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公孙雨晴写好的辞职报告轻轻一撕,一张纸一会儿变成了碎片,被她投进了垃圾箱。
关于形象代言人的选举,郭彩铃作为头号人选,名单已经交给了总裁,如果批复下来,她会更加光彩照人。区区一个公孙雨晴,即使留下来,对她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当然,作为南宫宁墨的内定老婆,胡双玉也是其中一个候选形象代言人,到底会用谁,大家都在猜测。
原则上来说,公司指定要启用销售部的人来做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作为终端销售人员,对公司的产品了解的更加透彻,新闻发布会上,知道怎么讲解更能抓住消费者的心。
起初,胡双玉有意要跟郭彩铃争,可是看到私人侦探发给她的照片,她知道郭彩铃在中间帮了大忙,于是把名额让给了这个姑娘。
南宫宁墨似乎感觉到了胡双玉的通情达理,她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姑娘。以公司为重,替他考虑,这不再是过去他所认识的那个胡双玉。
但是,他并不觉得郭彩铃特别适合做这次楼盘的形象代言,毕竟年龄是个问题,跟这次开盘的理念有所冲突,很难跟消费者产生共鸣。
相比之下,公孙雨晴就合适多了。
本次开发的楼盘大多以小户型为主,主要面对的是小青年,郭彩铃除去年龄不合适,形象也过于妖艳,公孙雨晴的可爱清纯,更适合新楼盘的形象代言人。
秘书把电话打给了经理,通知公孙雨晴去参加公司的培训,一个新人如何在开盘发布会的现场表现自如,这才是当务之急最需要做的功课。
经理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找人把公孙雨晴叫过来。他觉得这个女孩儿真是走狗屎运了,马上就是开除的人了,怎么会有这等好事等着她?如果这个电话再晚一步的话,他已经把公孙雨晴的辞职报告批复了。还好,他心里有些庆幸,幸亏没有开除她,不然领导一定会认为他有眼无珠的。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非常的震惊,所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菲菲也知道了,她激动的拍打着公孙雨晴的肩膀,太激动的缘故吧,下手太狠,以至于疼的她咬牙切齿。
“公孙雨晴,你要发达了,往台上这么一站,说上几句话,几万块钱的奖金就是你的了。”
菲菲高兴极了,为公孙雨晴的起死回生。
公孙雨晴并没有很欣喜,这样一来,大家更加猜测她跟南宫宁墨的关系扯不清。她很生气,干嘛不跟她提前说一声呢,至少要跟她商量一下。
公司研究决定的事,是不能随便更改的。
公孙雨晴去找南宫宁墨说这件事,她只想尽快离开公司,不想他为了自己,让人对他这个总裁有看法。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帮助你,公司需要你。找谁当代言人,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谁更适合,大家就选谁来为公司做宣传。”
“可是我觉得郭彩铃比我更胜任,她是业务精英,她更有发言权。”公孙雨晴想努力说服南宫宁墨改变主意。
“形象代言人跟销售业绩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们的产品销售面对的是一群像你这个年龄的群体,郭彩铃年龄上没有优势,她给人的整体感觉比较妖艳,不符合大众的口味。我们选形象代言人的目的是希望有更好的销售业绩,谁更合适,大家一目了然。我只是一个提议,是由大家讨论决定的,这个我无权更改,请你理解。我们在谈公事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私人的感情拿出来意气用事,你放心,任何时候,只要牵涉到公司的事情,都以公司为重。”
“可是”她还还没有说完,南宫宁墨打断了,“没有那么多可是,如果有什么私人的问题,我们下班后再谈,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面对南宫宁墨一大堆的理由,公孙雨晴知道她再怎么说都是徒劳。
想起辞职时郭彩铃劝解她的话,她心里觉得有所亏欠,又一时没有别的办法。
公孙雨晴被选为形象代言人的事情,很快在公司传遍了,其中数胡双玉最为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将要被辞退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金凤凰。
整个上午她都坐卧不安,当务之急还是要马上做出绝地反击的行动。
可是事情太突然,作战的策略又一时想不起来,她决定加快结婚的步伐,让可恶的者掐死在萌芽状态。
这天,她特意去见了南宫宁墨的爸妈。苏妈妈热情接待了她。在苏妈妈的眼里,胡双玉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知书达理。
苏妈妈和老总裁坐在沙发上,跟胡双玉商量起结婚的事宜。
南宫宁墨的爸爸苏震强微笑着递给她一个红包,“胡双玉,看到你们就要结婚了,我和你伯母都特别高兴,所以呢,这个红包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得收下。”
胡双玉有点儿难为情,不等她推脱,老爷子又发话了,“胡双玉,你是我和你伯母看着你长大的,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的关系非常好,你现在要结婚了,说是我娶儿媳妇,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把你当做女儿,所以呢,这个红包就当是爸爸给女儿的嫁妆了。”
胡双玉心里暖暖的,是啊!这么多年了,苏家爸妈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对待,她也不好再推脱,拿着红包,她拆开了看了一下,是一张支票。
上面赫然写着壹佰万,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说道:“这,这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就收下吧,这还只是伯父给你的嫁妆呢,不是聘礼。”一旁的苏伯母也随声附和着,“对,这不是聘礼,我呢作为男方的母亲,到时候还有聘礼给你呢。这个呢,你可以用来买衣服啊婚纱啊什么的,反正你们年轻人结婚用钱的地方多了,南宫宁墨这小子忙,又是个不会操心的家伙,全靠你一个人张罗了。喜欢什么,你就选什么,阿姨盼着这一天已经好多年了,听到你说要结婚了,我都高兴坏了。”
可是,关键人物呢,作为准新郎,他却忙着爱别人,根本没有心思也从来不花心思在她身上。
看着胡双玉的小脸蛋乌云密布的,一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隐瞒着,苏震强说:“胡双玉,你是不是想跟伯父说点儿什么?”
