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囚被月的随从带向人间的一座叫少林的寺庙里,剃度。
因为在天界的佛界中剃度是要登记造册的,而且一但入了佛籍就再也出不来了。你想啊,信佛后你又不信佛了,那对于佛主来说你是什么?叛徒呗!如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唉,说白了,信仰并不自由。只是念头自由,你想什么真没人管你。但是你要信奉什么,这个真有人……)
月侍吩咐他的随从,带门囚到人间剃了头发。门囚现在还不识得道路,现在骗他的条件才叫:得天独厚呢。
回月宫后门囚就开始了,见了人就叫施主,张口闭口的阿弥托佛。
很有趣儿的是,两宫聚餐的时候,碧萝和杏花有意的不作素食,只蒸一锅馒头。月宫的人和春使宫的对座,吃起肉食来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
他们偷看门囚,而囚根本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手里的“蜡”是圣代冰淇淋、是花花绿绿的奶油蛋糕。
本来门囚是想以自己的顿悟来对月侍有个言传身教,这下嘛自己掉坑里了。
月侍疗好了自己的伤,一切如常了。
而门囚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坑坑里不能自禁。在门囚这个问题上,月侍开始有些忧虑了。
此时的颜慈已经赶至了魔渊处,她想:自己还是先顺路找到囚的魂,再回月宫吧。归心固然似剑,正事还要先办。
此次再下魔渊就简单的很了,因为有莲瑞星相护。颜慈也不再害怕,一路莲瑞星在自己的正前方照亮了魔渊。
待走到月侍除魔的地方,她发现了一只水球,感觉水球是那么的安静,似乎还点乖乖的味道。
颜慈断定:门囚之魂就在这颗被结了界的水球里。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水球,她不敢自己处理,回去找月侍吧。她怕出意外,驾上了莲瑞向魔渊外飞去。
来到月宫的门口,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她对着里面大声喊:“都在吗?我回来了。”声音兴高采烈的。
就要看到月侍了,他还好吧?自己有好多天连脸都没洗了,这灰头土脸的让月侍看到了会说她什么呢?
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跑出来迎接。首先是门囚一身僧侣的服饰,光着头,单手边揖边说:“阿弥托佛,春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家主人非常想念你。”
“囚?你搞什么搞啊?头发呢?头发……”
“春姐姐,你可回来了,大家想死你了。”碧萝杏花抢着话说:“唉,门囚在宫里呆的腻歪,出家了。现在是一个和尚,呵呵贫僧是也。”说完两人哈哈地笑,两人知道这笑声好心虚啊。
“碧萝春、杏花春,人家出家很好笑吗?你们俩个幸灾乐祸啊!”颜慈训了两个丫头,拉过门囚:“囚,怎么了你?我走时还好好的呢。对了,那个魂给你找回来了,你以后再也不用别人给你带路了。怎么样?我好吧!嘿嘿,我们去找月尊,给你还魂渡。”
这时大家心里都担心起了月侍,也都想和颜慈说这件让人伤心的事。可是谁也不想主动开口,跟着兴高采烈的颜慈后面向回走。
“诶,你们!月尊现在在哪里?”颜慈问着,也不管没人回答她:“嗯,现在嘛他在蓝园。”说着率先向蓝园走去,后面一帮人默默地跟着。
门囚心中叹息,要不是自己的魂回来了,他是不会去看那样一种场面的。会让人揪心的疼。
“月侍,我回来了。你在吗?”走到蓝园的回廊上,她喊着。
她看见月侍就象她走的时候一样座在海棠树下,嗳?海棠树的枝条依然繁茂,只是晚秋的风将微黄的叶儿吹落。
一切仿如梦中……
什么都没有变,难道是我记错了?然而,是什么那么耀眼?是什么?她苦苦追问。
她走过去,轻轻呼唤:“月侍,颜慈回来了。你看慈带回了什么?”
