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有千万年的历史了,家族中长子为尊,也是月帝的接班人。父亲把帝位交出后就四海游历去了。由大哥即位。大哥把我和四弟送进了圣使班。只有二哥和他一起打理政事,那时月宫还有很多臣子。后来不是那个嫦娥奔月了嘛!”
说到这里慈发现月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厌恶的情绪。
“本来月宫并没有义务留下她,呵,嫦娥广袖善舞,玉帝降旨让她永居月宫。王母真是天材,居然给她的宫殿起了个广寒的名字。再后来两个哥哥都爱上了那个人间的仙子嫦娥。朝臣中就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出来挑事,结果至亲之人分崩离析。其实每至年节我和四弟月洵都回月宫来,我们也喜欢嫦娥的。只是喜欢而已啊。”
慈听他这么说心想:解释什么呀这个和我可没关系。
月侍却在想: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和她讲些干什么呢,比人家小姑娘大那么多,还真是死皮不要脸。可他就是想说给她听。
“月族的人都是很坦荡的,两人都喜欢嫦娥也刀兵相见,但只是明争从不暗斗的。可嫦娥并不爱我的任何一个哥哥,她只是想在月宫中找个依靠吧。有一次她在外游荡时引来了狼王花倾。狼族是生灵中很有智慧的家伙,花倾本是个情种,两个人很快就相爱了,嫦娥再也不记得后翌了。其实她只是天宫寂寞再也不想忍耐了吧。初时哥哥们就发现了他是狼人,也多次将其驱逐,这样本来嫦娥就该跟着狼王走的,可是她依然要呆在月宫,以她高傲的心气是不会屈驾狼族的。狼王以为嫦娥是因为两个哥哥才不肯和他走,因而大举进犯月宫。”
月侍的声音越加沉重,这些都是他伤心的过往。
“那日师傅招集所有的圣子,说是月族有难,圣子们都要参战。等我赶到时双方正值酣战中。狼族战于上风。那花倾指挥若定,一副胜者的姿态。看着月族的伤亡,看着同胞血流殷地,洵急了对着我喊:三哥,擒贼先擒王。我去解决那个花狼。说完他便只身闯入狼阵中,看过去真壮观,洵所向披靡瞬间便来到了花倾的面前与他混战一团。洵要单打独斗也许会和花倾平手,可是那些群狼哪能看着狼头遇到危险呢,于是近处的群狼群起而功。洵从小有个伴读,是个孤儿,两人从小要好。他看见洵有些招架不住了,毫不犹豫地杀了过去,他也不是好虎,那里架得住群狼呢,两头狼差一点将那孩子撕了。洵只有先去救他,后背却留下了空档给花倾,我没办法只能扑过去挡下了花倾,洵也救下了那个孩子。”月轻缓的陈诉着,慈却听的心惊肉跳。狼族果真象传说中那样是月族的死敌。
“最后的混战中花狼死在了我的手里。那个嫦娥这时也参战了,她抓起吴刚的板斧猛然的抡起将一只白狐斩的身首异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只雪白的狐,那双有泪而哀怨的眼睛。可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狼族为何来犯。我当时觉得嫦娥姐姐真是勇敢。混战过后归于死寂,我和洵跟师傅回圣使班了。过了些日子两位哥哥引咎辞职,他们俩一个喜欢美食,去人间作了厨子,一个喜欢古董、神器,也在天宫消失了。师傅说天朝让我出任月帝的职位,我不肯当这个月的侍从,可是洵醉心于建筑人又单纯,真的不适合作月宫之主,我也只好答应了。这样师傅才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终于明白了。最可恨的是:那只雪狐是花倾的情人,花倾爱雪狐不亚于嫦娥。她一直都在阻止花狼来犯月族,在战场上她也不停地阻止。嫦娥是因为吃醋才将其杀死的。”说到这里月沉默了。
慈能感受到,对他来说过去的伤现在依然锥心的痛。
慈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站起来蹲在月的面前,握住月的手安慰地说:“这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月淡淡地说:“唉,还没过去呢。对了,我饿了你有吃的吗?”由于后面的问话太大声,慈竟然将前面的半句忽略了。
“有,跟我来吧。”说完两人拉着手向厨房走去。
“可是我只吃你作的,我不吃你那两个随从做的东西。”听着月这有些撒娇的口吻,慈的心中居然有种异样的舒服感。
“好,就吃我作的。”她说话的口气真的就象对待孩子。自从苍焰走后她就再也没用过这般语气说话了。
吃过东西,颜慈终于定下心来问:“月尊,我……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破冰的。”
“不是说好了不称官阶的嘛,叫月侍就行了。”月用一种没好气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又饶有兴味地说:“怎么化冰的嘛,先保密。”
慈看着他,很是不悦可是又不好再问了。
两人倚在廊柱上偶尔对望,偶尔东张西望。
直到月上中天时,月侍说:“春之圣使,我要征用你这个园子,我要把揽月台搬到这里来。”
“不行,这个不行。我可以再给你造一个。可这个不行。这个是给苍焰的,我答应过他的。”慈说这话时有些急了。
“苍焰?你失踪的弟弟吧?他我倒是听说过。我哥哥不是也失踪了,心里想想就算了吧。他们要是能顾及我心里的感受失踪干什么呢?”
“那他们也爱你。他们只是觉得愧疚才离开的。”
月帝深深地望着慈。而后调侃地笑起来:“看你急的,这么美的地方给我用就是暴殄天物。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你听我啰嗦。好好珍惜那盏灯。”月帝说完暗想:我的话真多。