苏伯母也说话了,她说:“胡双玉,你不要难过,我和你伯父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们表面上是娶儿媳妇,其实内心更像是女儿出嫁了。”
这话说的胡双玉都想哭出来声了。
“伯父伯母,我现在都不知道跟你们说什么好了,说真的,我很感激你们,没有你们老,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我的袒护和关爱,我都记在心里了。”
苏伯母拍了拍胡双玉的肩膀说:“胡双玉,以后你嫁过来之后呢,这个家里有我和你伯父还有宁墨,我们会对你好的,你放心。我们有你陪着,我们才会更幸福,你不觉得我们已经离不开你了吗?是不是啊老公?”
苏震强点着头说:“是啊,都是一家人了,咱们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以后我们更是一家人了,地地道道的一家人,我和你伯母呢,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你和宁墨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好你们甜美的小日子,我们就非常开心了,对吧?”
两位老人有说有笑的憧憬着以后的日子,苏震强突然问:“宁墨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胡双玉露出难言之隐,她不想说南宫宁墨正跟公司的一个黄毛丫头打的一片火热,只见她尴尬的笑了笑,说:“哦,他在忙公司的事情,说很晚才回来。”
苏伯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赶快替儿子打圆场,“是啊,是啊,男人总是很忙,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公。
苏震强像明白了什么,也点头说:“嗯,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的确很忙。”
下班了,南宫宁墨本来要提着电脑包直接开车回家,他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公孙雨晴工作的地方。大家已经陆续走了,销售部没有一个人,南宫宁墨想找个地方坐下,看到公孙雨晴的办公桌很乱,连椅子上都放着不知是哪天的报纸。
她真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人,东西总是到处放。就像是她的鞋子,别人睡觉之前都把鞋子放的整整齐齐的,等下床时,对准位置一下就穿上了,而她,总是一只鞋子在这,另一只不知道跑到几米之外去了。
正想着,哒哒哒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准确的说是跑过来。还没等南宫宁墨扭过脸来看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咦?苏总裁,你怎么在这,没下班回家呢?”
“哦,我随便看看。”他揶揄着。
“随便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这里的总裁,想到哪里看就到哪里看了。不行吗?”他跟她杠上了。
“行,行,那你接着看。”
她边说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南宫宁墨看她着急的样子问道:“是不是钥匙忘记带了?”
“是啊,我都到家了,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钥匙忘记带了。这不,又跑过来了。”她觉得不对劲,用余光可以看到南宫宁墨在笑她,都差点儿笑出声来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头抬的很高,笑的大牙都在外面。
她扭过头去,正对着他,“你笑什么?幸灾落祸是不是?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就会笑话人。”
他把手交叉在胸前,叹了一口气说:“我是觉得有些事情是老天注定,有些事情你想逃也逃不掉。”
他又顿了顿说:“走吧,我肚子饿了,吃饭去。”说着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包准备走。
这会儿轮到公孙雨晴吃惊了,“什么?吃饭?”
“对哦,你没有听说过秀色可餐吗?”
“听说过啊,我又不是秀色。”公孙雨晴不耐烦的说。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秀色,你要是的话我就不用去吃饭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呢?干嘛让我陪你一起吃饭呢?”她嘟囔着。
他只顾自的走着,丢给她一句话,“在我那白吃白喝了几次,你连一顿饭都没请我吃过,够意思吗?说吧,你请我在哪吃饭?”
“不是吧,这么小气,不过是吃了你几顿饭而已,还真记在心里了。”她白了他一眼。
“此话差矣,是你不懂得感激,还怪罪起我来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他说话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喂,你说谁没良心呢?请你就请你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顿饭吗?不过,不能吃贵的。”
她后悔自己答应了下来,所以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关键的。否则,她可没钱为他买单。
“你的意思?是回家给我做饭吃喽。”他突然提议。
“啊?去我住的地方吗?”
“谁说不是呢?”他打开车门,用头示意了一下,“走吧,坐前面给我带路。”
这个决定太仓促了,公孙雨晴根本还没有准备好呢?她的临时小窝,他不会笑话她吧?不过没关系了,反正不让她花很多钱就行。回家煮面条,总比在外面浪费一碗烩面来的实在,万一一碗烩面再外加几个小菜,啤酒,她会心疼的肝脏都会疼的。
到了家,他坐定,公孙雨晴忙活了一阵终于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了。
他看到有青菜还有鸡蛋,心满意足的笑了,“呵呵,行啊,我还以为会给我煮方便面吃呢,这不错,还有鸡蛋。”
哼,我昨天刚买的挂面,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指着碗里的面条说:“你看,我这里面放了一个鸡蛋,还有青菜,还有番茄,这都是真材实料,如果在饭店呢,会收你块钱,你别看就一碗简简单单的面条。”
他皱起眉头,不太同意她的看法,“块钱?哪里老板会这么讹人呢?我看顶多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