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索的把碗筷收拾了准备端走,“不吃拉倒,去外面吃你的两块钱一碗的面去。”
显然,她生气了,鸡蛋现在多贵啊,还有青菜,跟吃肉差不多价钱了,没有进过菜市场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呢?
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给我端回来,快点儿,就,我吃。”看她真生气了,他又笑了,好像他专门就是来逗她生气的。他总以这为乐。
“筷子给我。”
她只还给他碗,筷子忘记给他了。
也许是饿了,吃起面条来津津有味,看着南宫宁墨狼吞虎咽的样子,她真是心疼,白白的浪费了一碗面给这个人。她已经不打算再跟他有来往了,也许,这一碗面就是散伙仪式吧。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她看着他吃,也想吃点儿什么。对了,还有半个西瓜没有吃完呢。
她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半个西瓜也放在自己的面前准备开吃。
他抬头看时,她正准备拿着小勺子挖西瓜吃。
“喂,这是给我准备的饭后甜点吗?买一送一?谢谢谢谢!你想的真够周到的,我正好渴了,想吃西瓜。”
她气的小嘴抿着,这个人可真够厚脸皮的,不给他吃,还主动要上了。算了,家里也没有冰箱,今天这半个西瓜吃完也罢。
紧张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南宫宁墨早早的吃过早饭就赶去了公司,一大堆的报表需要批复,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时,胡双玉把门打开直接走了进去。
她手里拿着几张昨天试过的婚纱照片,让南宫宁墨参考一下穿哪个最好看,正在忙碌的南宫宁墨并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他连看都没看的说:“都好看。”
胡双玉把愤怒藏在心里,她并没有马上发作,在南宫宁墨的面前,她尽量扮演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索性她把那几张照片放在他的眼睛最正方,使得他不看都不行。
她根本不去看他的脸色,因为不用看,他已经不高兴了。
不管他什么态度,她还是要争取争分夺秒的把话说完。“昨天我跟伯父和伯母商量过了,我们的婚期暂时定在月份,所以很多工作需要准备一下,比如饭店定在哪里,婚庆公司选哪一家,这都是需要事先预定的,还有需要多少桌人,这个你给我说一个大概的人数就行了,我去安排。”
至于后面说的什么,南宫宁墨已经烦到想把耳朵堵上,他本来不想打断她的话,可是终于忍不住了。
“胡双玉,请你不要一意孤行,我的态度早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目前,我还不想结婚,请你务必考虑清楚。”
“我一意孤行吗?婚期已经定了,你现在跟我说你的态度,让我考虑清楚,到底谁在一意孤行?好,就算你不考虑我的感受,就算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跟我说,非要等到马上要跟你结婚了,你再来通知我?我是你的什么?这么随便的处置。你为什么在伯父伯母面前什么都不说呢?你为什么在我面前就咄咄逼人呢?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我不远万里,追随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南宫宁墨不说话,只是一只手捏着鼻翼,看起来这个问题让他分头疼。女孩儿不依不饶的说:“我已经考虑好了,在婚礼之前,我不会再跟你争辩什么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需要跟我讨论的,等结婚之后再说。”
她说完,愤然离开。随着关门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胡双玉的愤怒并没有消散,她决定去找公孙雨晴谈谈。走到销售部,她一眼看见坐在椅子上翻看文件夹的公孙雨晴。
开门见山,她自我介绍道:“你就是公孙雨晴吧?忙吗?我想找你聊聊,有事情跟你商量。”
胡双玉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商量,她对这个姑娘充满了敌意,女人如果把谁归类到情敌的份上,那么,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就像水和火一样不能融合。
胡双玉先一步走上了楼梯间,这里说话不方便,远远走过来的南宫宁墨看到了公孙雨晴跟在乎双的背后,两人一起走进楼梯处。
“因为是上班时间,我也只能跟你在这儿谈。”
“有什么事你说吧?在这儿说话挺方便。”
公孙雨晴早都听说过胡双玉,她也曾经在南宫宁墨的办公室见过她一次。只是见过,并没有打过招呼。
“你在新搬的家里住着还舒服吗?”
“嗯,还可以。”公孙雨晴老老实实的回答。
面对这个充满敌意的女人,显然公孙雨晴不想跟她有正面冲突。特别是在她所在的销售部。
“新家离公司近了,上下班也方便了吧。办起事来也方便。”胡双玉没好气的说。
她知道,这个家是南宫宁墨暗中让人帮她租的,公孙雨晴只知道同事借给她住,并不急着给她要钱。
“公孙雨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得到公孙雨晴的点头,她很艰难的想说,可是被及时赶来的南宫宁墨搅乱了。
“胡双玉,你把公孙雨晴叫来这里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裸露的责怪。
“我不能跟公孙雨晴说几句话吗?我跟谁说话也需要先请示你吗?”胡双玉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这是你跟我的问题,跟公孙雨晴没有关系,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她是无辜的,那我呢,你替我考虑过吗?这对我公平吗?你心疼她,怕我过来伤害她,我能把她吃了吗?在你的眼里,你容不得她受到一点点委屈,而我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是这样吗?”