她不顾月侍站起、回身。她转向身后大声地叫:“门囚,你过来,让月尊把水界打开,你的魂就可以归位了。你就可以认识路了。快点啊……”
然后她转过身,拿出怀里揣着的水球:“侍,给,你来打开水界,快点啊……”
月侍心疼地看着颜慈,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球。他想拉住她的手。
结果她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回身疯叫着:“门囚,快过来,快点……”
显然,她在拒绝着什么,拒绝的有些神经质。
她在排斥着什么,排斥的有些歇斯底里。
月侍看着颜慈虽然高兴,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将水球高悬于头顶。猛然地拉过颜慈,可以说是将她焖在怀里。
颜慈拚命地挣扎,嘴里不停地嚷嚷:“你干什么你?快点给门囚还魂,他就能找到路了。能找到路的门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走到哪也不会丢了。他现在不是一个和尚吗?和尚是不是要云游四海。你放开我,你快放开……”她的语速越来越快,难以置信的快。
月侍的一只手固定了颜慈的头,唇覆在她的脸颊上:“颜慈,安静点,安静!我没事儿,别怕我真的没事。看我一眼好吗?看看我。”月的语调哽咽了。
月侍放开了心爱的人,直视着她的眼睛,可是只有瞬间他又把她困回了怀中。因为她看到了颜慈的狂乱,他只能紧紧地拥抱着她,借以让她知道,自己与她在一起。一切并没什么可怕的。本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她太在乎了,她明白那一头华发的来历。
月侍终于释然了,可以看得出两人的灵魂彼此相通。
沉寂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颜慈在他怀里低低哭声。哭了就是好事,说明她接受了现实。
他紧紧拥抱着她,哭出来就好了。
其他人这时默默地散去,去作自己的事情。
给这对多难的小恋人一个自己的空间吧。门囚也转身去了。魂嘛!永远是自己的,什么时候该回来自会回来,不急!
慢慢的,慈的音量增大;月侍轻抚着她的头,缓缓地试着放开她。他说:“乖,别怕,我没事的。真的!你看我好好的。”说着说着自己都相信了,自己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已。
侍轻轻地笑,眼睛闪亮地看着哭透了的颜慈。“我没事儿。哎呀,你多少天没洗脸了,快用泪洗洗。”
颜慈没心思听这样的逗笑,依然顾我地哭着。她有些恨自己了,除了哭还有没有别的?
“怎么叫没事?”慈在侍的怀里挣扎着,捞过他的白发,心里说不出的疼。“怎么一下就白了,你是怎么搞的?”
“我……我也不知道。”
“你还敢说不知道。侍,你让我怎么办?”慈又哭了。
“什么怎么办哪?”见她没有崩溃,月侍完全放开她,提高了音量:“喂?你是不是嫌我的白发象老爷爷啦?告诉你啊,我就算是老爷爷,你也得爱我。你要负责到底。你得讲道德。我这样了你要是抛弃我,就是不道德。”月侍说着还夸张地挥了挥手臂。
颜慈抓住了挥动的手臂,满满地将月侍抱在怀里,他怎么这么高大啊,以前怎么没有感觉呢?
“侍,别再逗我笑了。我知道你在逗我,不用这样的。我不害怕,不过是头发白了,我有办法让头发变黑的。只是,我怎么总是让你伤心?你须要有多难过,才会白头?我……我都作了什么?让你这般难过?”她隐去声音在暗中垂泪。
月侍回抱着颜慈,轻轻吻着,幸福地呢喃:“你什么都没作,不是你的事儿。是我自己走进了桎梏中,难以自拔。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嘛!”月侍顿住了,他盯着颜慈的眼睛:“你刚刚说可以让头发再变黑?怎么变?”
月侍看着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看着那象星夜的天空中如钻石般闪耀的眼眸,他迷失了……
颜慈在他的注视下有些陶醉了,小脸羞红了,轻轻地说:“变黑其实很简单的。在园子中再种些草药。比如何首乌啊,黑芝麻呀。我会马上就种,我还会让它们在冬天生长。我要让你看看冬天草木生长的样子。也让你看看什么叫春之圣使。好不好?”
颜慈望着月侍,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赞许。
慈见他不回答,轻轻在他怀里晃了晃:“行不行啊?”
月侍回过神来:“行!行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在听啊?”
“听着啦,没……听清。”
“呵呵,真是赖皮。”颜慈想这种甜蜜的代价太大了吧,自己真的不配享受。“侍,办正事吧,叫门囚来吧。对了,难道他也为此受了刺激去当和尚?”
“颜慈,门囚的事你别去管,他本来就是个智者,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在纠结着他。等到认知正确以后,自然就会回归。你听到了吗?”对此月侍是有把握的,她对颜慈千般嘱咐着。
就这么,囚的魂魄终于回归本尊,他不会再迷失方向了。可是那个佛主对爱的诠释还有待于他进一步提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