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情绪紧张起来,她的心跳忍不住紊乱,浑身冒冷汗,看着显示屏上的图片,和密密麻麻的汉字,视线有些恍惚,额角发昏。
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唐豆米忙扶住墙,轻喘着靠在上边,胸闷得像有千金重石压覆着,呼吸都费劲。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墙面往下滑,唐豆米瘫坐在地上,手摁着胸口,仓促大力地喘着,又像是有人正掐着她的脖子,脸色惨白一片,眼珠狰狞地突出,几道细细的血丝盘踞在眼白上。
她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紧张,也不会有这么可怕的反应啊……
空荡荡的卧室里,回荡着唐豆米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突然,咚地一声,她像断线的木偶,缓缓栽倒在地上,嘴角汩汩地流出一道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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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垠。
卢晚路斜靠在床头,微阖着双眸,神情淡静如水,床边站着铁肚铁档二人,正局促而无措地望着他。
“说。”语气不轻不重,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威慑感。
铁肚首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老大,唐小姐她不是好好的……”
“说!”卢晚路蓦地睁开双眼,眸光幽深可怖。
铁肚健壮的身子抖了抖,一旁的铁档忙替他将今天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唐小姐陪顾小姐参加签售会,我们一直跟着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唯一离开我们的视线是在下午三点左右,有一名快递员让她出去签收快递,但很快就回来了,而后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弄湿了衣服,恰巧……”
卢晚路不耐地皱起眉头,打断:“快递员?”
“嗯,是……”两人点头。
卢晚路眯起眸子,下颌紧绷,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入眼的是四棵靠墙而立的发财树,笔挺苍翠,枝干上绑着红丝带,红丝带上系着写着祝福语的小卡片,字迹清晰,笔墨未有分毫脱落,盆栽底下垫着由立体纸盒拆开来的硬纸板。
四个盆栽。
三个纸板。
……
三个纸板?
“马上查出对方所在物流公司,控制全员!”卢晚路沉声命令,轻放在腿边的手缓慢收紧,倏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间闪过。“米米……”他轻轻呢喃,眸光深了深,抬手按住了发疼的胸口。
心疼……
是一种预示吗?
他的米米……
“立刻行动!”他拔高声音,语气带吼。
铁肚铁档不敢怠慢,朝卢晚路躬身,随即先后跃出了窗外。
卧室安静了几分钟,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接着,门咧开一条小缝,一双黑溜溜的眸子贼兮兮地朝屋里扫了一圈,挂着卢晚路所熟悉的笑,推门走了进来。
唐豆米穿着小熊连体睡衣,屁颠屁颠地跑到床边,咧嘴笑着:“鹿鹿,我想和你一起睡。”
“嗯。”卢晚路静静注视着她,颔首应允。
“鹿鹿最好了!”唐豆米开心极了,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了上去,咕噜几下滚到卢晚路身旁,依赖地抱住他的腰肢,满足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