南宫宁墨不说话,这个时候他不想跟她争辩什么,只希望不要让公孙雨晴受到无畏的指责。
胡双玉转过身对公孙雨晴说:“你可以先走了,真是抱歉,今天不能跟你多聊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公孙雨晴诚惶诚恐的走了,经过南宫宁墨的身边,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她很抱歉,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
胡双玉突然冷笑了起来。她边笑边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滑稽。我到底算什么?”
南宫宁墨看着她,低着头说:“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想伤害到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我想把伤害减小到最少。”
“哈哈,让我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拿着一把尖刀从我背上穿过去,我满身都是血,你却说不想伤害我,你看到了吗?我的心在滴血,我整个人已经把你搅碎了,你拿着刀正在把我身上的肉割的一块一块的,惨不忍睹你知道吗?你到底把我害到什么地步,就这我还等着你的把刀刺过来,你还要让我怎么忍?”
南宫宁墨沉默了,他不知道会给这个看似平静的姑娘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她却一直控诉着,“你知道吗?你是我人生中一个异性朋友,也是我的一个男朋友,我把全部的心血都交给了你。你对我却是这个摸样。你知道吗?从我们还是婴儿的时候起,我妈和你妈把我们两个小婴儿头对着头并排在一个床上的时候,就注定我会跟你纠缠不休。这么多年来,从小蕊到公孙雨晴,你有给我留一个位置在你心里吗?我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站在原地等你,可是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一眼,有时候我真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我又痛恨我自己,为什么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天天乞求你的感情,乞求你多爱我一点。”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满脸都是泪水的狂奔而去。
公孙雨晴只是愣在那,她不敢走远,也许她在担心着什么,她怕因为她,两个人发生摩擦。
看着掩面哭泣的胡双玉匆匆的离去,她惊愕了,原来自己的出现,给胡双玉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晚上,公孙雨晴褪去睡衣,蜷缩在被窝里,忙碌了一天,她似乎有些累了,正当她准备合上眼睛的一刹那,电话响了。
她重新坐起来,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过去看。一个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是南宫宁墨,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想到白天和胡双玉见面的事情,她越发不安起来,手机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个不停,她赶快按动了接听键,心跳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手心里不知不觉出了好多汗。
电话那头,一个磁性的男中音在说话,“丫头,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谈谈。”他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又似乎容不得她推迟,可是,她还是犹豫不觉,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宫宁墨等待着公孙雨晴的回话,而那头却没有一点儿声音,他非常着急,就在这时,公孙雨晴说话了,“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她终于说话了,不管说了什么,终于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了。
“我想见你,想跟你说说话。”他鼓足勇气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好像是憋在肚子里好久的话突然管不住的往外蹦。
可是,她并不想见她,她已经给他带来了麻烦。
“我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气呼呼的说,其实,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她的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只是,她不愿意说给别人听罢了。
“我有事情找你。”他有点儿生气了。这个人怎么这样,想见她一面都这么小气。
“什么事,你说吧。”她在那头简短的说。
“我想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他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其实说到底,他只是想她,想听听她说话。
“不会吧?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我我现在在干什么?”公孙雨晴有点儿摸不着头绪。
“是。”他如实回答。
“可是,我已经睡了,不想出去。”她故意推脱。
他很难受,是的,想她想的难受,而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还要折磨他。
“我想见你。”南宫宁墨艰难的说,像是在乞求。有时候,思念一个人,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一分钟见不到她,就寝食不安。
“很晚了。”她提醒他。
“我想见你。”他狠狠的说。
“可是……我都跟你说了呀,我都已经睡了。”公孙雨晴继续推脱着。
“我想见你。”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作为总裁,难道你对你手下的员工就是这个态度吗?你平白无故的对我这么好,现在这么晚了又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我。你不是要和胡双玉结婚了吗?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打电话的是胡双玉而不是我。”
显然,公孙雨晴吃醋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任自己和南宫宁墨的感情发展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其他人,而且,他和胡双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自己的位置已经很尴尬,她想退出,虽然她很难过。
“公孙雨晴,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是想见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下来,要不然,我就上楼一直敲你的门。反正今天晚上我也睡不着,索性大家都不要睡了。对了,还有你的邻居,你的房东,统统都不要睡了,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有跟你打招呼哦。”
他竟然像个癞皮狗,想拒绝都得好好想想他会不会真的过来骚扰大家。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公孙雨晴有些着急了。她真的不想让他再过来了,有什么用呢?
“讲道理也好,不讲道理也罢,反正你就是个白痴。”
他恼怒成羞,气愤的骂了她。
“南宫宁墨,你怎么学会骂人了,你说我白痴?你凭什么说我是白痴啊?”她在电话中嚷了起来。
“对,你就是个白痴。你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连这个你都理会不透,你还说你不是白痴?”
“可是……可是我……”公孙雨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