意无意留下一句:“就像是迈克尔。”

但科比?布莱恩特本人,他对于别人封的那些外号还有别人的艳羡、赞美在意吗?

我们从科比对迈克尔?乔丹的态度变化中,就可以看到他成长的轨迹。19岁,科比他年少轻狂,想要抓住一切机会从乔丹头顶飚分;23岁,他已经渐渐成熟,但那时他在三连冠前还穿上乔丹的球衣走秀;27岁,他心智已成熟,不停重申别再问我跟乔丹之间的问题,我恨透了这个问题……30岁之后,球迷们终于等到了他给出了含有智慧的答案。

记者当初抛给科比的问题是:“如今当我们说起乔丹,会追忆他的吐舌,他的宽大短裤,他的那些经典广告,他的《空中大灌篮》……那么若干年后,你将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富有文化符号意义的遗产?”

“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科比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平静、语速适宜,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自鸣得意。他真诚地说:“乔丹出道的时候,他是一个拓荒者,他定义了王权球员、球鞋文化等等概念。而对我及再下一代来说,我们更在乎持久、安稳的打球,做好份内的工作。”

对比科比之前的所有答记者问,这仿佛是迄今为止最有智慧的一份答案。科比已经成熟了,他知道任何一个人都属于某个时代,都不可能被模拟甚至被复制。这就如同从李小龙到比尔?盖茨、佩齐、布林等,这些被誉为传奇的人如果统统晚生15年,那么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将错过伟大的拓荒期,而最多只能做一个时代洪流的追随者。所谓时势造英雄就是这意思。即使为湖人再接连着拿6个冠军,科比与乔丹的历史意义仍无从对调,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时代,分属于不同的球队。这就是问题的本质,由此可知,曾经年少轻狂、自命不凡的少年已经成熟,他已然从容。

而现在,摆在科比面前的未来,真实点说起来要比31岁时的乔丹凶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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